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在她想不到的地方,星辉忽黯,必存隐患。

她起身往炼丹房走去,三刻钟后,又推开铸剑房的门。

总要做些什么,防患未然。

天色稍亮,姜槐捧着一堆瓶瓶罐罐总算放心不少。

沐浴过后,她踮着脚尖回到内室,小姑娘睡得正香,掀开锦被,抱着软软的阿瓷准备睡个回笼觉。

暮色尽退,破晓时分,云瓷辗转醒来,睁开眼第一眼望见姜槐,她心里满了幸福,依赖地往她怀里贴近,娇声道:你可真坏啊,姜槐~

昨夜颠倒,趁着那人尚未醒来,云瓷红着脸细细品味一番,再想到姜槐的诉求,眉梢禁不住泄露出万种风情:介时你受不了,折腾得还不是我?

她的手指勾着姜槐的小拇指,温柔的眸光一寸寸描摹过她无邪的眉眼,矜持地笑了起来:不过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姜槐,你开心就好~

姜槐自然是开心的。

从软榻下来,她睡眼惺忪地为小姑娘穿衣,嘱咐道:阿瓷,我为你准备了一些小礼物,你去书院时可要记得带上。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浸出泪,云瓷被她这副模样看得颇为心动,踮起脚尖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一下,笑道:醒了吗?

醒了。其实还有点懵,顶着懵懵的脑袋,姜槐眷恋地抱着她腰肢不放:今日我要入宫伴驾,你在书院可要好好的,忙完我就去接你,好不好?

云瓷极为受用地眯了眼睛:那我等你来接我。

姜槐为她束好衣带,想了想,从梳妆台取了昨夜铸造好的匕首,又取了瓶丹药放进她怀里,切切嘱咐过后她陡然想起一事,问道:道棋呢?

道棋?云瓷眨眨眼,摘下腰间的荷包:在这呢,怎么了?

取过道棋,姜槐观摩片刻,面不改色地将其放回去:无事,你随身带着,沐浴也不要取下。

是昨夜星辉之事吗?

嗯。姜槐不愿她为此事担忧,笑道:万事有我,阿瓷尽管放心。

我自是放心。

用过早饭,姜槐目送着她出门,直到望不见将军府的软轿,这才纵身上马往皇宫行去。

念儿搀扶着人从软轿出来,走出没几步,呼声从身后传来,云瓷回眸,见到来人忽然笑了:赵小姐。

赵秋容温温柔柔地同她见礼:可有幸与院长同行?

云瓷打量着她,想着她昨日对阿兄的无礼之举,按压着火气,笑容越发灿烂:好啊。正好我也有话同赵小姐说。

第118章

薄薄的细雪落在两人肩头,长风卷着连绵的冷意钻入锦绣衣领,云瓷下意识裹紧衣衫,没防备赵秋容望向她侧颈的视线。

身为合欢道道主,赵秋容只看了一眼便知她昨夜如何过的,心底的醋意如何也压不住,她淡淡嗤笑,饱含深意道:棋圣这娇弱的身子,可禁不起折腾吧?

跟在身后的念儿当即红了脸,又忍不住含怒地瞪了眼前方的女子,心道:公子和夫人恩爱,关你什么事,管得可真宽!

云瓷不怒反笑,举手投足满了矜持优雅,她指腹漫不经心划过侧颈,继而指尖拢起,悉心地裹好雪白大氅,红唇轻掀:是啊,我是活生生的女人,又不是妖精

她的眸光流转,笑得愈发真诚:纵是妖精,没人折腾,也枉然吧?

念儿听得小脸红而白,娘嘞,这满满的炫耀是怎么回事?

赵秋容气得牙根痒痒,想当初她脱光了阿星都未曾多看一眼,隔着五百年重新来过,堂堂道子竟甘心与人做那等亲密事!

心里的嫉妒怨恨一浪高过一浪,赵秋容不动声色道:感觉好吗?

云瓷调笑道: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好。

念儿这下耳朵也跟着红起来了,夫人疯了吧?怎么连这话也敢说?

她支楞着红彤彤的耳朵,在风雪里像只害羞的兔子,且看赵家嫡女简直要冒绿光的眼睛,念儿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好嘛,她听懂了!这对话不就是最典型的妻妾交锋吗?赵家嫡女傻啦吧唧敢和夫人抢公子,怼死她!

念儿表面乖巧,内心澎湃,脑海里时刻藏着个摇旗呐喊的小人儿。

走在前方的二人明显已经无视了她。

赵秋容怅然地仰起头,雪花落在她睫毛顷刻融化:是吗?那滋味我可一直未尝过。

云瓷被她恬不知耻的回话惊得指尖划伤掌心都没察觉,面上笑意不减:阁下这样子,可真像个贼啊。一直惦记着别人的宝贝,却永远偷不到,好受吗?

不好受。

赵秋容从容抚袖:棋圣不如来看看,我这样子,像不像刚才的你?话音刚落,眨眼温柔浅笑,一笑如花开。

云瓷定定的看了两眼,摇头,也不恼,和和气气道:不像。

哪里不像?

要听实话吗?

赵秋容傲然问道:实话听不得吗?

当然听得。云瓷驻足在梅花树下,风扬起,雪花红梅尽数落肩头。

她姿态洒脱,如雪中漫步的仙子,忽然转身轻声道:神魂皆不像,说句俗气的大实话,你长得没我好看。

她吟吟笑开:灵魂也没我可爱。

灵魂又值几个钱?棋圣难道是靠脸从星罗道战至山巅称圣的吗?

这倒不是。云瓷看着她许久,倏忽莞尔:灵魂不值钱,那阁下这身算不得绝美的皮相,此时便可以丢了。

你在说我轻佻下贱吗?

对。

温温柔柔的四海棋圣手搭在腰间束带,气势凛然地挑眉回望,看得赵秋容瞳孔微缩!

这感觉,像极了阿星在挑衅她

她不可置信地倒退半步,怒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云瓷微愣,须臾,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慢悠悠道:靠脸自然上不得棋道山巅,可这张脸,我爱的人喜欢。

以色侍人么?

啧。赵小姐懂什么?夫妻之间哪还谈得上以色侍人?我的便是她的,她的便是我的,是了。她恍然大悟:赵小姐未嫁人,自然不晓得其中关窍。

赵秋容气得想打人。

想她合欢道主,什么诀窍不懂?如今竟被个没破处的小姑娘小瞧了,她冷哼道:色衰爱弛,棋圣能嚣张几天?

云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所以说,有个可爱的灵魂至关重要啊。我人老了,灵魂不老,何来爱弛?

论嘴皮子功夫,赵秋容竟有些不敌。

她自叹多年不与人针锋相对,嘲讽技能退化了不是一丁半点。深呼一口气,重整旗鼓,手搭在云瓷衣袖,拉着她欲往梅林深处行:怎么?棋圣不敢来吗?

gu903();云瓷打量着她,耿直道:你人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