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缠绕而上的黑色小蛇
而且只在温度升高的时候出现,那么或许该刺条水蛇
第144章144
顾三少爷想到这里,脸颊微微发烫,一面羞耻,一面又感到方才的想法很值得付诸行动,使之成为事实。
这等房中之事,本来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他们做都做了,再添一点花样岂不是更加有意思?
顾葭如此安慰自己,奈何脸上的热度迟迟不肯散去,也就惹得答应了一块儿要去吃年夜饭的陆老板颇为好奇。
陆玉山人高马大,走在顾葭的身边,稍稍偏头,垂着眼睫看身旁似乎不敢和自己对视的顾三少爷,心思剔透的他立时便有些明白这人是有什么秘密了,还是关于自己的。
顾三爷看什么呢?地上有钱吗?陆老板上车前调侃道。
顾葭立马抬起头来,即便脸蛋还红着,但却一脸的正直,光看皮囊,绝不会有人看得出这位顾三少爷是多么的沉迷欲海,成日想着和男人搞那档子事儿。
有钱你早捡起来,还能有我的份儿?顾葭嘴上自然从不落下乘。
顾无忌听了这话眼珠子便在哥哥和陆玉山身上打了一下转,说:这话怎么讲?我记得陆兄可是借了哥你五十万?
此时三人皆上了车,顾无忌搂着顾葭坐在背对驾驶座的那一排,让客人陆玉山坐在正面,三人也算凑得蛮近,口中各自哈出白色的雾气,在一瞬瞬闪过的橙色路灯下显得十分唯美。
顾葭向来不忌讳在外人面前和弟弟亲昵,他一边和弟弟的左手十指相扣,一边开玩笑说:陆老板偌大的家业可都是省吃俭用、省出来的,一身儿过冬的衣裳,能穿四五年,从来是能便宜的地方绝不花冤枉钱,地上若是有一块儿铜板,那自然是他手快。
顾无忌笑着摇了摇头,对陆玉山说:我哥在玩笑。
陆老板哪里不清楚呢,何须顾无忌再来解释?
陆玉山也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不过三少爷说得对,我这身儿衣裳是去年随便在一个大兵身上买来的,觉得暖和,也就没打算扔掉,如今看来是入不了三少爷的眼,不如三少爷明儿陪我去挑几样时兴的衣裳,也好让我打扮打扮,别走在你身边,让你觉得丢脸。
顾葭其实从前还觉得陆玉山不大讲究,要给人好好改头换面,可是越接触下来,也就越忽视陆玉山的衣着,只觉得这人哪儿哪儿都好,穿什么都有种说不出口的霸气与强悍的俊美来。
不过这人主动提出要打扮打扮,顾葭也是高兴的,他爱给无忌买衣裳,如今和陆玉山有了那层关系,便也愿意给陆玉山买。
那好呀。顾三少爷眼睛亮亮的,诉说着期待。
陆玉山望过去,便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自己被顾葭眼底的情愫蛊惑,要当场在顾无忌面前表演接吻。
这对某位巨婴的身心健康显然是不好的。
对了,我妈她在天子街难不成有房子?我们去天子街过年做什么?顾葭见陆玉山很冷漠的不看自己,一时有些生气,但这气被压了下去,先涌上来的是对乔女士的担忧。
他这些日子基本上没能看见乔女士,上回在他这里拿了钱后,乔女士就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虽说是想把钱给娘家的弟弟,可谁知道呢,顾葭是不信的,乔女士有时候总爱说些小谎,顾葭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从来都不在乎,也分辨不清哪些是,那些不是。
那哥你还去吗?顾四爷本身就对乔念娇打搅自己和哥的单独过年计划十分不满,若是现在顾葭说一句不去了,他能立马就让司机掉头回去。
顾葭光是看顾无忌的脸色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于是说:当然去,我猜测顾葭顿了顿,说道,或许是乔公馆吧。
乔公馆这三个字,是顾葭生命里从未出现过的字,但乔女士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的疯,忽然又爱起过去的家人来了,所以顾葭潜意识有些准备,准备着和乔家的人好好寒暄一番,交往一番,但更多的更多的就没有了。
只做普通亲戚来往便是了,不可能当真亲如一家。
好在顾三少爷最擅长的就是和人打成一片,他要是对一个人好,能把人哄的晕头转向,不知东西,最后顾三少爷转头又和别的朋友玩,把之前的人忘在脑后,也不是没有。
这乔公馆的亲人,大抵在顾葭这里就算得上是这种朋友了。
陆玉山听见乔公馆三个字的时候,忽然手指头动了动,他好似突然从记忆深处挖出来了一些自己本来接近顾葭的目的来他是来调查顾葭和王家有没有关系的。
最好是得到十二山水图。
可小半个月过去了,他这方面的进展几乎为零,就连正事儿也早八百年前忘得一干二净,成日知晓的跟着顾葭的屁股后面跑,从天津卫跑到京城,气儿都不带喘一下。
陆玉山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可他无力阻止。
陆老板今年过年在京城,很想念家人吧?
陆玉山忽地听见顾无忌的问话,陆玉山立即从对自己严肃的审视中抽身出来,说道:想自然是想的,不过这是常事,习惯了。
现在是乱世,能够安稳过日子的人不多,更何况他们这些南北通货还搞土货的。
顾葭一边随着车子摇摇晃晃,一边因为弟弟的话,对陆老板的家里人感兴趣起来,他漂亮纤长的手指把玩着脖子上的精致玉玺,问道:是啊,陆老板年关将近还要跑来京城办事,没能回家真是可惜。
陆玉山笑了笑,他的眼窝很深,在这样视野昏暗模糊的车内便犹如西方画上的人物,他说:不可惜,我好歹是把要办的事儿办好了,没办好可是根本回不了家的,办好了才有机会回去。
陆老板果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这样豁达,我就不行了,我觉得每年一次的大年三十,都要和家人在一起守岁才好,这样才算是结束,才算能有一个新的开始。顾葭歪在弟弟肩头,说着说着,很有些感慨,不过今年总觉得有些仓促。
顾无忌沉默了一瞬,搂着哥哥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低头下去亲了亲顾葭的额头,满满都是溢于言表的抱歉。
顾葭立时安慰起无忌来,正色看着顾无忌说:别这样,除了不在家里,其他什么都很好,最好的一样是我们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哪儿都好!哎呀,无忌又长大一岁啦,哥哥今年也要给你压岁钱,要比去年多一点才行。
今年顾无忌二十五岁,正是脱离少年,进入青年的时期,且不论顾四爷在京城的那些私密的风流韵事有多少,手上的人命有多少,干的脏事儿有多少,在顾三少爷这里,一律是瞧不见的,他只记得弟弟今年还小,才二十五岁,是顶年轻顶年轻的孩子,还是个孩子。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