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他如何能知道呢?星期五循循善诱般说,他之前说我因为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呢。
说到这里,星期五也就不再多解释,只待顾葭自己琢磨。
可顾葭这里却像是被投了一枚似乎是哑弹的炸弹在水里,时时刻刻担心要爆炸!
不、我不信顾葭良久,艰难的说。
星期五则用了然的眼神看顾葭,温和的道:这样吧,要不要做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顾葭不知不觉地已经把星期五当作军师。
星期五:我说了怕你害羞。
顾葭无奈:我在你面前就跟裸奔没有两样了,还害羞什么?只希望你记忆恢复的时候把这些事情都忘光才好呢!
星期五这下终于顿住脚步,拉起顾葭的双手,让顾葭圈着自己的脖子,然后自个儿把人的腰搂着,两人身体贴的很紧,欺身凑过去。
顾葭眼见星期五的脸越来越靠近,立马下腰,最后弯到极限,几乎快要被亲到,他都不知所措的闭上眼睛了,才听见星期五在耳边道:喏,就是这样,今天晚上我们在你家门口上演这一幕,第二天就能知道你的好朋友陈少爷是不是监视你了。
说罢,星期五松开顾葭,顾葭这才从星期五身上那特别的燥热气息里清醒,摸了摸方才星期五凑过来说话的那边耳朵,郑重的点了点头:可以,反正不是真亲。
星期五却笑道:不一定,视情况真亲。
顾葭愣了一下,问:你也喜欢男人吗?
不啊。星期五坦荡地不得了。
那你不会介意和我接吻?
不会啊,反正都是男人,亲一下也不会怀孕。
顾葭总觉得这是歪理,可却不好反驳,还觉得很有意思,笑道:是这个理,那这样我就不用对你负责啦,哈哈。他又恢复精神,有心情开玩笑了。
第33章033
到达玛丽亚医院的时候,天空已经渐渐阴沉起来,冷风刮在人的脸上有着凛冽的寒意,像是刀片抚摸人的脸颊。
顾葭将毛领裹了裹,白皙的微微透出青色血管的手背便融在那柔软的兔毛里,修长的手指被绒毛遮遮掩掩,像是一块儿被匠人精心雕琢过的玉石,表现着脆弱的美丽。
他匆匆进入医院大门,然而忽地又停驻,回头四周望了一下,发现周围的确非常冷清,不似昨夜来时的四处烛光如萤火。
进去吧,像是要下雪了。紧随其后的冷峻青年跟上来,手掌拉着顾葭的小臂便往里进。
顾三少爷嗯了一声进入医院正楼,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位白俄护士。
白俄护士长得十分标致,五官每一处似乎都是对称而恰到好处的,就连笑也笑的很甜美,然而这么冷的天,却只穿着单薄的护士服,双手藏在衣服里面,看见顾葭等人进来才立马站起,殷勤的询问说:请问是看病还是有预约?
不过说完,白俄护士又立马啊了一声,认出了星期五,说:你不是昨天抱着老人过来的人吗?你们是来看望病人的?
顾葭好奇白俄护士怎么就记住星期五没有记住自己,但又不好意思问,问了便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这点儿关注,十分的自恋。
是的,我们是来看望丁老先生的,他现在在哪儿呢?于是顾葭微笑着问道。
那白俄护士见顾葭这么友好,还有些不适应,但却非常热心的说:就在一楼,刚刚给伤口换了药,大夫说没有感染,恢复的很好呢。
那就好。顾葭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又返了回来,把自己一直揣在口袋里的白色皮手套拿了出来给那白俄护士,送给你。
白俄护士一愣,连忙摆手:这怎么能行呢?不可以不可以的。
顾葭把手套干脆放在前台的桌面上,反倒是他很不好意思的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瞧你手上皴裂的严重,还是好好保暖要紧,我一个男人自然比不上姑娘的手重要。
白俄护士这回没有拒绝,红着脸拿起那手套道谢。
顾葭摆了摆手,这才真的离去。
在走廊的时候,星期五把自己口袋里的灰色皮手套拿出来递给顾葭,语气颇为不悦地说:你刚才做什么把手套给别人?不要做无用的事情。
顾葭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灰色手套,对星期五的所作所说皆有异议: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了我没有必要用,又不冷,病房里应该有暖气啊。
说完,又道:还有,我哪里就是做无用功?你若是给我说个子丑寅卯出来,我便服你。
星期五拉着顾葭的手强硬的给其戴上手套,一面动作一面说:一楼是没有安装热水汀的,你以为什么地方都有吗?一楼大都是住不起高等病房的人用的房间,六七个病人挤在一起,也挤不暖和。
好吧,顾葭实在是鲜少来医院,几乎都是请医生去公馆瞧病,说起看病,他想起自己早上发烧还没有给约翰森医生钱,回去后定要嘱咐小刘跑一趟把诊费送上。
那还有无用功呢?顾葭非要问个清楚。
星期五道:白俄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顾葭抿了抿唇,他该知道吗?
都是来逃难的,穷人。
穷人就不能用手套了?顾葭皱眉。
并非如此,只是你穷的都要去卖身了,还会留着一个不能填饱肚子的昂贵手套吗?星期五声音夹杂着冰冷的理智,如果是我,我会在得到手套的第一天就找个地方卖掉,你相当于送出去一笔钱,而不是温暖。
顾葭思索了一会儿,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做无用功:你这话说服不了我,我做好事是因为我想做,做了开心,她只要接受了我的好意,那么这份心意也就传达过去了,她想怎么使用我的手套都是她的权力,我无权过问。虽然说是这么说,可顾葭心里已经没了开心的情绪,任何事情被剖析的太过透彻,剩下的便尽是毫无人情味的东西。
顾葭心情不好,便也任性的不愿意戴星期五给自己的手套,直接摘下来,还给星期五,说:我真的不需要,一楼既然没有热水汀就没有吧,大家都忍得了,我还忍不了了?
星期五哎了一声,声音放软了道:不,我可没有说三少爷您忍不了,只是你上午还在发烧,不要为了怄气和自己过不去,更何况这手套也不是我的,本身就是你给我的。
顾三少爷想起来了,星期五现在全身上下每一件东西都是他给的,不用白不用。
gu903();可一边戴上手套,顾葭一边又奇怪的看着星期五,忽的,他笑着说:奇怪了,我总感觉你现在越来越管的多,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