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过溜过去后怎么办,也不知道正确求见四爷的法子,他只是之前远远看见过三少爷一面,直觉三少爷是个好人,若是四爷生气了,求求三少爷估计也能成事儿。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人的直觉很准。可林大伟到了门口却怎么都不知道如何敲门,他见里面黑漆漆一片,总不能不问一声就闯进去吧?
于是他想着就像叫醒红叶那样去敲窗户。他走到应该是靠近里屋的窗边,正要敲窗,却似乎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动静。
林大伟脑袋一懵,鬼使神差的侧耳倾听,耳朵几乎要戳进窗户里面去,听得屋内有吱呀吱呀的木头声音,还有重重的拍击声,且声音规律,伴随着令人不得不瞎想、似有若无的哼声。
似乎有人在喊疼
林大伟心跳都快了一拍,面红耳赤的听着,怀疑里面是在做那种事,而间或有人哭泣般的叹息与听不清切的低语,无疑让林大伟确信里面是两个男人在做那档子事!
他慌张的后退了两步,心中大骇,突然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去打搅三爷和四爷,应该不能去打搅吧,虽说大家私底下都在说这两兄弟有猫腻,可传言和证实可不一样,他若是被发现撞破这两人的好事,那别说给红叶求情了,他都自身难保啊!
林大伟连忙离开,顶着一头的雪花,脚底抹油了般溜走,只留下他方才因太过紧张激动,脸颊贴在玻璃窗上,化开白霜的那一团空白。
淡漠的月色终于能够斜入一柱银光落进屋里,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顿时暴露无疑,犹如被惊醒的发光浮游带领银光窥见这满屋春色。
只见有硕大的桃枝猛的捅入春水里,捣乱作响,春水里斑斓的锦鲤纷纷一跃而出死在柔软的泥土上。
而后一只雪白的手划破这一幕瑰丽的海市蜃楼,颤抖着抓住床单,仿佛是要逃离出去,但很快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桎梏着,拖了回去,瞬间拖回梦幻的春池里
第126章126
顾葭再度醒来的时候,嗓子里干的快要冒烟,他是猛然醒来的,因此发现身边还有一个赤条条的男人时,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紧张的立马想要从这人怀里起来,却又哎啊一声跌回去。
搂着顾葭的陆老板呼吸还很沉,嗓音是激烈运动中的沙哑,他轻笑了一声,说:醒了?
顾葭这下浑身知觉才渐渐复苏,连带所有记忆也立时回笼,意识到自己只是中途昏睡过去,这场酣战还未结束,刀都还在刀鞘里,连忙摇头,说:醒了不来了
嗯,我这不是让你休息么?陆玉山手掌揉着顾葭的黑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发丝中去,每一缕发丝都顺着手指缝隙穿插划过,给陆玉山掌控这人一切的错觉,我不动,就这样休息,好不好?
顾三少爷皱眉,不耐烦地发脾气: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陆玉山被打了两巴掌,这对陆玉山来说实在只是情趣:好好,别动,你越动越不舒服,我好好搂着你,你睡你的,我也没吵你
你、你够了没呀!顾三少爷以很有些撒娇的口吻说,你憋着屎你睡得着?!可这话太俗了,顾葭刚说出口就懊恼的闭嘴,把脸埋在陆老板胸肌上狠狠咬了一口泄愤。
陆玉山笑他:我瞧三少爷你是真的累了,不然是决计说不出方才那一句话,当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顾葭没脾气了,放弃般不管陆玉山干嘛了,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一边舒服的叹息一边说:你没文化,刮目相看哪里是用在这里的?我分明是近墨者黑了。
或者也可以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顾葭撩了撩眼皮,不满道,你嫁我,你随我。
陆玉山点头:我无所谓,你乐意,你叫我太太都没关系,只要你敢叫,我就敢答应。
顾葭原本还心中不悦,以为陆玉山这是把自己当女人搞了,正要打起精神来和陆玉山辩论一番,若是思想不统一,那干脆当场踹他出去,一刀两断也不是没可能。
谁知道陆老板只是嘴碎,喜欢说些逗人的俏皮话,又爱伏低做小,这根本辩论不起来,没有论题呀。
太太于是顾三少爷心情微妙的喊了一声,喊完后脸颊红红的,抬头看陆玉山的表情。
陆玉山亲了一口皮肤还很湿热的顾葭,亲在唇上,应道:哎,官人。
顾葭噗的笑了笑,黏糊糊的腻味起来,肢体动作格外缠人,勾着陆玉山的脖子道:罢了罢了,还是不要这样互称,太奇怪了。
陆玉山嘶的忍了忍,道:三少爷,你别动静儿这么大,我正休息呢。
顾葭觉得陆玉山真是烦人,翻身从陆玉山身上下去,这一举动惹的陆老板又深深叹了口气,床也吱呀吱呀发出响声,间或又很小的一水声掠过,不仔细听是差距不到的。
两人终于彻底分开,没了任何的藕断丝连,这会子顾葭和陆玉山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在黑暗中虽看不出个什么东西,却模糊而亲密。
陆玉山说:你走了我多冷啊。
冷个鬼。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个态度啊三少爷,求人的时候可会叫人了,声音又甜又听话,现在这是怎么了?我还没成你的黄脸婆吧?
顾葭笑得都没力气了,去捏陆玉山的嘴巴,说:我们好好说说话吧,别总插科打诨的,这个时候应该说点更有深度的话题,哪有你这样巴拉巴拉全是没有营养的话?
陆玉山清楚顾葭很有些文人的浪漫,即便大字不识几个,但喜欢那些东西:好哇,三少爷,我们就昵称这一话题进行讨论如何?
其实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呢。顾葭复闭上眼睛,睫毛尤其的长,脸上没有一丝瑕疵,若是不说话,简直就像个真人大小的西洋娃娃,你瞧你,我身边的朋友你都认识,你是谁,从哪儿来,家住哪里,几岁,家里几口人,我都不怎么清楚
陆玉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把人重新搂怀里,两人侧着相拥,好似本就是同一个人,再度回归一体。
顾葭嗅着陆玉山身上的汗味,没有任何嫌弃的想法,反而偶尔回想起记忆的片段,好似老旧的放映机突然坏掉,于是一顿一顿的,一次闪光过后播放一副定格的画面:有他被锁死双手仰起脖子,却被逼着接受亲吻的画面;有陆玉山喘气时胸膛起伏的画面;有陆玉山亲吻他小腿肚的画面;还有很多很多
所有的画面都不清晰,光线极暗,但或许因为顾葭的脑袋私自处理过,于是每一副画都色彩斑斓,犹如法兰西街头最疯狂的艺术家把颜料拴在一个个小袋子里,然后全部砸在画纸上那样美丽,充满野性。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我会慢慢都告诉你,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我以为就是称呼的问题了。陆玉山下颚抵在顾葭的头顶,一直手和顾葭十指紧扣,私以为两人应当是两情相悦了,于是也不再提问顾三少爷喜不喜欢自己的事情,毕竟若顾葭还不喜欢他,就不会害羞了顾葭如此的腼腆,他便也心照不宣吧。
gu903();顾葭说:那好吧,你有没有小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