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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陈转过头,一瞬间,江念仿佛见到初遇时的南陈。

他的眼睛很红,像是渗了血一般,看她的表情,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乖。”他用着很大的力气才使自己不崩溃,“别逃。”

南陈认为安全的环境是在哪里,四面封闭的墙,窗户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她伸起手都不能够到窗户的边缘。江念来过南陈家里这么多次,从来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

“南陈。”江念惶惶地看向四周,最终看向她面前的人,她一直喜欢的人,“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南陈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着迷地抱住她,一遍遍吻她,眼里终于盛上不加掩饰的扭曲疯狂。

“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这样了,将你关在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谁都不能见到你。”

南陈温柔地笑起来,浅色的瞳孔在此时变得幽深,他咬住江念的唇,慢慢厮磨。

“你知道,别人在看你的时候,我多想把他的眼珠挖出来。”

江念僵住了,她现在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陈丝毫也不介意怀中人的僵硬,他一寸一寸地描摹江念的唇舌,像在朝圣。

“你太漂亮,总是有许多人被你吸引。所以我需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把那些人从你的视线里剔除出去。”

江念闭上眼,她努力了好几遍,费劲力气才问出一句话:“所以你监视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监视?”

南陈似乎在想这个词的含义,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不想你有一刻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江念吸了一口气,她现在太乱太乱,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

“南陈,你听我说。”她尽量以心平气和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不想刺激到南陈,“我现在有点混乱,你能让我好好冷静一下。”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才是点燃一切的□□。

南陈微微阖上眼,咔擦一声脆响,她的手被什么扣住了。江念被手腕上的银光刺得眯起眼。

“你可以冷静,但是只能在我身旁。”

***

江念的手机被南陈收走了,她只能凭借那扇在墙上嵌得很高的窗户来辨认时间。她的起居,穿衣,吃饭都是南陈亲力亲为照顾她。

在第一天,江念拒绝吃饭。南陈问她是不是不和胃口。江念没有说话。

南陈把一桌的饭菜撤掉,又换上新的一桌。

把江念锁住了,他就变得极有耐心。

“不喜欢就换到你满意为止。”

江念毫不怀疑,南陈会说到做到,于是她不再做这种幼稚的举动。

南陈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在一起,除了不得不外出的时候。他极爱看着她,抱着她,有时候什么都不做都能呆一天。

到了第三天,南陈已经把江念手上的锁解下来。

他看着江念手上的红痕,红了眼,然后仔细地用药膏涂抹她的手腕,他在她手上轻轻地吹气,说自己那时候太不理智,锁了她。

房间只有那一扇高高的窗户,所以屋里的光线即使是在白天也不明亮。江念看着南陈一半落满阴影的脸,他的眼睫很长,鸦黑得像涂了墨。

她问南陈:“如果再回到那天,你会锁住我吗?”

南陈涂药的动作停下来,他那双鸦黑的眼睫扇了扇,抬起眼。

“不会。”他是这样回答。

南陈这几天总是会想到他的母亲。南东孟离开的时候是在一个十分燥热难耐的夏天,电视新闻里一直播报着即将到来的台风,主持人不厌其烦地告诉市民应该如何做好防台准备。

他的母亲在花园里,将她最喜欢的弗洛伦蒂娜一株一株拔起来扔掉。其实这个时候,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只是在南东孟面前,每一次都苦苦压抑着自己。可是太多次的猜测和争吵终于让南东孟觉得厌烦。

南陈看着不停地将她最喜欢的花扔掉的母亲,冷静地指出一个事实。

“他不会回来了。”

然而他的母亲却说:“他会回来的,看到我最喜欢的花不见了,他会重新把花园栽满。”

“他从来都不舍得让我不开心。”

那个时候,南陈就已经明白,他不能和母亲一样。

曾经热爱的人最为决绝,他们的爱情褪去之后会变得比薄情的人更为无情,所以只能把喜欢的人锁住,困住。

这样他们才不会离开。

他也不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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