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葭连忙说:舅舅舅妈,今日我朋友也来叨扰,不知方不方便,他从上海来,在京城有事没能回去团年,我就想着拉他一起。
这位是我弟弟,顾无忌。顾葭站在顾无忌和陆玉山的中间分别介绍了一番。
舅舅和舅妈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舅妈很和气地道:来都来了,都快进里屋来,大客厅有些太冷了,进屋里说话吧。
暧!顾葭很欢乐的活跃着气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小声说,你也给我叫人听到没有?
反观陆老板就没有那么多的别扭了,正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继续摆出他那八面玲珑的样子,和乔女士问好。
乔女士对陆玉山没有什么恶感,只知道陆玉山挺有钱的,又是小葭的朋友,便对陆老板也总是笑脸相迎。
这会子乔女士听见陆玉山说: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实在是惭愧的很,我现在打电话叫一桌大菜过来怎么样?
乔女士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小姐,就算跟着顾葭在天津也是没有受过亏待,一想能让嫂子少准备点儿菜,休息休息也好,就答应了,连带看陆玉山的眼神都十分赞赏,似乎认为这是个懂礼貌的好小伙子。
至于顾无忌顾四爷,显然从来不给乔女士好脸色,这对比便鲜明得顾葭都看不下去,只好拽着弟弟先进屋,生怕弟弟发火。
乔公馆的里屋还摆着一些油灯,可今天却是将电灯打开了,整个屋子里明晃晃得照出六个人影,仿佛一下子就将整个屋内填满,有了过年的热闹气氛。
陆玉山在门口吩咐随着车跟过来的手下去定一桌大菜送过来后,就加入了乔公馆以顾三少爷为首的座谈会,大家吃着瓜子、烤着火、厨房还有个老妈子在忙活、乔女士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自己的事情和儿子的事情,顾三少爷在一旁附和,不时和沉默的舅舅搭话,一来二去所有人的话匣子像是都打开了,当八道大菜从餐厅送来的时候,每个人情绪都很高,说要热酒来喝。
顾葭不爱喝酒,酒量一般,喝酒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交际的需要,就好似现在这种场合,过年呀,应当喝的。
他望向弟弟,见顾无忌点了点头,顾葭才提意说:那好,我们喝葡萄酒吗?西班牙餐厅有专门的葡萄酒卖,我们可以去买两瓶回来。
谁知道这时寡言的舅舅敲了敲烟杆子,站起来,声音有些不合时宜的沙哑是因为抽烟抽多了的缘故说:不用了,我有一坛女儿红。
二舅舅穿着长衫,打扮和在座的包括顾葭在内的所有男士比起来,就像是一个会动的古董。
他说完这句话,就拍了拍顾葭的肩膀,说:你来帮我挖出来。
顾葭自然是很高兴,没有不答应的,可顾无忌却又一巴掌把刚站起来的顾葭给摁回凳子上,语气很严肃:坐好,我去。
顾葭知道无忌不乐意自己被别人使唤,但这其实不算什么,又不是恶意的使唤。可你要同顾四爷讲这些大道理,顾四爷是不听的,反正谁都不能使唤他哥,他自己都不行。
于是顾葭只好甩手甩脚的和身为客人不用劳动的陆老板、好奇的乔女士、舅妈等人站在一旁围观。
乔女士很感慨,靠在顾葭的身上,说:你外公以前也很喜欢自己酿酒,记得小时候他给我还有你两个舅舅都埋了一坛酒,我的是女儿红,他俩的叫状元红,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没能喝到,还是没能再见外公一面?
顾葭搂了搂乔女士,说:我想舅舅酿的酒也一定很好喝,妈你大过年的可不要哭呀。
乔女士擦了擦眼角,嗔怪道:我知道,要你多嘴。
顾葭笑了笑,搂着妈妈站在一旁晃啊晃,母子两个感情很好的样子,看得一旁的陆玉山很有些被忽视的无奈。
对了妈,我还有一个舅舅吗?
乔女士点了点头:是的,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来,你小舅舅比你大不了多少岁,估计也就大七岁吧,和家里也很久没有来往,今天是因为我们回来了,你舅妈才喊小舅舅回来吃饭的,等人到了,你要记得叫人。
我省得。顾葭刚应了,就看见弟弟那边挖出一坛子老酒,老酒坛子外面包裹着几件女孩的小衣裳,看款式很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的,毕竟之前聊天的时候听舅妈说他们来这里住也没有几年啊。
可看见那女儿红模样的乔女士却是一愣,随后走过去问舅舅说:这不是我的那一坛酒吗?
舅妈在一旁笑着说:是哩,正是大姐的那一坛,当初离开乔府,爸爸非要把酒都带上,两坛子酒呢,东士的那一坛结婚的时候喝了,小弟的那一坛你弟弟生闷气的时候喝了,现在大姐你回来,这三坛子酒也算是都有了归宿。
顾葭听出了这些话里的未尽之言,那是每一句都讲着乔老先生很想念乔女士
那你们搬过来搬过去,也实在是太麻烦了。乔女士一时也清楚这里面的艰难,突然嘴笨起来,说道。
舅妈却说:不麻烦,你弟弟一点儿都不嫌麻烦,他背得可起劲儿了呢。
顾葭眼瞧着气氛又要往悲情走去,立马出来说:那感情好呀,一会儿妈你陪舅舅多喝两杯才好。
乔女士连忙应说:是是,哎呀,可你不是不愿意我喝醉吗?
顾葭挑眉:多喝两杯和喝醉冲突吗?反正妈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你在没在舅舅、舅妈面前出洋相。
你真讨厌!乔女士笑骂。
不久,众人终于上了桌,但也没有开动,舅妈说小弟没说不来就是要来的意思,得再等等,舅舅冷哼了一声,说:他若是敢进我家一步,就直接打出去!
顾葭一看就知道舅舅是在口是心非,不然早就动筷子了。
哎呀,东士你少说两句吧,我们也等等文武吧,我已经让小刘过去找人了,现在也还早,再等等,等他来了,咱们吃完了年夜饭,一家人去城门口看烟火大会去。乔女士说。
乔东士皱了皱眉,没说话,但舅妈温禾却是说:我听说顾家现在是破产了?你家那位会不会是躲出外地去了?
乔女士立马摆手,说:怎么可能?弟妹你可别听外头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顾家可还没破产呢,就算房子没了,也不算破产,有钱哪能买不到房子?你说是吧?
舅舅乔东士却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一个女人,你懂什么?顾家里头除了在座的顾无忌,哪里还有人立得起来?现今店铺外头一堆人骂街,开不下去,房子也没有了,一大家子出来住那儿?哪里开源?你是有小葭,但小葭也没有什么正当工作,应该也是靠着顾无忌过活,如果无忌没了顾家的那些资源,又用什么养你们?不要总想着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如果你就是那个高个子,怎么办?
乔女士哑口无言,但她只是愣了一秒,便开心的说:东士,你能这样为我着想,我恨开心我们这是和好了吗?乔女士的关注点总是和其他人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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