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2)

赵姑娘追着出去,心里通透得很,试探着说:顾先生他们离开前,给你开了七个月的房钱呢

红叶依旧惶恐,听到这个消息也不觉多好,眼里都是不安,怒意不自觉地夹杂着委屈说道:七个月哪里够?他们这是想要甩开我呢,都没人管我。

赵姑娘虽然怜悯红叶,可也早就清楚红叶的身份并不那么光明,听闻此言恨不能翻个白眼,心道:真是好大的脸,人家凭哪点要管你?

看见直升机心中有想法的人不止这一位,哭哭啼啼闹了一整夜的乔女士也在乔公馆的二楼站在小阳台看那不远处的直升机。她方才为了气顾文武,死活不愿意让顾文武巴上小葭,因此脱口而出让小葭走远些,不要回来,可现在当真意识道自己要和自己的小葭分开,乔女士茫茫然地无所适从起来。

她有些后悔,突然后悔了!

乔念娇匆匆披了外套下楼,跑出乔公馆就冲着那直升机停留的地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眼泪都忍不住掉出来,嘴里碎碎念着:不要走、不要走小葭你等等妈妈吧

被念叨的顾三少爷顾葭,此刻正在弟弟顾无忌的陪护下走到医院顶楼去。

顶楼的铁门常年紧闭,医院主任拿着钥匙半天开不了门,顾无忌不耐的拍了拍主任的肩膀,戴着眼镜的主任立马退到一旁,瑟缩着将钥匙双手交给顾无忌,后者则将提着的京巴狗球球塞到顾葭怀里。

顾葭与众人站在黑暗里,听着铁门外的狂风和直升机的扇叶击打空气的声音,身旁是轻轻搂着他肩膀的白可行,耳边间或响起铁门被打开的清脆声响,下一秒铁门便被顾无忌猛地推开,直升机造出的狂风骤然将没有防备的顾葭吹得朝后退了一步,他的身后便是阶梯,若是摔下去可不得了,然而白二爷手臂微微用力便搂住了顾葭,对着顾葭喊道:抱着我!把眼睛闭着,风太大了,小心进石头!

顾葭当即眯起眼睛,想笑话一下白可行说眼睛进石头这句话,却也没有空,一边被其搂着,一边被弟弟牵着手,三人一狗顶着狂风接近停在顶楼的直升机。

直升机上有个穿戴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然而看不清脸。顾葭几乎是被推上去,然后就落入无忌的怀里头,脸蛋埋在对方厚实的大衣上,余光瞧着白可行似乎说了些什么,但他听不清,只是生怕从没有门的直升机上掉下去,将球球抱得很紧很紧。

直升机的飞行员没有同后面的三人说话,尽职尽责地趁着医院外枪-战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干劲利落地起飞,离开此地。

飞机远离地面,腾空感侵袭而来,顾葭一直听话没有动,连护耳的耳塞也是弟弟给他戴上的。

当耳塞隔绝了大部分噪音后,顾葭仿佛是不那么害怕了,也敢睁开眼悄悄望地面冬末的京城一派萧条,只有零星几点橙色的灯光散布在四周,路灯也只是最繁华的地区有,而那繁华之所灯火璀璨,像是聚集了一堆萤火虫。

他们离开地干脆,不留余地,促成此事的唐社长唐茗遥遥望着离开的直升机,哪怕直升机上的人看不见,他也站在自家报社楼顶不停的挥舞手臂。

指挥着自己手下人马,将当地混-混压倒性全部制服的乔大帅点了根烟,也望着那远去的直升机,烟蒂的光倒影在他黑色的眼里,明明灭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挥了挥手,淡漠地喊了句:收队。

他的副官便大声去下达这个命令,随后所有比青皮混-混还要残忍三分的兵们便列队站好,小跑着跟着上马的乔帅踏着满地半死不活之人的身体离开。

唯一没有去看直升机离开的陆老板,熬了个通宵在数房画图纸。

他面前是摔了一地东西想要去见顾葭的霍冷。霍冷脾气暴躁,催促道:你这人就是见不得我好!拦着我不叫我去同小葭道别也就算了,怎么也不快快买回上海的车票?他都坐飞机跑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画那劳什子图纸?!

陆玉山沉静地没有抬头,他画的图纸乃是用以制造乔万仞所需的枪-支-弹-药解构图。

然而画到这里,他俨然没有了灵感,纸上的图画线条冰冷整洁,一如他那一离开顾葭就收拾了个干干净净的心脏。

有时候陆玉山甚至在想,这人对他这样冷漠,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在和顾葭接触的时候感到春风拂面呢?

兴许是被下了药。

好在一离开那个人,他就恢复了从前的自我,唯独眼前这个名叫霍冷的人十分聒噪,他将笔砸过去,骂道:你要去追,就赶紧滚,怎么老在我这里叽叽喳喳!

明明是你嫉妒我,非不要我去,我才没办法去送他,现在你倒说是我的错?霍冷笑了笑,眸色深不见底,你嫉妒我可以追求他,你却连机会都没有,像你这样得不到就想任何人都也同你一样可怜的家伙,真是全天下最恶心的人!

闭嘴。陆玉山声音冷漠。

胆小鬼。霍冷嘲讽,我要回上海去了,我家就在上海,照顾小葭也方便,他那弟弟想要在上海站稳我若是不答应,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既然小葭自始至终都不见我,我就等着他来求我,求我搞他。

陆玉山闭上眼,拳头捏得很紧,一言不发。

瞧啊,多简单的法子,只要制约住他弟弟,他就会对我献身。你这个蠢货,多学学我。

这回,陆玉山没有制止。

于是大半夜的,陆家公馆的陆家老大陆云璧就被外间的小翠儿喊醒,他老婆陆大太太翻了个身,嘟嘟囔囔地说:谁呀?

陆云璧皱着眉,匆忙披了昂贵的褐色睡袍,一边下床找拖鞋一边回说:是老七的电话,恐怕有要紧的事情,我去去就来。

大太太听是小弟,也一下子清醒了,陆家这么多人,这么多兄弟,虽说各个儿都很有主意,走出去都是爷,可唯独这个老七气势雷霆,做着家里最阴私造孽的活计,每回回来,在家里一众爷们儿坐下来开会,也都是这位老七决定大事其余六个哥哥也不知是怕老七还是谦让他,从不和老七辩驳什么,在家里简直说一不二,隐隐他才是大家长的样子。

爷们儿的事情,大太太并不清楚,可也知道其中利害,心中忐忑,穿了鞋子也就跟着陆云璧一块儿去客厅接电话,谁知道丈夫听了电话后,没两秒脸色就变幻莫测起来,最终以一言难尽的表情挂断,眼中情感微妙。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呢?是王家找麻烦了?大太太连忙问。

陆云璧摇头道:他叫我帮他留意今天来上海的直升机,上头坐着顾葭,要我派人看着点儿,但又不要打草惊蛇。

啊?大太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