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罢,王燃拍了拍陆玉山的肩膀:别看了,再看顾小三会发现的。
陆玉山没什么反应,继续看着,毫无意识的记下顾葭和王如烟王小姐说了多少话,笑了多少次,说的什么话,喝了多少酒,视线停留在别的男人身上几秒,看别人的哪里,他统统记在脑海里,不受控制的记下,然后一点点品着酒,却没尝到多少酒香。
忽地,陆玉山停下喝酒的动作,看见舞池里的顾三少爷和王小姐结束了一曲舞蹈,正互相鞠躬弯腰呢,顾三少爷抬起头来的时候便看见了他,大约是跳兴奋了,玩心大起,便对着他笑着眨了眨右眼。
陆玉山在这一刻突然尝到口腔中酒液的酒精浓度攀升,让他鬼使神差的也做了一个单眼眨眼的动作,不过或许这个面部表情他做的太失败了,以至于楼下的顾三少爷突然噗的笑出声。
怎么了吗?王小姐还以为自己哪里妆花了呢。
顾葭摇头,连忙说:不、不是的,楼上有人在做鬼脸,惹我失态了,抱歉。
王如烟便也知书达理的很,温柔的说:是陆老板吗?她扭头也看向楼上的陆老板,总觉得三少爷和陆老板关系很好呢,陆老板总是能逗你笑。
顾葭从未注意到这一点:有吗?
有哇,不过陆老板本身就是很风趣幽默的一个人,大家都蛮喜欢他的。王如烟说到这里,察觉到顾三少爷其实没有特别想跳舞,便说,不然我们到外面走走吧,舞厅后面有个小花园呢,这里吵得很,聊天都没法子聊。
顾葭点头:好,王小姐想和我聊天,我这是三生有幸呢。
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就是想和三少爷单独走走。王如烟低着头,一脸涩意的说着大胆的话,这个时候若顾葭有意思,便顺着王如烟的话答巧了,我也想和王小姐走走,但顾葭却是对王如烟没什么意思的,他可不敢耽误女孩子,且不说顾无忌那边不同意,光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老板肉体这一项便很不成体统,绝不可能去和女士谈朋友。
单独走走可以,但我们还是早点上去的好,大家都还等着呢。于是顾三少爷委婉的说了这句话,自认为这样不会让王小姐觉得尴尬,又可以继续当朋友,挺好。
但王小姐却是没有退缩的意思,装听不懂,很自然的挽着顾葭的手臂,说:才不要呢,楼上肯定有表姐那两个朋友,表姐就是跟着那两个家伙学坏的,现在上去指不定有多烟雾缭绕,我们还是别去当那蒸笼里的包子罢。
顾葭听这话里有话,一边脱了外套给王小姐披上,自己帮忙把毛茸茸的披肩挂在手臂上,一边好奇地道:怎么?烟雾缭绕?
王如烟说先是说了声谢谢,而后轻声细语地说:这楼上也有烟馆的,专人伺候烧烟泡呢,表姐就是跟那两个人一块儿抽上瘾的,她旁边那个戏子就是专门给她烧烟泡的,虽说家里有钱,又不是抽不起,但总觉得不好,我瞧那些抽大烟的,没一个看着叫人舒服,横七竖八躺在床上,像是还有温度的尸体
顾葭一愣,不敢置信的皱起眉:这真是
且不说这个,光是贵人杰和邢无这两个人做了多少坏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京城哪家不知道哇?就昨儿似乎还糟蹋了一个姑娘,虽说人家也是出来卖的,但人都快死了,住在医院里头,都是我表姐垫的医药费,你说这算什么事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表姐也掺了一腿,可她哪来的作案工具?反正我是气不过,平白玷污咱们京城王家的名声!王如烟家里和王家本家从祖上好几代就分家了,属于分支的分支,表姐王燃虽然是本家的,是本家庞大亲属关系下面最末端的一位,但本就还是亲戚,大家同气连枝的,根本撇不清关系。
等等大家都知道那两个人犯了事,怎么我就没看见报纸上有报道这件事?顾葭很奇怪。
王如烟皱着眉说:这种事怎么可能报道?更何况也没人报案不是?那个住院的又是做鸡,她大概自己也是愿意的,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玩的太过火,把我表姐扯进去擦屁股。
不对,这里的问题不是王燃帮他们善后,而是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大,我有理由从你的语气来猜测那两个人不是新手而是惯犯,只不过这一次祸害的是一个职业不怎么光彩的女士,但错误并不会因为受害者的职业而有任何改变。
受害者?她怎么可能是受害者?那个鸡难道不是自己愿意?她不愿意她当什么鸡?!她是活该!王如烟纵然是新女性,也瞧不起那些自甘堕落的女人,认为那些人不劳而获,不思进取,和所有的遗老遗孙,所有幻想大清复国,所有还在抽大烟的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是所有进步女性的耻辱!
当她们为了女人不裹小脚,宣传进步思想,和所有恶势力做斗争的时候,这当妓女的人只会躺在男人的床上赚钱。
当她们为了男女地位像西方一样平等的时候,妓女只会享受她们用鲜血换来的成果,继续躺在男人的床上赚更多的钱!
当她们被抓起来关在牢里,依旧被束缚被旧思想洗脑被指责是妖魔鬼怪的时候,妓女在哪儿?她们有为这个世界做出多一份的贡献吗?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王如烟瞧不起这些人,管她们是死是活?!
顾葭松开王如烟挽着自己的手,两人分立在一盏孤灯的两边,王小姐很有一番自己的思想,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对的,并痛心顾三少爷居然不懂自己,这是思想不够进步,但自己一定能够说服他!
可顾葭只说:王小姐,你瞧瞧你,你虽然很支持男女平等,但在女性中的等级却比现如今的男女等级关系还要严峻。
王如烟微怔,但还是辩驳说,这不一样她难道不是自愿,自作自受?
我们都不是她,所以这个问题谁都不能回答,但若是我,谁要把我弄进医院,我都不可能自愿。如果王小姐还是不服,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有些事情顾葭听见了,有了想法,就不得不听从心里的安排去做一些事情,不然于心不安。
赌什么?王小姐问。
就赌她到底是不是自愿的好了。顾葭说,若我赢了,你就帮我一个忙,若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王小姐目光灼灼的看着顾葭,方才的不悦已然被挑战欲重新刷下去,觉得顾三少爷果真是特别有意思的人: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顾葭伸出小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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