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连将军叹息一声:三日前死在家中后院,死相凄惨,知道她怎么死的么?
三小姐还没从王知礼死了这事反应过来,喃喃道:怎、怎么死的?好端端的,王知礼那么嚣张跋扈的人,怎么突然就
她是被吓死的。
什么?
连将军瞅着一脸惊讶的女儿,暗叹她单纯,不免仔细提点道:王御史痛失爱女却不敢大张旗鼓送女儿一程,丧事都是悄悄办的,你可知为何?
真正优秀的将门女,不仅功夫好,脑子也转得快,完美继承亲爹头脑的三小姐沉吟道:她得罪了人,所以连死都不能风风光光的死。
对,她得罪了姜槐。
没忽略爱女眼里的惊恼,连将军率先抬手按住要暴起的女儿。
三小姐怒道:大将军待人宽厚,素不与人结怨,能劳爹说一声得罪,那王知礼到底做了何事?
她与穆三公子联合往大将军酒盏里下了药。连将军一字一句道:灼心散。
灼心散三字冒出来,三小姐怒意再也掩不住:那她死有应得!
她是死有应得。原本姜槐被钦封一品镇国大将军,御赐尚方宝剑,王家瞒得紧,王大姑娘婚事没了,幽闭在家,日子难熬得紧便不想再安分,逃跑不成,于是威逼下人想知道外面情况
下人无意说漏嘴柳云瓷一朝称圣,姜槐权势滔天,二人大婚,闻此,王大姑娘当场被吓破胆,人就这样没了。
连将军轻描淡写地问道:荒唐吗?
确确挺荒唐的。
乖女,你想出任书院武先生,爹没意见,也没别的话嘱咐你,掏心掏肺来也就一句。
三小姐轻轻咬唇,半晌抬起头:爹您请说。
莫要与大将军接触过密,保命要紧。
三小姐俏脸微红:我我对大将军无意,只是单纯崇拜敬仰而已
连将军欣慰道:那你得让棋圣知道才行,和爹说无用。大将军是棋圣的男人。女人啊,心,其实小着呢,你可以当着万千人中大胆向她的男人示爱,她大度,没准还会含笑说一声不在意,但你若处心积虑碰一碰大将军衣角,试试?
气氛一滞,他苦口婆心道:乖女,你可知何为棋圣?
三小姐被亲爹一席话吓得脸色煞白,稳住心神颤声道:四海煊赫,民之所向,棋道山主,称圣大典万人来贺,大婚当日,诸皇列席百官齐聚,此为棋圣。
不错。连将军望着爱女目色越发柔和:这番话你要时时刻刻牢记心头,离大将军远点。前车之鉴,不可不思。
是
走出门,连三小姐腿肚子都在发颤。
若无爹方才那番话,她还真打算和姜槐亲近一二。
寻常教授武艺,哪能没有肢体接触?她崇拜姜槐,甚有好感,且姜槐生得俊美,哪怕能借机碰碰他指尖也是好的。
如今
三小姐不住吞咽口水,如今她得去后院耍套刀法,压压惊!
王知礼死得悄无声息,连将军却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连三小姐有心去书院担任武先生,于是作为亲爹,事无巨细地将前尘旧怨为她讲得一清二楚。
赵家,赵将军逗弄着鹦鹉,也将王知礼之死与嫡女说了。
赵家长女生得貌美,文能提笔蘸墨,武能纵马扬鞭,寻常兵将到了她手上走不过三回合。她笑起来脸颊有两个小梨涡,看起来温婉大气,不经意间还会流露出两分女儿家的娇俏可人。
赵秋容漫不经心玩着软鞭,笑道:与其说王知礼是被吓死的,不如说她是蠢死的,穆三那样的货色,与他联合岂不是自讨苦吃?
赵将军听这话寻思着不对劲,刚要提点两句,被女儿一脸灿笑安抚:爹,好了,您要说的话我晓得,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踏进闺房,掩好门,屏退下人,赵秋容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幅画像细细观摩。
她笑了笑,温婉的眉眼竟有一丝魅意辗转流淌。褪去衣衫入了软榻,须臾,轻吟的暧.昧声从暖帐传出。
一刻钟后,赵秋容鬓发微湿,锦被下长腿交叠。她痴痴地望着画像之人,闭上眼又是云雨交缠
姜槐立在风中许久,雪色长袍被风吹起,整个人朗朗如谪仙。
书院占地极大,成功入驻书院位居武先生之首,考核结束前她都无事可做。
她性子喜静,不愿往人群久留,一个人来到此处耐心等候着夕阳西下,与阿瓷携手回家。
忙完手头之事,云瓷从案牍抬起头,笑道:诸位,明日再见。
院长慢走。
念儿搀扶着她拾阶而下,来到武院,站在门口一眼望见长身而立的某人,云瓷柔声招呼道:阿兄?
姜槐很快从修行内功心法里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她的小姑娘,笑得极其温暖。
她步子迈开,眨眼来到云瓷身前,看得念儿忍不住揉揉眼早知公子功夫厉害,没想到已经到这等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云瓷将手递到她掌心,温柔浅笑:姜槐,快带我回家。
好。
两人十指紧扣着并肩而行。
何谓神仙眷侣?在念儿眼里,甚至在更多人眼里,这便是神仙眷侣。无论是二人登对的相貌,还是才华能力家世,简直天生一对。
入了软轿,云瓷忍不住躺到她怀里:阿兄,我故意把试题难度加大了。
姜槐手指轻点她额头:对,我也觉得那些人不识好歹。
两人眼里皆存了笑意,云瓷被她看得羞涩难当,终是闭上眼,慵懒道:往后会有更多女孩子入院求学,阿兄可不准乱看。
不准看。姜槐俯身亲了亲她眼眸:世间万物,入我眼者唯有阿瓷。
又在哄我。
小姑娘猛然想起一事,问道:贵妃那里,最近没动静吗?
什么动静?
云瓷小脸一垮,显然对宣陵做事效率不满意,她轻声道:稍后你就知道了,她再这么慢下去,莫说旁的,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姜槐心思翻转,似猜到了什么却没再多问。
阿瓷行事终有阿瓷的道理,所爱之人为自己准备的惊喜亦或是心意,她都愿意装作糊涂来成全她的好心。
殊不知明煊宫内,宣陵豁出命去学做这工序繁杂的小点心,好容易学会了,记起儿媳妇特意标在后面的小字,顿时沉沉一叹庆幸她女工厨艺虽不好,书画倒能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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