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护人员来到现场,她跪坐在地上推着她们,“快救她,快救救她”她的声音尖锐又带着颤音。
简盛予只觉得心疼,“茶茶,你别着急,历雪宁一定会没事的,你先起来看看你有没有哪里受”
话没有说完,只见林时茶躲开他的手,“别碰我。”她颤了一下,连连后退,但是怎么退都没有找到一个确切的让她能够感到安全的地方,说完她最后看了一眼简盛予,跟着救护人员跑开了。
简盛予缩回手指,慢慢放在身体一侧,表情暗沉。
纪沐尧已经跟了上去,南寻拍了拍简盛予的肩膀,“这很正常,你别多想,她只是不喜欢别人碰她,也不会主动碰别人,现在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现在的她。”
简盛予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南寻,“放你妈的屁。”说完翻了个白眼,跟上了纪沐尧。
南寻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
急救手术室外,简盛予三个人坐在林时茶对面的椅子上,充分给了她自己跟自己相处的时间,没有过去冒犯她。
南寻的声音始终很温和,从容不迫的:“你别着急,历雪宁一定会没事的,楼层并不是特别高,而且楼下是柔软泥土和草坪。”
林时茶没有说话,她一直低着头,时不时侧抬起头盯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看会儿,一直没有把眼睛往南寻他们那边看。
不过即使这么说着,纪沐尧还真的松了口气,还好有历雪宁在这里,如果她不在才是麻烦,女洗手间他们三个人都进不去,就算林时茶在洗手间里遇到什么人被刺激到要跳楼,他们也是完全不能看得到的。
林时茶双膝被擦破了皮,这会儿已经高高鼓了起来,想必很疼,可是她一点表情都没有,也不愿意去让护士一声帮忙包扎,简盛予跟护士说明了情况,护士带着医药物品亲自到手术室外帮忙包扎伤口。
三个男生才得以借机靠近林时茶些。
南寻很温和的安抚:“没关系,我们只是关心一下你,想要看看伤口如何,别害怕,我们不碰你。”这句话被不停的提起,林时茶身子才由紧张的警惕僵硬,慢慢变得放松了下来。
护士拿酒精和碘伏清理伤口,这时候是很痛的,林时茶脸都白到了极点,死死咬着牙没有出声,她不想自己发出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不想别人把眼睛放到她身上。
或者说,她讨厌感受别人的视线。
“真勇敢,不要不要咬到舌头哦,那会更痛的。”护士小姐的声音温柔似水,仿佛见过了这类的病人,她们特别擅长安慰人,只这一句话,就能让林时茶稍微听话下来。
简盛予难免觉得有点吃醋,却也不能说什么。
包扎完伤口,护士把三个男生叫到了一边,“她的情况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听说是不想住院治疗,我刚才给她包扎伤口了解到她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起码她其实是会配合大家的的这样就很好办了。”
“她吃了很多年的药都不见好转,停药纾解心灵夜未免不是一个方法,但是以后千万不能想这样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停药,是会出大事的。”
护士的警告让南寻感到羞愧,“我们知道了,是我的错。”
“对待她这类的病人,要用积极的态度相处,多夸奖她,多鼓励她,比如你今天真棒、做的不错一百分、很厉害哦、你好勇敢呀之类的奖励性的话语,这样多少可以纾解她的心情,有利于病情好转。”
三人认真的记下了,“好。”
“另外就是,每个抑郁症患者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最特殊的、最痛苦的人,认为自己是无法被理解的,无论她做了什么,不要用指责和生气的目光看她,会让她感到害怕,其实这类人的有些行为都是不可控的,有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错误和过分的事情,小心引导可以,不要指责。有时候让她们感觉到自己是被偏爱的,她才会感觉到温暖,不过要把握好这个度,让她知道那样做是错误的。”
“其实没多大的问题,多关注她,多关心她,只不过在身边照顾她的人可能会比较累一点。”
“记住,她很敏锐很脆弱,她也同样有很多小心思不会宣之于口,但不要把她看得太特殊,那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就当她是一个很敏感可爱的女孩子对待就好。”
、请你吻吻我
“然后就是”护士转头看了一眼乖巧坐在长椅上等待历雪宁手术的女孩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长时间吃抑郁症抑制药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毕竟是药三分毒,一些女孩子天生敏感,会孤独,嫉妒,失落,也会有各种极端的情绪,但是她们情感细腻,内心柔软美好,这也跟女孩子青春期要经历的有关,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难过哭泣。”
“只是患上了抑郁症后无限放大了这种情绪,那些药物让她改变了对事物的认知,让她冷静的像一滩死水,无法作出激动的情绪,甚至是被剥夺了发泄情感的权利,”护士语气变的很奇怪,看得出来她应该也是一个有着属于自己故事的人,所以才会这么了解:
“甚至是她们会对亲情和友情淡漠,会觉得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朋友都没有所谓,心里毫无触动”
说着,她忽然回神,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发散的太多了点,”她语气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是看到这样鲜活的女孩子,难免有些感慨,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很在乎她的人,有你们的陪伴,她会痊愈的,加油。”
几个人感谢了之后彼此沉默,护士已经走远,南寻才轻轻开口:“听说她妹妹是个抑郁症患者,在几年前就跳楼自杀了,她才会学医,并到这家医院工作。”这也是他前几天到医院来了解抑郁症时无意间听到的。
足足四个多小时,手术终于结束,肋骨多处断裂胸腔出血,听起来也很严重很可怕,其实只是从三楼掉下来不至于这样,只是历雪宁拿自己给林时茶当肉垫才会这样,不过好在她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没有生命危险。
还是手术结束后历雪宁的父母才急匆匆赶到了医院,林时茶的情况历雪宁的家人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心里很不满,面子上他们也无法怪罪林时茶,只是没有跟她说话而已。
而现在的林时茶言语匮乏,除了对不起,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言语单薄,来回能说的词语就那几个,好像是属于自己的壳被人强行扒了下来,她软弱的面对整个世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从前那般从容淡定,冷静理智的外表,真的只是她伪装出来、用来保护自己的硬壳。
又或者说,她本来想要成为的,就是那样的人。
历雪宁是在第二天凌晨六点钟醒来的,麻药已经失效,她痛的叫出声躺在病床上动也动不了,她左边看了看,又看向右边,守着她的是她妈妈,病房里只有她一个,历雪宁心里浮现起恐惧来,用力动了动脚踢了一下被子。
历妈妈立马行了,看到女儿醒来惊喜的不行,“雪宁,你醒了”
历雪宁眼睛挣得很大,带着呼吸罩说不出话来,动了动嘴巴,历妈妈看懂了她的嘴型,脸色顿时就变得不愉起来,“你还想着她”
“行了,妈妈去叫她进来。”历妈妈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开门。
林时茶一直在走廊的椅子上窝着,历妈妈忽然开门还吓了她一跳,以至于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连忙起身站好,声音很小:“阿姨阿宁她她”她醒了吗
gu903();“醒了,喊你进去呢。”历妈妈每多说一句,侧过身子让林时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