gu903();这足够令人敬佩了。
忽然有一天,豪门柳家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来到将军府门前,柳家父子殷切激动地迎回失落十几年的至亲,于是世人恍然,哦,云小姐原来不是云小姐,而是柳小姐。
这足够令人惊叹了。
水患临城,流民深陷其中,拍卖会上柳老爷一掷万金,一字一画,捧得本就素有名声的槐先生声震文坛!
而后,柳小姐成为书画双绝的槐先生,成为被百姓敬仰爱戴的大善人。
这足够令人疯狂了。
短短两日,拿下文会书画两道考核官名分的柳小姐,再次拿下棋道山四海竞道资格
至此,全城陷入诡异的沉默。
柳小姐
疯狂的柳小姐她不会再将棋圣的盛名捧到掌心吧?
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人比人,根本没活路了。
士子楼万籁俱寂,当世男儿多自傲,即便如此,柳云瓷横空出世,接二连三打得男儿不敢轻易开口,一重重声名压下来,如今的柳小姐,不是传奇,胜似传奇,而且有一点最为可怕。
柳小姐年轻。
年轻意味着有更多选择,更多机会。
不说大禹国一年一度的文会是何等盛会,士子楼三层楼内,有多少人寒窗苦读就等着在文会上扬名,而柳小姐呢?她早就跨过那一步,直接从赴会的学子一步登天成为人人敬重的先生。
书画两道的考核官,身兼重担,往后从文会崭露头角的文人,得槐先生点播指点,以后,少不得要以学生自居。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可有不服?
有。
可那些傲气还没涌出口,就被三位当世大儒的交口称赞打回来,那些不服还没从喉咙里发出来,就被柳小姐要参加四海竞道的消息震慑住。
连消带打,已是不得不服。
士子楼在座文人脸上皆火辣辣的,他们自矜,自傲,也曾瞧不起女子,哪怕柳小姐此等身份,在棋道山寄帖使未来之前,提起柳小姐,他们谈论更多的,是她的才与貌。
而在男人眼里,貌总要放在才面前。
可如今不同了。
哪怕柳小姐竞道失败,一封竞道金帖,也足够证明她的惊才绝艳。这样的人,谁敢起了亵渎之意?怕是要招众怒的。
大禹重棋,这种重视,是流淌在血液,代代相传得以滋生出的郑重。
棋道山竞道会,海外诸国有名气的棋手都会乘船而来,四海相搏,搏的是棋道山归属,争的是四海棋圣的举世盛名。
棋道山已经有棋圣元洗坐镇,而下一代的棋圣是出在禹国,还是旁落海外诸国?身为大禹国的子民,他们当然希望元洗前辈能够继续霸占棋圣之名。
那柳小姐呢?竞道之战她会拿下怎样的名次?
文人士子心神震荡,敛了嬉笑,再提起柳云瓷时,眉眼间俨然有了对强者的敬畏。
傅酒盯着杯中物,释然笑道:柳家千金,人中龙凤,实非我等可肖想的,只是你们不好奇吗?几日前出现在柳府门口的麻衣少年,你们不好奇他是何人吗?别忘了,那情书,柳小姐收下了。
众目睽睽之下收了男子递来的情书,这意味着什么在场之人都清楚。一时,感叹者有,艳羡者有,好奇者有。
那股压抑在众人心头的紧迫感、愧疚感,因着这话题渐渐散开,他们不由得开始佩服起那麻衣少年,能被柳小姐喜欢是多么的幸运,而恋慕柳小姐,甚至幻想和她过一生,这又是怎样大的压力
没有相当的胆魄,与那样的人站在一起,都觉得无地自容吧?
盛名如山,还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山,没有才能傲骨,凛然无畏的大能耐,以后,谁还敢喜欢柳小姐呢?
禹州城瞬息安静不少。
人们心头疑惑顿生:那敢喜欢柳小姐并且成功送出情书的麻衣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柳云瓷一声不吭破解棋道山流传百年的残局,拿下竞道金帖,不出手则已,出手直比得同辈人不思进取放浪形骸。
年轻子弟都被大家长们领回去挨训,没人来扰她,云瓷偷得浮生半日闲。
念儿震撼过后也难免好奇:小姐不喜欢公子了么?
阳光明媚,水患过后,这还是禹州城头回有如此晴朗的天儿,如今声名显赫,云瓷特意请了假在家赋闲。
古树下,斑驳的光点顺着尚算翠色的枝叶洒下来,云瓷慵懒的坐着摇椅,眼睛眯着,听到这问题不假思索道:喜欢啊。
她对阿兄的喜欢从来不需要遮遮掩掩。
听她说得坦荡,念儿一声惊咦:那前几日在巷角的少年呢?小姐不是收了他的情书,不是还和他
也喜欢啊。云瓷扬唇。想到那日窄巷发生的种种,她的心快速地跳了下,指腹擦过红唇,心神摇曳:阿兄坏起来,实令人难以招架。
她径自想着姜槐,念儿震惊道:那雨天送小姐回家的书生呢?
云瓷回过神来故意逗弄她:喜欢,都喜欢。
小姐!念儿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颤声道:不好这样吧?公子待小姐赤诚,小姐怎能见一个爱一个?
有吗?
没有吗?念儿快要崩溃了,被公子晓得自家小姐的风流性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愁上眉头,云瓷轻笑:念儿以为我多情滥情?
并并没有。看起来深情不移,可小姐你做的事儿,教人如何说呢?
放宽心。云瓷闭上眼,她爱阿兄,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书生是她,少年也是她。她爱的那人,一直是她。
清晨,贵客登门。
青敖带着亲手打捞来的鲜鱼踏入柳家,云瓷礼数周全热情地接待了她。两人谈天说地,笑声不断。
将军府,书房窗边放着两盆木槿花,姜槐翻看着亲兵递来的折子,上面清清楚楚写了阿瓷何时何地接待了何人,对方年龄长相学识家世都被记录在册。
她越看越气闷。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这段时间柳府登门的几乎没断过。阿瓷那么辛苦,这些人上赶着凑什么热闹?
将军,柳府有客至。
姜槐眉目肃然:又是哪位青年才俊?或者哪位名宿?
管家道:是女状元青敖,青小姐。
青敖?
姜槐眉头一皱,如今她已懂情爱,料定青敖看上了她家阿瓷。
不是有那句话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照这样下去,她在将军府一天到晚惦念着总不是事。最好能离阿瓷近些,近到一觉醒来能看到她。
姜槐沉吟道:去问问,蝉花街柳府隔壁的房子卖吗?
管家嘿嘿一笑,麻溜去了。
一个时辰后,管家极有效率的将房契双手递上,兴奋道:将军,现在就要搬家吗?
姜槐瞥他,凉凉道:你兴奋什么?
管家朝她挤眉弄眼:为了早日将军府有女主子坐镇,为了将军府能有小公子小小姐,将军,你要努力啊!
她耳尖快速窜上一抹红,懒洋洋道:知道了,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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