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何时生病的?从前我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发现。顾葭心有余悸,脸上的泪痕是之前几个小时酣战的暧昧残余,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被人疼爱过渡的气场,奈何本人不知这样的气氛是如何让人心动的。
陆玉山露出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我不是多小气的人,之前你犯病做下的事情,我不计较了,但你我既然恢复了朋友关系,又有什么不能说呢?
不是不能,实属不想。陆玉山伸手揉了揉顾葭的头发,黑发穿过他那手掌指缝,使得他指腹轻易划过顾葭嫩嫩的头皮,掌控着顾葭的后脑。
为什么?
陆玉山哈哈笑了一下,道:今夜你话很多呀,微之。
顾三少爷被敷衍得更加急切想要知道答案,陆玉山越是遮掩,他便越怀疑陆玉山的病情和自己有关,很可能甚至就是他导致的!
可既然陆玉山不说,顾葭就又有一丝回转的余地,可以安慰自己:或许不是这样呢。
然而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就是了,顾三少爷既想知道,又庆幸自己不知道。在这样下去,顾葭怀疑自己恐怕也会疯掉。
对了,微之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陆玉山忽地问起这个,明显在转移话题。
顾葭心不在焉的回答:是天津的杜明君。
陆玉山眨了眨眼,望着天花板上有着繁复花纹的墙纸,嘴角勾着一抹笑:下次我得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居然给你取了诗人元稹的字,太不吉利了。
不吉利?顾葭好奇道,既是诗人,而且耳熟,难道和他同一个字还不好?
不好。陆玉山嫌弃地念了一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首诗你以为如何?
很好听呀。顾葭这个半文盲还是懂得欣赏的。
不好,这是他辜负了一个女子娶了另一个人后半夜思念初恋所做,实实在在是个不专心的男人。陆玉山说到这里,他声音温柔地对顾葭说,都是你那位杜兄的错,怎么给你取这样一个字?我实在很想揍他。
顾葭没意识到自己自从和陆玉山化开心结后,就一直被逗笑,但即便没有意识道,顾葭也清楚这样下去不好,在陆玉山身上歇息了好一会儿,便坐起来,说:浴缸里的热水该冷了,我得洗一洗。
陆玉山没有阻止,反倒面露愧疚之色,老妈子一般伺候顾葭脱衣裳,到了浴室里面也是尽职尽责的帮忙引流,让顾葭洗得干干净净,又拿来新睡衣给顾葭,但顾葭拒绝道:还是穿外衣好,我又不在这里睡。
陆玉山一愣,说:抱歉,我以为太晚了,你不回去了。
不,还是得回去,不然可行见不到我会着急。他们的话题渐渐又倾向之前糟糕的半强迫□□上,顾葭一边系上扣子,一边犹豫着,好半天终于是鼓起勇气,拽着陆玉山的袖子,目光盈盈地盛满璀璨星河,说,有件事,我想要求你。
陆玉山垂眸看着顾葭,心里感受得到顾葭的确是原谅自己了,可这也实在原谅得太快,太不真实了,让陆玉山不知道是说顾葭过分大度,还是顾葭当真是因为愧疚抵消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还是说
他的小葭本身就并不想恨他,讨厌他,一旦找到原因,就欢天喜地的顺坡下驴,因为小葭心里,也有他。
陆玉山不动声色的藏起这些因为过度分析而产生的乐观,对顾葭予取予求:你说。
我也不知道对你来说,会不会太过分,但我实在是也很走投无路,因为之前你的那个你发病的时候,对我很凶,你家里人都看见了顾葭声音小小的,像是嘴里含了个樱桃,让人非得竖起耳朵才听得清楚。
哦你不必说,我都知道。陆玉山面上露出尴尬的颜色,对着顾葭又是作揖又是叹息,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怎么做,我让你丢脸了,我会想办法。这样好了,今夜你不要走,我去门口跪一晚上,第二天大家就都知道我错了,不动声色的帮你找回脸面好不好?
这个顾葭竟是当真认真考虑此事的可行性,可以吗?
可以的,你不必介怀,说到底,霍冷的做所作为让我来负责合情合理。他苦笑。
怎能说是合理呢?你们不一样。顾葭说起霍冷,眼神里都是厌恶和显而易见的恐惧,总害怕下一秒这个幽灵一般的人物又占据了好人陆玉山的身体,将这样一个大好人变成易怒疯狂的野兽,他是他,你是你。
陆玉山指甲掐进手心,仿佛在忍耐什么,不,小葭,你不懂。
我不懂?顾三少爷端着放在床边的托盘到一旁的小圆桌上坐着,仿佛在自己家一样自在,有着牙印的漂亮手指头捏起镶了红宝石的勺子,搅动切了细碎香菇的咸粥,我懂,你这个病是就像被另一个人占据身体那样对吗?你发病的时候,你做的都不是你想要做的,都是那个人控制了你,我知道的。
陆玉山深呼吸了一下,坐去顾葭身边,看着顾葭没什么力气、颤颤巍巍的挑米吃,接过那精致的小碗便作势要喂顾葭吃饭。
顾葭意外的看着陆玉山,刚乖乖张嘴吃了一勺,便听得面前冷峻的陆老板声音平静地说:顾葭,你错了,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好,我并非一个好人,我只是对你好而已。
顾葭点点头,习惯道:我知道。你不要把我看作傻子,无忌也并非是什么善人,他也只是对我好,但在我心里,他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你说霍冷所作所为都是我不愿意的,这也错了,正是因为我想要干脆掐死你,以此留住你,可又舍不得,他才会出来帮我做,他于我而言更像是我的另一面,是我无法掌控的欲-望。
盛着融粥的勺子抵在顾葭唇上,顾葭却因为陆玉山这段话而迟迟没能张口,他望着陆玉山,眼底都是清清澈澈的迷人的浅光,惊讶着:你
是啊,害怕吗?
顾葭老实的点了点头:可还是不一样,你不愿意的。
如果我真的不想,他就不会出现了
顾葭眼睛忽地睁大,仿佛是从陆玉山的这句话里找到了之前的答案!他狼狈的伸手伸出一根指头放在陆玉山唇间:不要说了,你们是不一样的,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可以继续恨我讨厌我,我没有关系,只要不要忘记我。
顾葭心里难过,他抗拒道:事到如今你孩说这样的话做什么?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了,而且我和白可行现在在一起,你我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没办法朝他解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