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从浅睡中醒来的江瑜,眼睛还有些迷糊的看着道路两边的田野和远处的山峦,不时能见到一两个乡民骑着电瓶车过去。
对于山村的景色,她并没有看过多少,幼年眼瞎,再到长大又是在城里生活,此时看到这一切倒是很新鲜,像个小孩一样,趴在窗框上,双手放在嘴边朝远山颇为兴奋的呐喊:“哇啊”
“哼,幼稚。”穿着粉红色呢子大衣,戴着一顶系有蝴蝶结的小圆帽的陈茜茜,坐在中座,无聊的踢着一双白色小靴子,对于她这个年龄,外面的景色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
不一会儿,车子前方出现村子的轮廓,村外的晒坝,聚集着几名外出务农的村民或站或蹲在那里抽烟聊天,也有三姑六婆的妇孺坐在附近一边淘米掐菜,一边家长里短的闲聊。
远远的,听到汽车的声音望过去,便是见到两辆越野车停在不远的地方。
“咱村谁家有城里的亲戚过来探亲了这车好大。”
“离过年还半个月呢,说不定是城里人待的无聊随便找个地方游玩的是啊,恐怕要小十来万吧。”
“说起来城里的姑娘那可是真好看,穿的也好看。”
一群大老爷们扯到城里女人上时,引得一旁闲聊的妇女不满的时候,其中有人忽然说了句:“那人好面熟啊”
“谁面熟”
一群人望过去,夏亦从车上下来,一身衬衣西装,正朝他们看过来,甚至还点了点头。
江瑜跟在后面下来,她今天穿的是白色修腿的牛仔裤,白色高跟,上身是一件羽绒服,显得曲线柔和、苗条而纯净。
这一路睡过一觉,下车跟在夏亦身后,看到那么多人看过来,微感羞涩的理了理头发,倒是周锦从另一辆车下来,尽量将自己的曲线展露,挺着胸脯走在夏亦右侧。
“这些人是谁啊两个女的,都好漂亮。”
“后面那个个子稍矮一点的,好像也不错,那身材真好。”
“不过,那年轻人好像哪里见过确实有些面熟。”
就在这边细细碎碎的交头接耳中,看到对方一行人径直走进村里,有人皱眉道:“那边是夏家林的方向”
“哎哟,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犯事坐牢的夏亦吗”
一个妇人将手里的青葱一丢,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拔腿就朝夏亦所去方向跑起来:“你们帮我看着,我抄近路去他婶家里说一声。”
那妇人大声说了一句,一溜烟儿跑去小路,绕着田埂,粗腰一扭一拐的朝前面没有围墙的小院跑过去,人还没到,就扯开了嗓子。
“他婶啊,快出来,有好消息来了”
破旧的屋里,一名年龄四十多岁的妇人,拿着锅铲走出来,似乎眼睛有些不好,微微眯着眼看见跑来的女人,眼角下的鱼尾皱紧,微笑喊道:“啥好消息,正做饭呢,留下来一起吃吧。”
“不吃了不吃了我就是来告诉你。”
那名妇女回头望了一眼乡间的小路,当看到之前那一行人的轮廓时,手指了过去:“你儿子回来了。”
这边,头发花白的妇人僵立在那里,有些浑浊的眼睛闪出一丝光亮,早已不光滑的手在补丁的围裙上僵硬的擦了擦。
“夏夏亦他回来了”
“那边小路上的,可不是他吗这下好了,你老两口将来要享清福了。”
稍远,夏亦已站在了家门口的小路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夏亦的过去
夏夏亦
妇人捏着补丁的围裙一角,彷徨的站在那里,脸上说不出那是什么表情,皱纹、唇角都在微微的颤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半步。
低声确认:“夏亦”
她有很多年没见过儿子了,犯事关进监牢后,原本是想要去的,可自家老头子拦在门口,说是给他在村里丢人。
“小小亦”有眼泪浸过皱纹,滑下眼角。
王素华唯一的印象还是夏亦那天站在法庭上的模样,个子也不高、很瘦,剪去的头发下,脸还有些苍白,就是那眼神却是倔强的很,到现在她都还记得。
后来,判刑下来,就再也没见过儿子,很多时候她都不敢在老头子面前露出一点想法,悄悄一个人躲在外面流泪。
那边,夏亦看着对面的妇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牵着他的江瑜紧了紧手掌。
“亦哥,过去啊。”
“嗯。”
夏亦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看到快五十的妇人呆呆的站在院里,低着头擦眼泪,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斑驳花白的颜色。
母亲已经老了。
“妈”脚步停在妇人面前,夏亦眼眶有些湿润,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腮帮都在这个字里鼓胀。
喉结艰难的下咽,他声音挤了出来:“我回来了。”
穿着花色棉衣的妇人,低着头忽然呜咽一声,冲过去,一把将夏亦抱住失声痛哭起来,满是老茧和皱纹的手不停拍打儿子的后背,哭喊:“你怎么才回来啊”
稍远,江瑜、陈茜茜还有胖子红着眼眶看着,马邦拉着磁王低声道:“估计,像这样对老板动手的,也只有老板他妈和老板娘了”
“我算半个。”周锦挑了挑眉角,毫不示弱的说了一句。
哭声持续了一阵,之前那名报讯的妇女过来劝说了几句。
“他婶啊,夏亦都回来了,你该高兴才是。”
村子并不大,各家各户沾亲带故的,房子大多都挨得近,又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哭声后,哗啦啦出来了一群人,也有之前在晒坝的村民赶来,聚拢在一边。
“是啊,我可看到了,夏亦可是开着大车回来的,那真是气派。”
“上次王老幺家里也买了一辆,还没夏亦的车一半长,估计的十几万吧。”
“老夏家这儿子出息了啊,一回来,就买了十几万的车。”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时,马邦有些不乐意了,冲到前面朝他们叫嚷:“什么十几万的车,你们后面忘记加一个零了”
听到四周站了不少人,王素华才渐渐收住了哭声,她脸上还挂着眼泪,看到哭花了儿子的西装,连忙跑去檐下寻了一条洗脸的毛巾过来给他擦,又忙去屋里找了几条有些破旧的凳子出来,因为屋里地方窄,干脆就都坐在外面。
“家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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