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2 / 2)

gu903();林先生将问题抛了出来,又给了时间限制,陆家大哥便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先给他治,我让人去医院拿你要的东西。

老六,你看着点儿他。

嗳,晓得晓得。陆瑾渊就是大哥不说,他也不敢走,生怕这一走,床上的人就没了。

林先生见陆瑾渊很紧张,又笑了笑说:六爷不必紧张,我想的或许不对,这位少爷身上我瞧着也有不少破了皮的地方,没有血流不止。林医生所说的破了皮的地方,正是顾葭身上的牙印。

陆瑾渊面色一沉:好的不好的都叫你说了,一会儿人治不好,不给个准确的病因,我看你今晚也不必回去了。

林先生尴尬了一瞬,推了推眼镜,说:我只是猜测,具体判断必须去医院采集血样,若不是,也应当庆幸,只要不是这种病,应该就没有大碍。

陆瑾渊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和林先生说话,后来见林大夫又从顾葭鼻腔扯出不少血块后,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窝蚊子!

两人脸色都越来越凝重,空气都仿佛被掺杂了血的味道,让陆瑾渊浑身不自在,生怕这人当真就要流血而亡,那真是太可惜了。

终于,陆大哥那边来了一支斯泰芬,林医生连忙给床上的病人打了,十分钟后便见了效,这回林医生塞进去的纸团弄出来,便没有带出血块,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血丝,看上去不知比方才好了多少倍!

陆瑾渊像是终于打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脱力坐在地上,对大哥道:大哥,要不要和老七说一说这个事?

林医生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溜了,很多事情,更何况是上海滩陆家的事情,他一个小小大夫,最好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稳妥。

说吧。陆云璧幽幽道,不说他后来自己发现了,不得发脾气啊?我可不想看他的脸色。

房间里的声音乱糟糟的,但慢慢又安静下去,有谁进来打开窗户通了通风,又帮昏迷的顾三少爷擦过脸上的血后,空气里总算没有那么粘稠的腥味了,午夜裹着春月甘甜味道的晚风唤醒了从极致恐惧中昏迷的顾葭。

顾葭眼前首先还是一片黑,眨了好几下,才有光亮施舍一般刺穿黑暗让他看见身边的人或者说是凶手。

小葭,醒了?凶手声音很温柔,缀着一些不安的悔过情绪。

顾葭望着这个人,眼泪滚烫得在眼眶里打转,猛一下起来便是一巴掌扇过去!他嘶哑着干涸的喉咙,骂道:你做了什么?你说!你是不是开枪了?!你杀了我的无忌?你有没有?我要恨死你了你也去死吧!

顾三少爷不断的踹着半蹲的陆玉山,陆玉山捏住顾葭的脚踝,却捏不住对方的手,被扇了好几个巴掌后,他将人推到床上按住,说:你不要激动,我没有杀你的无忌,我怎么敢?

顾葭冷着眼眸,伸手推陆玉山,仿佛之前两人甜蜜的气氛从未存在一样:算你识相,让开,我要回去。

回哪儿?

总之是不会留在这里

你敢回去,我就找人暗杀你的无忌,然后将他分成十份,每年还给你一份。陆玉山的语气为之一变。

顾葭惊得毛骨悚然,道:你是霍冷?!是了,如果是陆玉山的话,绝对不会那样做的,陆玉山不是那种人,陆玉山根本不会让他伤心的,陆玉山哪怕再生气,都不会那样做,能对他弟弟拔枪的,只能是霍冷了!

你不要太激动。是与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自称霍冷的人用陆玉山的声音傲慢的哄着顾葭,难道我不是陆玉山,你就不对我颐指气使不对我撒娇了?你要一视同仁知道吗?要对我也随意自然一点,就像刚才那样随便打随便骂,这表示我们关系好呀。

顾葭的确可以对陆玉山非打即骂,但是对霍冷,却无法这样做,霍冷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也不清楚,对方带给他的只有恐惧和暴力,他不信陆玉山会对自己下手,却相信霍冷会做出他所说的残忍之事。

他被霍冷亲了亲嘴角,一时无言。

乖,哪里都别去,陪陪我。霍冷忽然笑着说,抱抱我呀,别这样僵硬。

顾葭浑身冰凉,抗拒不能,仿佛身上被缠满了蛛丝,最粗壮的那几根丝线吊着他的四肢,控制他伸出双臂,拥抱眼前之人

真听话,未来,也要一直乖乖的,好不好?霍冷开心道。

顾葭好半天,才垂下眼帘,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说道:好。

第196章196

当一个人突然变得陌生起来,让你感到痛苦万分,总希望从前的那个人回来时,心里便隐隐有着将从前那个温柔的人当作依靠的倾向。

这个陌生的家伙或许还很凶恶,可凶恶之后,他又无比的关怀你,混乱便将你裹挟去了无尽的汪洋里,无时无刻不表达着对另一个温柔人格的渴望,因为除了他,你别无选择。

顾葭在焦虑中度过了半个月,期间他没能走出房门一步,也未能得知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差点儿就被小舅舅偷了去,也没有办法联络陆瑾渊,他被一把钥匙挡住了所有去路,成为了这栋豪华公馆里唯一没有自由的人。

曾经这令他迷惑,因为他以为霍冷无非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不管是爱情还是身体,和弟弟无忌比起来,实在轻于鸿毛,既然霍冷要,那么他便给,没什么是舍不了的。

可霍冷仿佛又并不着急和他再来一场亲密接触,霍冷只会每日来给他送餐喂饭,然后观察他的脸,观察他身上所有的淤青和身体状况,顾葭有忍不住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了,霍冷从不回答,眼底沉着浓厚的暗色,黑眼圈也积淀在眼下,像是饱受折磨一般。

开玩笑,顾葭认为自己才是受折磨的那一位,所以他决定不要同情这个占据陆玉山躯壳的魔鬼。

傍晚时分,当西边耸立着的欧式大钟楼敲响十八声的时候,二楼侧卧的房门再度从外面被打开,他连忙从床上抬起头来,冲过去抱着来人,整个人充满春天暖意,肉-体与奶-水的芬芳,让来者一下子拥抱了春天。

他是如此依赖这个人,仿佛每天就靠着这个时候过活:玉山,你来了。他说着陈述句,脑袋埋在高高大大的陆七爷怀里,柔软的黑发蹭过对方脸颊和脖颈,像是温驯的羊羔,又像是海里无依无靠的海藻。

羊羔曾是羊群里最漂亮的一只,海藻也曾是海里最美丽的一颗,只是如今被圈-养着、被关进水箱里,成了一个人的私藏。

陆玉山身后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白俄仆人,这个仆人经过顾葭一段时间的观察,得知是个不会说国语的人,只是会一些手语,一张口也是乱七八糟的外语,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白俄仆人听不懂国语,陆家人才用的他。

白俄仆人名叫沙雅,皮肤不是一般的白,但很粗糙,也不知道是因为干惯了粗活,还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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