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2)

陆玉山始终没怎么说话,他心不在焉,他的心是留在隔壁的,只有躯壳在此,他自己都没有意识道。

白可行摇了摇头:这样太麻烦你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不需要,我一个人指不定还出去得轻松些,就不劳烦乔帅了。

顾无忌同白可行好歹有十年多的友谊,哪怕一朝崩塌,还有顾葭的请求在其中,顾无忌也不会见死不救。

他对着乔万仞说:你的方法不行,目标太大,和那些流氓硬碰硬根本不是个头,江入梦的门徒我清楚,和他一样都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手底下抽大-烟的居多,一旦不发那东西,或者说有什么人说是悬赏白可行的脑袋能换大-烟,那他们那些人简直就如同恶鬼一样,不会怕刀枪。

此话一出,众人便又开始商议如何先离开京城,还要在给那些江入梦门徒一个永生难忘的下马威后离开,不然祸及家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实在是个需要细细思量的问题。

正当所有人都沉默着思索时,隔壁的木门被对面房间的人打开,木门声音吱呀呀地,是应当立时退休的木门了。

四人在这样明显的声音里皆是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应当好好休息的顾葭却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脸颊绯红,但状态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恍惚,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你们怎么讨论也不叫我?我一个人在隔壁多可怜呀。顾葭哪怕生病,也是一副明眸皓齿的模样,但病气给他多添了几分异样的吸引力,仿佛是越虚弱越惹人爱。

哥快坐。顾无忌站起来,走过去先帮顾葭提着手里的吊瓶,随后搂着顾葭空荡荡的腰部位置,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你什么时候醒的?

顾葭好像没有听见之前白可言在这里的疯言疯语,道:就刚才,我听见你们说腰离开这里很麻烦,那怎么办呢?

乔万仞伸手摸了摸顾葭的额头:你额头还这么烫,不要想太多。其实一眼便知道顾葭还没有好,乔帅这摸过去实在多此一举。

不行,我正是想到有个法子可以用,才特意过来告诉你们啊,你们这么多聪明人坐在一起怎么都想不到用飞机呢?顾三少爷靠在弟弟的身上,打针的手规规矩矩地轻轻落在大腿上,好像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得有人挡着风、扶着、搂着才能活着。

飞机?陆玉山心回到自己身体里了,思维开始运转,现在一时半会儿弄不来。

怎么会弄不来呢?顾葭狡黠一笑,陆老板还记得当初我让无忌还你五十万,你不要吗?

陆玉山点了点头,他记得。

我想那钱既然陆老板不要,我也不能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了,他们都是好人,说是拿去买飞机了,我想调用一架飞机救命,应该是可以的,大家都是朋友嘛。

顾三少爷这话说得在场四人,人人几乎惊讶又欣赏地看着顾葭。

顾葭连忙说:不要这样看我,要谢谢陆老板的慷慨。

陆玉山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惊讶到想要当场去世,捐款五十万,亏顾葭想得出来!这些钱给顾葭花,他是不心疼的,送给别人那简直让他难受得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谢谢陆老板啦。顾葭带头道。

陆玉山心中郁气难消,然而抬眸看了看这个狠心的顾葭,他愣是说不出半句我不是、我没有,他只听见花开的声音,像是窗外早春的桃花,又像是他心里的白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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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难题就这样轻易解决了,众人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似乎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于是当顾葭在弟弟的陪同下到院长室打电话的时候,病房里的乔帅便首先站起来,将军帽戴在头上,任由帽檐落下一截灰蓝色的阴影,从他那高挺的鼻梁上横过去。

那既是这样,我便先行离开布置一下,到时候若直升机真的来了,我的人会在下面帮忙拦一下。陆老板,一起?乔万仞身高腿长,身着最普通的毫无版式的军装,也将衣裳撑得仿佛是经过最顶流洋人设计师剪裁过的衣裳,十分得体,他询问的时候狭长的眼睛落在陆玉山的身上,只见这人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果不其然,乔万仞听陆老板淡淡道:乔帅先离开吧,的有些话想要问问白二爷。他语气淡,然而面上却在笑,好像谈生意一样,让人捉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白可行靠在病床床头,看了陆玉山一眼,并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有什么好说的,淡陆老板好歹也算是救了自己和小葭一场,如此翻脸又显得他很小气,白可行心里憋闷,嘴上却道:多谢乔帅,改日一定重谢!

乔万仞幽幽地将目光在白可行和陆玉山之间游离,一双锐利的眼仿佛看透了这两人剑拔弩张地关系,却不点明,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病房里到此只剩下两人,一位坐在病床上带着胜利者的高傲平视对方的白二爷,一位是情场失意的陆七爷,他们本身应当毫无关系,即便见了面,前者是个不事生产的富贵闲人,后者是腥风血雨里的一把尖刀,根本谈话也谈不到一起去。

然而命运是如此捉弄人,他们因为同一个人成为了没有深仇大恨的敌人,可这敌对关系仿佛又因为某些原因并不能完整地爆发,总是隐隐埋伏在四周,簇拥着他们,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陆老板和我,想要说些什么呢?白可行身为从小被全家宠坏的二少爷,说话很多时候并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他肆无忌惮的挥霍本性,那是因为他有这个本钱。

陆七爷俨然不会因为白可行的态度就拂袖而去,他沉静的看着白可行,道出他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来的结论:你和顾葭在一起了?

白可行心想这人倒是敏锐,不过自己当时和小葭的状态,婚纱、红丝带、拥抱,所有的一切都摆在那里。他无意否认,事实上他恨不得昭告天下:是,你有何指教?

陆玉山模样一如既往的冷峻,微笑是他作为生意人的手段,如今在这里并非谈生意,便也用不上,于是表情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漠然:你会后悔的。

哦?为什么?白可行轻笑了一下,陆七爷,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告诫我呢?以过来人?

我只是想说,他不喜欢你,即便口头答应你,应当也是你胡搅蛮缠,他在可怜你。

放你-妈-的屁!白可行低骂,放在被子上的插-着针管的手一下子抓起被子,目露凶光。

陆玉山看得清切,白可行分明很明白,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

好,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如何呢?反正他是应了我,保守估计,半年内只要我没有犯些大的失误,他总会爱上我,小葭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会让他喜欢我,你不会有机会。白可行深呼吸了一下后,继续说。

陆玉山却笑了一下,轻蔑地,像是在嘲笑白可行的自不量力:他永远不会爱你,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gu903();哦?你怎么知道?白可行压住怒火,他想拥有一个成功者的大度,所以即便恨不得一拳打在这个姓陆的脸上,也告诫自己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