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专注于她有没有再流血。
“可能现在天气太干燥了。”后颈毛巾的温度渐渐与皮肤的温度变得一致,江念将毛巾拿下来,被南陈接过去。服务生很快换上新的浸过冰水的毛巾。
“我以前从没有流过鼻血,肯定是因为天气的关系。”江念没有看南陈,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感觉现在已经好了,不用再冷敷了。”
南陈的电话开始震动,他看都没看,就挂断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接到室友的电话,她就发现南陈的电话多了起来。
江念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说下去,可是嘴却不受控制,继续违背自己的理智。
“你接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行的。”
刚刚还说不用冷敷的人主动拿过毛巾,继续按在自己冰冷的后颈上。
“我觉得自己还是敷一下比较好。”
南陈静静看着她,江念的慌乱和无措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她从未知晓,原来她在说谎时会不由自主地多话起来。
江念不再掩饰,终于叹了口气,她托住自己的下颔,对南陈坦白:“行了,别这样看着我――刚刚我的室友和我说,有人要向你表白。”
南陈嗯了一声。
江念看着他,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她奇怪地晃了晃他的手,“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南陈反问她:“我要说什么?”
空气静了一会儿,江念笑了,她点点头:“对,你不需要说什么。”
江念的血止住了,她觉得现在应该可以拿出棉球,不过南陈不同意,还是让她顶着呼吸不畅的鼻子坐上车。她靠坐在南陈的副驾驶座上,把从餐厅里打包出来的甜品打开。这家餐厅的饭后甜品也十分好吃,尤其是芒果慕斯。
江念切下一块,放到南陈唇边,他将小叉子上的蛋糕咬走。江念看他吃下去,笑眯眯地重新切一块,放到自己嘴里。
甜软的味道,唇齿都为之迷醉。
她轻轻地随着车载音箱流出的音乐哼起歌来。
车子刮了个弯,路旁的树木变多起来,一株一株密密匝匝的,仿佛连在一起,这是进入到学校的园区。
南陈问她:“心情很好?”
江念哼完一句才转头看他,眼睛里盛着显而易见愉悦的情绪。
“对呀。”她晃了晃脚,声音里仿佛还含着刚才芒果慕斯的甜味,“我很开心。”
将吃完的慕斯底下的托盘和叉子放到打包盒里,江念想起什么,转过头,义正言辞的对南陈说:“请你以后也千万千万,对其他的女生不假辞色。”
那些奇奇怪怪的女生,不论说什么,南陈也要像今天那样,一点也不关心。
“好。”南陈把车停在校门口,看着她,浅色的瞳孔在黑夜里也变得深邃。
车门依旧被锁住,打不开。
江念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南陈的意思。她解开安全带,抵着南陈的肩,侧头吻了上去。
南陈将她抱在怀中,江念之前的尝过的慕斯,他再一次,细细地回味了一遍。
江念回到寝室,除了陶陶,其他两个室友都在。
其中一个,是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探出一张敷着黑色面膜的脸,问江念:“今天是不是一直和你男朋友在一起。”
江念嗯了一声,把带回来的慕斯放到她们桌上。
“给你们带的。”
她们小小欢呼了一声,,但
过后又哀叹:“过了八点,吃这么高热量的食物肯定会胖。”
江念点点头,深表同意:“既然如此,就给我好了。”
她还可以再吃下一块,因为味道实在太好。
“不要。”室友在她手上打了一下,“说了给我们就是要给我们。”
一块小小的芒果慕斯,两个人分不了多少。
室友揭下脸上的面膜,洗干净后边尝着慕斯,边说今天晚上那位艺术系学姐无疾而终的表白。
“就在学校礼堂里,摆满了气球,还都是爱心型的,礼堂上还搬来了钢琴,好多学生都等着看,不过——”室友笑了一下,“连男主角都没有等到。”
“听说给南陈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一个也没有接。”
江念原本高兴的心情低落下来,她不想听到有关这场表白的任何消息,即使是没成功也不想听到。
于是她去阳台收衣服,说是要洗澡。
第二天满满一天都是课,上得人要喘不过气来。江念笔动得飞快,也还是跟不上讲台上教授的语速。白发苍苍的教授,仿佛多说一句话都要费劲力气,可讲起课来,却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