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敢看林锦文的容颜,不由的错开眼嗯了声。
林锦文看着顾轻临这模样,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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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锦文上朝后,顾轻临也起身了,他在房内用完早膳后,便吩咐玉竹要去一趟温家。昨天他的疑问被林锦文打岔过去了,但顾轻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林锦文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可以不知道。但是大皇子监国,这是难得的喜事,他早先还为温家提供了消息,现在怎么说也该去恭喜一下的。
顾轻临这次去温家的待遇比他和林锦文上次来好多了,门房看到他那是满脸的笑意。
顾轻临对这些都是波澜不惊的,他这次前来只带了玉竹和三七,云桃和水苏留在了林家。
顾轻临到温老夫人院子里时,温老夫人正被王氏逗得大笑,温怡、温芳和温远也都在。看到顾轻临前来,温老夫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招呼顾轻临坐在自己身边半是埋怨半是高兴道:你身子重,好好在家养着才是,怎么胡乱跑。等你月份稳了,再来看我才对。
王氏忙道:母亲刚才还在说想念轻临了,这人到了母亲又担心了。
就你多嘴。温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王氏也乐了,她道: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心里藏不住话,可不见了轻临我也高兴,就多嘴说出来了吗。
顾轻临喊人后望着温老夫人轻声道:外祖母,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一个人在房内挺无聊的。温家和林家相距也不远,前来看看外祖母也是应该的。
温老夫人笑道: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
顾轻临应下,温怡在顾轻临来了之后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温芳看了看顾轻临又看了看温怡也不敢过多表露过多情绪,温远则是一直垂着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很容易让人把他给忽略掉了。
这时王氏看了看温老夫人又望了望顾轻临道:轻临肯定知道了吧,大皇子从今天开始就要替皇上监国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连我们这些个不在朝堂上的内宅之人都听说了。
温怡看着王氏娇笑道:母亲,顾表哥怎么可能没听说,林兄长不是在皇上身边当差吗。说到这里,温怡心情有点古怪。本来以为顾轻临找了个落魄户,没想到一眨眼这落魄户就翻身成皇帝身边最得宠的人了。这顾轻临私下里过得怎么样不说,明面上他的身份是跟着水涨船高的。
如果说温怡心底是古怪,那温芳简直是牙都酸了,她道:那顾表哥肯定是知道了。温远动了动身子,没有吭声。
顾轻临看着温怡和温芳这么一唱一和的,好像就准备这样认定他过得不好似的。
顾轻临微微一笑道:昨个儿夫君在家沐休,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父亲刚下朝便把夫君叫了过去,夫君回房后告诉我说大皇子监国了。
顾轻临这话既说他和林锦文之间的关系很好,又特意点出了林锦文被林松仁下朝后叫过去的事。当时林锦文告诉他皇帝有意立太子的事时,他曾问过林锦文要不要告诉林松仁。
林锦文当时就否定了,所以这件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穿不帮的。
温怡还想说什么,温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温怡不说话了。
温老夫人神色淡淡道:你们吵得我这老婆子耳朵都疼了,都回去吧,我和轻临单独说说话。
王氏听了这话站起身带着神色各异的温怡、温芳和温远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温老夫人拍了拍顾轻临的手道:这下清净了。
顾轻临垂下眼低声道:我给祖母添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是兄妹,年幼时会为了一点小事吵吵闹闹,等长大了就明白了,你们还是一家人,还是要相互帮衬才能站得稳。温老夫人慈祥的说道
顾轻临嗯了声点点头。
温老夫人看着他又道:听你说林锦文现在对你也是好的,你有什么事就跟外祖母说,外祖母绝不会让你在林家受一点委屈。
顾轻临抬眸道:外祖母知道的,林锦文他性子比较耿直,有什么话都会直言直语,有时说话不大顾及别人情面。就拿上次的事来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竟然没有和父亲提起过那事。父亲昨晚问起过他,他回去后还纳闷的不行了,说是一点小事也值得父亲这么大动肝火。外祖母,我别的不怕,就怕父亲对我有意见。毕竟在林家父亲还是很看重我的,林锦文有时还听得进父亲教导。
顾轻临这话暗含的意思就是,我从林家听到这个消息告诉了温家,结果温家在处理这件事伤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的立场。林锦文本来不喜欢他,林松仁还算公平,现在倒好了,弄得我现在在林家地位很尴尬。林松仁心里若是因此对他起了嫌隙,对他有意见,那他处境怕是更糟糕。
温老夫人听罢这话,握着顾轻临的手不由的紧了下。
她张嘴准备说什么,只见顾轻临神色平静道:外祖母不必担心,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亲戚始终是亲戚,日后相互帮衬着才能站的稳,我都明白的。
温老夫人的嘴动了动,许久后她道:轻临你放心,有我在,林家绝不敢欺辱你的。
顾轻临笑了下道:多谢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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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临在温家说着这些时,林锦文正在皇帝身边站着,而第一天监国的大皇子周瑞正在给皇帝请安。
周瑞昨天虽然因自己的不坚持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他整个人还是挺意气风华的。毕竟难得有光明正大的机会站在朝堂上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这就跟登基为皇前的排练似的,林锦文也能理解周瑞的心情。
大概是他盯着周瑞的目光太直白了,皇帝斜了他一眼道:你看什么呢,这副表情。他是大皇子周瑞,你们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
林锦文一脸狗腿道:皇上,这不是大皇子监国了吗,卑职就是觉得挺快的,算得上是世事难料吧。卑职前些日子才听皇上说有意让大皇子监国,又说考虑立太子的,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一天大皇子就监国了。昨天卑职的父亲还在骂卑职呢,说知道皇上有意立太子怎么不吭声,卑职那几天一直忙着太后忌辰的事,实在是太累了,大皇子别生气。
周瑞站在皇帝跟前还没得意玩呢,就被林锦文这话噎的脸色通红起来。林锦文那巴结的模样一看就是对着他的,打那话却刺耳的紧。什么叫做林松仁骂他不吭声。一时间周瑞恨不得拿手捂住林锦文的嘴,甚至想不出该用什么表情来对着皇帝了。
周瑞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头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林松仁难道就没有教他在皇上跟前不要乱说话吗?他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皇帝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呢,林锦文这是要坑死人啊。
皇帝本来正在练字,林锦文这叽里咕噜一开口,他的笔一歪,字彻底废弃了。皇帝把笔扔在御案上,接过王尽安递过来的细巾擦了擦手,然后他望向林锦文似笑非笑道:朕说的什么话你都往外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不能说吗?林锦文脸上狗腿之意未消又带了一丝震惊,格外的纠结表明自己的忠心:卑职记住了,不过皇上放心,卑职也没有往外说,你看连卑职的父亲都不知道。
皇帝笑了,他道:你父亲不知道,怎么会问你这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