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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江念,南煦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么轻易,那个一直压在他上面的人就在他面前,跪下了。落地的沉闷声让南煦眼角渐渐变红,他笑起来。

“很屈辱是吧。”他笑着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是这么屈辱地度过来。”

“那我现在更想看看,我将她打死,你会不会更痛苦。”

南煦将抵在江念脑后的枪转移到她的太阳穴。

南陈看着他,眼中的狠戾浓到南煦看一眼就觉得颤栗。

他知道他的这个弟弟从小就不是一个善茬,那时候南东孟刚和他母亲离婚,有好事的同学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小心却又兴奋地向同学传播这个消息。

那时候他们还在同一所学校,南煦亲眼见到,才到他肩高的南陈,就敢拿着铁棍,朝好事的同学狠狠挥下去。

只是他现在太兴奋,那一点点颤栗就显得微不足道。

“你把股权转让协议签了,我就把她放了。”南煦紧紧盯着南陈,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表情的变动,“一份股权协议,换一个人,很公平不是吗?”

江念的嘴被胶布粘住,不能发出声响。

听到这句话,她忽然觉得很耳熟。只是一个转念的时间,她就想起来了,在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前一晚上,她刚好看到《王者》的最新章,就是这样的场景。

南陈的未婚妻被人绑架,绑架的人要求南陈交出公司的股份,然后,江念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然后,南陈一枪,杀了他的未婚妻。

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

仓库里头顶的白炽灯晃了晃,忽然熄灭,江念感觉到眼前的光线迅速转暗。紧接着,是一声打破寂静的枪声,江念不可抑制地抖了下。但是,不是抵在她太阳穴上那把枪开了?身后的人传来一声痛呼,然后软软地跪下去。

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没有南煦的支撑,她的重心不稳,也跪坐了下去。

很快,江念就被南陈抱住,撕下粘在嘴上的胶带后,她才有力气转过头,看到趴在地上的南煦,腿上被打穿了一个洞,血液正汩汩地流出来。

江念看着,眼上却被一只手遮住。

“别看了,你会害怕。”

南陈轻声说着,将她眼前的情景归于黑暗。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江念想到每次南陈说出这句话后会发生的事,她没有说话,保持了沉默。只是她的情绪需要宣泄,江念转头,抱住了南陈,然后找寻着他的唇。

惊吓过后,她需要一场热烈的拥吻。

南陈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在她唇上撕咬,像一头狠厉的野兽。江念吻着吻着,落下泪来,直到现在,她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脱离危险了。

南陈的吻温柔下来,他抹去江念的泪,一遍一遍对她说,没事了。

他们走出仓库的时候,江念看到了从仓库后面走出的人,高大的身体,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这是一直跟在南陈左右,名叫小韩的人。

他手上拿着和南煦一模一样的东西。

江念的手脚被绑得太久,松开时手腕上有一圈紫色的痕迹,应该是有淤血在堆积。

车上有医生在,还是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双眼狭长的医生。

江念猜测他是心理医生,但没想到,外伤他也能看。

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药酒,说:“抹一下就好,不是什么大伤。”

正当医生打开瓶盖时,却被南陈接了过来。

“我来。”他说完

,在手心里倒上药酒。

刺鼻的味道在车厢里蔓延,抹上的时候,她轻轻地嘶了一声。南陈收回手,说疼吗?

江念摇摇头。

南陈公寓的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夹着沐浴露的香气以及江念手上未褪去的药酒味道,混杂成一种奇特的味道。她洗了很久,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心情一放松下来,无穷无尽的疲惫感就涌上来,江念蜷缩在床上,头发没有吹干,她也懒得去吹。现在,她累得想直接睡过去。

身边的床陷下去一点,江念不用看也知道是南陈来了。他拿起江念身后还湿着的头发,问她:“怎么不吹干,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痛。”

gu903();江念把头埋在被子里,她的声音疲惫又困倦:“不想吹,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