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青敖侧头咳嗽两声,用帕子掩着唇,轻声道:若寻常琴师,我也不会来找阿瓷了。
那人我认识?
云瓷心思活泛,眸光微亮:是苏姐姐么?
是。
南院门口,苏簌簌一身水蓝衣裙静静打量着挂在院门上方的烫金匾额。
不远处,景阳迎立风中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终是抬腿走过去,眼里噙着笑,看起来再温和不过,她喊:苏姑娘。
苏簌簌侧身回眸看了她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当即躬身行礼:民女见过殿下。
殿下
景阳笑容微僵:何需如此多礼?唤我景阳便是。
好,景阳。
苏簌簌朝她绽开笑:我来应聘书院琴师。她拿出不久前青敖亲自发放的邀约帖,态度诚恳,谦卑柔顺:不知贵院可招够人了?
没呢。她很想说只要你来,所有的琴师都会为你让路。
话卡在喉咙,无奈咽下,唯恐吓到她,景阳柔声细语道:簌簌是为谁来的?
苏簌簌眉峰微动,笑了:能为谁来?我来入院做琴师,自是为众多学子而来。
是吗?景阳看着她心里摇摇头:若非知你爱谁,我何必多问?既是为姜槐而来,你此举,又骗得了谁?
长风顿起,看着苏簌簌略显单薄的身子,景阳手指忽动,欲解下大氅为她披上。
苏簌簌倒退一步,神情戒备地看着她:殿下这是做什么?
喊我景阳。
是。
景阳没好气地笑了出来,语气里透着辛酸:难道我不配做你朋友吗?喊我景阳,成吗?
突然的亲近使得苏簌簌有了一瞬茫然:殿下待我,未免过于温和。我与殿下见过吗?除了上次。
见过。
你还胆大包天地吻了我。
可这些教她怎么说呢?
景阳看着喝醉酒记性不大好的姑娘:外面冷,先跟我进去。
她伸出手,苏簌簌盯着那看起来就温暖的掌心有一晃失神若领她进门的是阿槐,那该有多好?
再如何平易近人,景阳也是大禹国身份贵重的嫡公主,苏簌簌不愿在此等小事上违逆,顺从地将手递过去。
手指交缠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想逃,被景阳强硬地握紧:别闹,外面眼看要起风。
关怀的口吻听得人心神恍惚,苏簌簌勉强点头:是。
景阳郁结地叹了口气,迈进院长室的那一刻她忽然问道:簌簌。
殿下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便觉指节被人紧紧缠住。
景阳脸不红心不跳的与她十指相扣,笑得格外欢畅:你再喊我殿下,我可要欺负你了。
殿下像是会欺负人的吗?苏簌簌回她一笑:从小到大想欺负我的人很多,不知殿下说的欺负,是哪种欺负?
这景阳大着胆子凑近她:你说呢?
我说不清楚。
苏簌簌身子避开,歪头不去看她,咫尺之距,两人谁也没开口的打算。
见她百般推拒,景阳眸光陡然深沉:簌簌,改天我请你喝酒吧?
喝酒?苏簌簌扬唇:我可不敢和殿下喝酒,你为殿下,我乃民女,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这样说,那你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呢?
景阳故作轻佻地望着她:明日午后,醉香楼不见不散。不来?她轻轻捏住美人下颌:不来有你好看!
你就不怕我告诉姜槐吗?
姜槐?
是。她说过不论何时都会护着我。
又提姜槐!
景阳眉眼冷酷绝情:可他已经有了棋圣,能护你到几时?你大可以去找他,看他答不答应迎你入府做妾!
殿下何必咄咄逼人?苏簌簌面染霜色:我只想入院做琴师而已。
是吗?但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簌簌深呼一口气,眸光微凛:那又如何?我不能见她吗?
能见他,但你不能喜欢他。阿瓷是棋圣,你若与她相争,四海之内岂有你容身之地?
苏簌簌眸光愈冷。
景阳气势微缓,卑微道:你真记不得我了吗?你和我在
景阳!
正说着,青敖领人从二层楼拾阶而下。
有人来了,景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敛衣袖,看也没看苏簌簌一眼,柔声道:阿敖阿瓷你们来了?
云瓷讶异挑眉:不是你请我来的吗?
景阳讪讪一笑以拳抵唇清咳了两声,而后偷扯了她衣袖,走出几步背对着其他人:不好让她入院。
云瓷目色了然,隐晦地看向收敛容色的苏簌簌:怎么,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
可她是瞎子啊!景阳小声道:她不仅瞎,还忘性大,不识好歹,对我做了那样的事竟
她急忙收住口,小心地觑了那人一眼,愁上心头:不然赶跑算了?
赶跑?云瓷红唇微抿:我可不敢。
咦?怎么就不敢了?你连棋圣都敢争,也有你不敢的事?
是啊。云瓷淡淡道:她是阿兄好友,又是声名在外的琴师,我把她赶跑了,于情于理都不合。她若告到阿兄那里,你教我如何说?
景阳难以置信:你就那么怕姜槐不高兴?
哪里是怕了?
云瓷眸光似水,笑道:我舍不得她为难。
好啊,你舍不得他为难,就舍得我每天提心吊胆了?她一天不对姜槐死心,我哪来的机会?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景阳幽幽道:阿瓷,你的良心还在吗?
在的。
云瓷迈开步子不再同她说悄悄话,举止优雅地来到苏簌簌面前,见她怀里抱着琴,温声道:苏姐姐来便好,无需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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