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 / 2)

gu903();下午三时十五分的时候,两个穷光蛋坐在警署的大厅里,左边是还在打牌的一群巡捕,右边是在办公室剪指甲的队长,只有一个实习巡捕鼻孔朝天的坐在他们面前,腿往桌子上一放,差点儿没踹到两个穷光蛋的脸:说罢,叫什么,因为什么进来的。

两个穷光蛋彼此互不认识,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他们在同一家舞厅吃霸王餐。

而此时,出去买酒的巡捕回来了,一身酒气,走入单人牢房里面去,然后就发出一声怪叫:啊!来人啊!出事了!犯人逃走了!王翻译快死了!叫医生!

我叫段可霖

我是邢无

与此同时,两个吃霸王餐的穷光蛋如此介绍自己。

第223章223

佐藤佳音从楼上领着自己一众人马下来,走进担任牢房便见半死不活的王尤狼狈的烫在地上,有人给他扇风,有人给他端茶递水,但王尤根本不领情,手一挥砸了个稀碎,连带佐藤佳音的到来都不能入他的眼!

妈的!都给我追!绝对不能让顾无忌跑了!再派一队人去守着陆公馆,让码头和火车站也严查起来!一旦看到疑似人物都给我抓来,宁肯抓错也不要放过一个!王尤狰狞的说完,咳嗽一声,血沫子便从他的嘴边飞出他嗓子大概有损伤。

佐藤佳音在王尤路过的时候,以武士刀拦住王尤的去路,用日语愤怒道:你这个蠢货!你都干了什么?!

王尤笑着推开佐藤的武士刀,声音阴阳怪气:不是我干了什么,是那个狡猾的顾无忌干了什么,你放心,我会给将军一个交代的。

我看你怎么交代。佐藤双手抱臂,冷漠的看了王尤一眼,不打算帮忙。

王尤心中着急,吐了一口吐沫,不再与佐藤废话,一瘸一拐的冲出单人牢房,带着一队人马正要出去抓人,却余光瞥见了穷光蛋二人组,一时间脚步都停顿了一秒,其中一人他有点熟悉

王尤总是记得那些光鲜亮丽看不起自己的公子哥,可从来不去记住乞丐,旁边那瑟缩脑袋的穷光蛋,或许只是长得像某个杀千刀的公子吧

王尤摇了摇头,打算不管这些,可谁知在这几步路的路程里却是听见了其中一个穷光蛋自称段可霖!段可霖不是当初天津卫大名鼎鼎段家的公子么?段家被陈家和白可行那两个人连同一个名叫目击者的报社搞垮,段家公子便消失了,没想到竟是流落在了上海!

一种莫名的直觉让王尤叫其他人继续出去寻找顾无忌,自己则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段可霖等两人身后,只听这人模狗样的段可霖正赖皮的说起自己和各种名人乃是朋友,和舞厅老板也是好友,霸王餐是不可能吃霸王餐的,绝对不是霸王餐,那只是赊账而已。

王尤正是脾气不好的时候,拿起一旁的砚台砸在段可霖的头上,砚台咔的碎成两半,段可霖当即惨叫,头破血流的抬头看向王尤,怒道:你!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敢打我!

王尤扯着笑,拿起凳子将其暴打了一顿,直到段可霖趴在地上再站不起来,便喘着粗气看向和段可霖仿佛是朋友的邢无,说:怎么?他是你朋友?你要帮他打抱不平吗?

邢无见多了恶人,曾经他也是恶人中的佼佼者,可现在他的本事都随着他身份地位的改变化成虚无,曾经他的那些朋友早就和他没了来往,他逃离京城来到上海,带来的钱也早因为抽-大-烟短时间内花了个精光,他一无所有,打算从此当个赖皮,穷活着就是了。

邢无认识段可霖是偶然,两人相遇一场馒头赈济活动,两个人一起抓着盆子里最后的一个馒头不放,打了一架也没分出胜负,最终一人一半,也算是认识了。

不过朋友这种东西,实在不值钱,邢无见这位穿着不俗的王翻译在警署打人也没人管,断定这是位人物,虽然他喝得酩酊大醉,但还是理智地连忙和段可霖撇清关系说:没有没有大人打得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王尤呵的笑了一声,拿那沾血的蹬子腿正要继续打这个垃圾,结果这垃圾却自己先抽搐起来,脸色一白,鼻头冒着清水,许久未剪过指甲的手使劲抓着手臂,将干瘦黝黑的手臂抓出一道道血痕来:啊有没有那个我给我

王尤立即嫌弃的丢开凳子腿,走到小巡捕记笔录的桌子边儿,拿起那张笔录单子看了看,看见了两人的名字,很快就也想气邢无是谁了。

邢无这人他没有见过,但是却在报纸上看见过这人的名字,是因为贩卖种植大-烟而被判死刑,这里头弯弯绕绕多了去了,王尤听那些走南闯北的脚夫说起这件事,都说这件事闹的很大,其中有陆家的手笔

而且还有更巧的,这两人都是由目击者报搞垮,目击者报背后是陆家,陆玉山这人阴晴不定,不是爱管闲事的,但凡管了,就一定和顾葭有关系。

看来这两个人应当是惹了顾葭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王尤简短的分析了一下,联想到自己,却是冷笑连连:我和这两个垃圾是不一样的。

他坚信自己和这两个垃圾不同,他如今身份没有人能比,就是陆玉山站在自己的面前,都要点头哈腰!是陆七爷又怎么样?现在大半个中国都是日本人的天下,陆玉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

王尤想到这里,眯了眯眼睛,又因为刚发泄了一场,于是气焰都消了不少,冷静的指了指这两个穷光蛋,说:关起来吧,等他们清醒了,告诉我,我有事情要问。其实就只是想问问这两人怎么被顾葭整成这样的,他很好奇,顾葭看着倒是个菩萨心肠,但做事偶尔又狠绝不留余地,王尤想听,想知道,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问顾葭,那么就从旁了解也是一样的。

可他了解顾葭要做什么?难不成我喜欢他?

不!这怎么可能?!只是想要知道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该怎么控制罢了,这可是连陈传家和陆玉山都没能得到的人,他们多厉害啊,多清高啊?哈其实也不过如此,只要他得到了顾葭,所有被顾葭玩弄的人,都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王尤为自己一切反常举动找到了理由,无所不用其极的诋毁那个一派风花雪月的顾葭,然后二话不说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去往陆公馆!

此刻的陆公馆寂静无声。据附近的茶馆老板供述,两个小时前有大概全上海的汽车涌入陆公馆,然后在迅速离开,车子络绎不绝的进去,又满载而出,去向也不是一个地方,而是满城乱跑。

王尤站在已经人去楼空的陆公馆门前,抽了一根烟,香烟不是最好的那种,抽起来有一股呛人的苦味,但这种苦却能麻痹他那脖子上被掐过地方的剧痛,让他思路清晰,使他亢奋激动。

他会得到顾葭。

怎么会有那么多车进出?不是还留了不少人在暗处看守吗?王尤说。

有巡捕屁颠颠的跑来拍马屁:是留了,可来往的车子太多,我们跟了几辆便跟不上了,等反应过来,陆公馆里面就剩下几个下人,其他什么都没有,一丁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

放你妈的屁。王尤在将军面前可不敢如此嚣张,可现在,在场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给我继续搜,我就不信那么多东西当真只是用车子运走,叫人继续在火车站和码头找人,顺便去王家通个信儿,上海就数他家汽车多,说不定他们背着将军大人有些苟且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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