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锦文那双眼有多毒,当初沈言入宫没有多久,他就看出毛病了,只是他可以教林早早如何做事却没想过插手他的感情。
这种需要林早早自己发现自己做决定的。
顾轻临看林早早脸色有些疲惫,他道: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还站着做什么不累吗,坐下说话。
顾轻临这话说的是越来越有林锦文的风范了,在某些时候很是直白。
林早早依言坐下。
林锦文和顾轻临相互看一眼都没有说话。
林早早在喝了一杯林锦文亲手倒的茶之后,他忍不住抬眼望向顾轻临道:父后,儿臣有句唐突的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既然知道唐突还开口?顾轻临还没有吭声,林锦文在一旁已经不悦的出声了。
顾轻临拉了拉林锦文的手,然后看向林早早沉声道:你问就是了。
林早早沉默了下道:当初父皇和父后那么艰难,声明那般不好,父后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顾轻临这些年过的舒心,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往事了,乍然听到这个,他还呆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了,笑道:我当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你外祖他们过世的早,他们一直想让我活着。所以在我看来,除了死,什么事我都可以慢慢图谋的。
他年少失去双亲,而后被外祖家收养,又被人陷害嫁给林锦文这个纨绔,顾轻临望着被自己抓着的人,现在他被林锦文宠的都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情了。
林锦文对着顾轻临悠悠一笑,顾轻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他道:我们之间也是有防备,有误会的,可我愿意相信他,他也愿意相信我。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没有背弃这份信任,这就够了。
林锦文望着还有些走神的林早早,他道:这他人的人生鸡汤灌给你喝也没什么用,你生来站在最高处,看到的风景和别人看到的不同,你需要担负的责任也不同。感情这种事,有时可能就是你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不过你还年轻,慢慢走着,总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少时懵懂喜欢了一个人,心有悸动,无论结果如何,想到那份喜欢,都觉得是美好的。
林早早知道林锦文这是怕他放不下,他摇了摇头道:父皇,这些儿臣明白,儿臣总不能逼迫一个人为儿臣留在不属于他的宫里。
沈舟的顾虑他看的分明,这人即便是因他留下了,呆在皇宫里也不会快乐的。沈舟想的太多,以前那点朦胧的喜欢不能支撑他一辈子。
他和沈舟之间也许就像是林锦文说的那样,少年的喜欢,只是朦朦胧胧的,但只要想起那份喜欢,心里就是高兴的。
他去岭南只是不想让自己留有遗憾,现在他给了沈舟想要的东西,也就是彻底放下了这段往事。
柳俊溪同萧如归回京了,没有大肆宣扬,你去郊外迎接他们一下吧。林锦文看林早早频频走神,忍不住开口吩咐他去办事。
林早早对柳俊溪和萧如归心里是相当敬重的,听闻这话忙站起身。
等他走后,顾轻临轻轻叹了口气道:早早一直呆在我们身边看着,打心眼里也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林锦文抿了口茶道:感情这种事谁都没办法说的,不过人生处处有惊喜,谁都没办法预测他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尤其是在这种皇权高于一切的年代,林锦文能守着本性,除了骨子里喜欢顾轻临外,自幼一夫一妻制度的观念也是刻在了心上,流淌在血液中。
林早早是个聪明克制的人,他有权有势,又没有乱用这份权势来强求别人。在他这个年龄,知道自己该要什么,该做什么,该放弃什么。
在林锦文看来,这样的林早早已经很好了。
第133章
永元二十年十月初九,皇帝禅位于太子周奕封。
自古以来帝王禅位的很少,即便是真的禅位也要经历一番事情,最主要的是这禅位中,皇子野心大,皇帝年迈却心有不甘。
就算是真的禅位了,也会明里暗里和一些朝臣联系着,想要掌控着新皇,让自己仍旧高高在上。当然,这种情况都是在说以前的那些帝王。在林锦文这里,这些种种情况是根本不存在的。
林锦文想的很开,他对皇位的确有自己的执着,可他只有林早早一个儿子,皇位早晚都是林早早的这话没得说。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还年轻,在皇位上呆上个十多年是轻轻松松的事。他当多少年的皇帝,林早早这个太子就要当多少年。
林早早是个孝顺的,林锦文也相信他现在绝对没有登基为帝的心思。不过林锦文不想用权势考验人,他不是老皇帝,不会做这种事。
最关键的是当初他步步为营,登基为帝,就是想要自己和顾轻临活得痛快,不受世人约束。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虽然不能被称之为千古一帝,但自认为也是做到了问心无愧。
林早早现在人沉稳的很,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帝王。林锦文也没想过自己在皇帝上待到老死,然后让林早早继承皇位。
他倒是想趁着年轻,和顾轻临一起四处走走,看看这大周的大好河山。朝堂上这些糟心事,就交给林早早去处理就是了。
林锦文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禅位就禅位,根本没有同林早早和众多朝臣商议一下,别说其他人了,就连顾轻临都不知道。
所以这天禅位的圣旨被元宵站在麒麟殿宣读时,跟在林锦文身边这么多年的元宵都觉得震惊的要说不出来话了。
元宵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把圣旨读完,他自己都有种我是谁,我在说什么的茫然模样,而大殿之上的林早早同众人自然也都懵住了。
林早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又慌又惊的跪下请求林锦文立刻收回圣旨的。群臣在林早早开口后,也都回过了神,跟着跪下诚恳的劝说皇帝收回旨意。
林锦文这些年当皇帝都是说一不二的,他圣心专制惯了,根本不理会文武百官的请求,只说此事已定,无需再谈。在众人不断的请求下,他突然那么冷笑了下道:怎么,太子就这么不得你们喜欢?是他处理朝政的能力有问题不堪为帝,还是你们觉得太子年少可欺?
正在诚心表明自己心意的文武大臣冷不丁的听到林锦文这诛心的话,顿时觉得喉咙里被卡了一口馒头,气儿都出的不是那么稳当,更不说继续劝说了。
林锦文说话向来随心,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会说什么,丝毫没有半分委婉。什么要善待臣子,要有君王气度容忍臣子的怪脾气,这种受气的事林锦文从来不干。
他不在乎史书上对自己的评价,也不想做什么千古一帝,也就在某些方面根本就不在乎得不得罪这些大臣。
看着都不敢吭声的众人,林锦文冷哼了声。
刚才那话说的那般直白,谁敢接口?那话可是对着未来皇帝说的,他们再继续劝说,岂不是让林早早觉得,他们认为太子不行?
只是这口气憋在喉咙里真的很让人憋屈,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他们这些人无论经历多少次,还是觉得难受的很。
群臣都浑身难受的禁声了,林早早却是没有,他一脸焦急道:父皇,儿臣年幼不知事,实在是难当大任,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是吐出去的唾沫,哪有舔回去的道理。林锦文话糙理不糙的说着让人不能拒绝的话: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必多言。
林锦文越是这般轻描淡写,林早早越是着急。他心里就纳闷了,历史上的皇帝为了权位,杀子的心都有,怎么临到他这个父皇,对皇位就这么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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