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夜晚的皇宫寂静中透着诡异。

枝弦踏着轻功如入无人之地,她怀里抱着孩子,冷笑:把阿星给我。

合欢道主,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人我只是暂时给你。

废话少说。

襁褓里的婴儿有着一张粉嫩嫩的脸,苏簌簌见到第一眼就喜欢,她接过孩子,猛地驻足:云瓷呢?

她?枝弦轻笑:带她走的人已经来了。

黑袍女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苏簌簌背后,惊得人毛骨悚然:一家三口,就此分离,还真是可怜啊。

她单手揽着昏迷过去的阿瓷,尾音透着兴奋:枝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苍穹之主的话恕我听不懂,我今夜要走,怎么,你要拦我?

黑袍女人目光落在她眉心三寸:你早就找到了她,却一直在瞒我,你以为,凭你一句威胁,就能教本尊退步?把我那可怜的阿星妹妹还我。

阿星妹妹?

枝弦面色如霜:五百年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夜事成,你就急着同我翻脸吗?你谁也都想要,当真贪得无厌!不妨告诉你,想从我手里带走她,做梦!

她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师姐!那就是我!而我,哪怕拼了命也会护住她,辰月,有本事你踏着我尸骨踩过,本座还怕你不成!

苏簌簌怀里抱着孩子,夜风极冷,她漫不经心道: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枝弦大怒:苏簌簌,就凭你,也敢说喜欢阿星?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等我料理了此人,再去收拾你!

那你最好有本事护住阿槐。苏簌簌抱着孩子一步步远去。

对月当空。

宫门口,阴影处,一人迈步而出。

苏簌簌止了步子,眉眼无情:你是来阻我的?

待看清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景阳捂着心口痛苦道:簌簌,你走可以,孩子你得留下。

我若说不呢?你会杀我吗?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动手。簌簌,放下阿颂,你若走了,我对得起谁?

景阳哀求道:别再执迷不悟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已然疯魔了吗?你变得不像你了,簌簌,你对我做什么都没问题,但你不能伤害阿瓷,不能伤害皇兄。

皇兄?簌簌嘲讽地看着她:你说错了。没有皇兄,我爱的人是女人,姜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你连对手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你怎么赢?

别怪我没告诉你,里面已经斗起来了,帝后失踪,正是你夺权上位的好时机。阿槐能称帝,你为何不能?

景阳被她这番话震得呆立原地:姜槐是、是女人?那阿颂

苏簌簌回眸,抿唇微笑:景阳,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你来做皇帝,帮我夺回阿槐,好不好?

第150章

不不,簌簌,你别逼我!

景阳接连倒退两步,神色惊惶,语无伦次道:别逼我,你把孩子留下,咱们一切好说,天大的祸事我替你扛!

你替我扛?你什么都不是,你怎么替我扛?

景阳失措地站在那,喃喃道:不,你可以当着皇兄的面抢孩子,可以当着阿瓷的面抢孩子,但你不能当着我面抱阿颂离开,你不能走你绝不能走!你别逼我!!

逼你?苏簌簌从袖口抽出削铁如泥的匕首,她将刀刃抵在喉咙:今夜,我还就逼你了!给我退开!

厉斥声散在寂静的夜空下,本该警醒的皇宫守卫睡得正香。

看清她眼里的绝情,看清她隐在貌美皮囊下的疯狂,心碎的声音漫开,景阳哑声道:簌簌,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苏簌簌脸色发白,怒道:如今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你一动不动,是要逼我死在你面前?!

景阳满心凄凉,痛不欲生,她摇摇头,眼泪砸下来,哀声道:簌簌,我也是人啊,我也有心,我也会疼。

罢了,你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你今夜抱走孩子,皇兄皇兄绝不会放过你

阿槐要如何,我绝无怨言。苏簌簌小心抱着孩子,与她擦肩而过。

景阳。她蓦然回眸,声音难得的多了一分柔软。苏簌簌笑中带泪:我如果能早点认识你,那就好了。

景阳别开脸,想到深宫生乱,头也不回地抬腿冲过去。

彼时,黑袍女人怒不可谒:枝弦!你在逼我下死手吗?

枝弦双眸泛红,发丝飞扬,腰间所缠的软剑被她坚定地握在掌心:辰月,我说过了,阿星是我的,你要想留下她,那就踏着我尸骨过去!

黑袍女人发出一声冷笑:你留得住她人,留不住她心。枝弦,枉你聪明一世,本尊念你昔日一饭之恩屡次留情,这是最后一次!

她带着云瓷离去,一阵风吹过,枝弦抱着怀里的人纵身消失。

景阳去时,已是人去楼空: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对了,宣太后!

她撑着发软的双腿往明煊宫赶。

明煊宫,宫人散乱地倒在地上,景阳大惊失色,急匆匆冲进内室:太后?太后?!

一眼看到趴在桌子的宣陵,她颤抖着手去探鼻息,待发现人只是晕倒后,后背的冷汗一点点爬上来,想到当下混乱的时局,她轻晃宣陵肩膀:太后?太后,出大事了!

宣陵渐渐醒转,见了景阳,开口道:孩子?有人抢孩子!

景阳目色悲凉地看着她:皇兄和皇嫂也不见了。

什、什么?阿秀!

宣陵起身就往外走,被景阳一句话定住身形:太后娘娘,那不是皇兄,而是皇姐吧?

景阳唇瓣泛白,心底的疑惑慢慢退去,她笃定道:姜槐,是女子吧?

荒谬!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太后比谁都清楚。景阳轻笑:这万里江山,同为女儿身,凭什么皇姐能坐,我就坐不得?

景阳,趁阿秀不在,你是要反吗?宣陵眼里寒芒大盛!

不敢。景阳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侧坐下:是男是女,验身便知,太后亦无需说谎。我只想问一句,传位姜槐之前,父皇知他最爱的儿子,其实是女子么?

宣陵没功夫和她闲扯: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有本事你在荆玄鱼墓前说出真相,看他到底会不会气得从坟茔里跳出来!

她大袖一挥,迈步离开。

帝后失踪,乱象已生,若无人坐镇,后果不堪设想。

景阳怔怔地坐在那,半晌无奈地摇摇头:皇兄开得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

gu903();至尊之位,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红尘滚滚,诱惑无穷,景阳想了许久,方压住蠢蠢欲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