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 分节阅读 2(1 / 2)

d电影似的唱歌跳舞,我和赵忆莲看到夜里困得不行才睡。”

“第二天导游带着我们直奔甘地陵,然后是红堡。我还记得学校老师评价过甘地,非暴力不合作,说是圣雄,骨子里最符合统治阶级胃口,二战时还让犹太人和咱们放弃抵抗。不过既然到了新德里,怎么也得去趟甘地陵,导游第一个就带我们去那儿了;进去时得脱鞋,光着脚走路。陵里很安静,很多印度人都穿得他们白色民主装,特别庄重。”

“红堡就是,恩,莫卧儿皇帝的皇宫,就是建泰姬陵那个皇帝。”她字正腔圆的背诵,“离新德里不远,坐突突车就去了,红色砂岩建的,我们跟那儿照了好多相,旁边就是贾玛清真寺。下午去的莲花庙,您看我发的照片,从外面可好看了,晚上还亮灯呢,里面是空的,边上还有好几个小水池。”

“第三天是印度国家博物馆还有总统府,博物馆没什么人,里面都是图画文物,舍利佛像,还有他们印度那儿信得神,毗湿奴,什么湿婆。我还在总统府看见猴子了,对了对了,到处都有小松鼠,给吃的就过来,一点都不怕人。下午胡马雍陵是建泰姬陵那个皇帝的祖爷爷的陵墓,反正也是他们印度的皇帝。门票咱们外国人30块钱一张,他们当地人才3块钱。回来时候坐地铁,还有女性专用车厢呢。”

“第四天我们坐火车去阿格拉。”

电话那头的宋叔叔立刻来了精神,忙着八卦,“他们阿三,坐火车是不是都不买票挂在外头”叶霈被他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哪里呀,反正我们那几天没看着。”

宋叔叔忽然疑惑地问:“你这胳膊上又是什么”

胳膊叶霈有些纳闷,看看自己给他发过去那堆图片便恍然大悟。“这个叫henna,其实就是种手绘,新德里街上好多人专门画这个,一百卢比一只手。我朋友画了一手花儿,我觉得俗气,就挑了这个,他们古代神话里的神鸟,什么毗湿奴的坐骑,迦楼罗。”

她说得热火朝天,听起来宋叔叔很是动心,“这么着,你把你这个,每天行程给我发过一份来,就是每天去哪儿去哪儿,是地铁还是火车,还是打车”

“他们那里打车不是出租车,是tutu车,就是北京这边的人力车,有点像摩的。”叶霈满口答应,又忙着纠正,毕竟她和朋友可没少和这种交通工具打交道:“上面黄下面绿,不管去哪儿说好价钱开着就走了。”

“突突车”宋叔叔琢磨这种便利交通工具的模样,“一听你说去印度,开始我还挺不乐意,这阿三那儿能有什么好的新闻里天天说他们穷的裤子都穿不上,比咱们国家大山还落后,动不动就是抢劫,非礼”

以讹传讹嘛。叶霈连忙又从电脑里发过去几张酒店、商场之类高大上的照片,替新德里打抱不平。“哪儿有您说的那么邪乎。”

宋叔叔这才下定决心:“得,既然你打包票,我带着你阿姨过年也去一趟,知己知彼嘛。”

简陋的露天公厕、得到三、五卢比便蜂拥而至围拢不走的孩童、脸上写满期待的tutu车司机、快餐店门口检查顾客包裹的警卫、和小狗依偎着套在麻袋里的街头流浪汉、人满为患的收容所、无家可归者麻木呆滞的目光

不能让他老人家误会,叶霈这么想着,看着笔记本电脑形形色色照片不由有些难过新德里乃至印度贫富差距之大令人震撼,惊讶之余便是无能为力。“您过年和我阿姨华哥哥嫂子玩得好不好”

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电话那边传来阿姨沏茶声,宋叔叔咕噜咕噜喝水声,茶缸放在桌上的声音。“霈霈啊,我刚还和你阿姨说呢,你华哥哥成了家,我们霈霈什么时候把终身大事定了,我这辈子也就踏实了。”

老生常谈了。叶霈“嗯嗯”两声,听着他老人家长篇大论,顺口敷衍:“我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么。”

“我看你也没着急。你这回说出去旅游,我还挺高兴,以为你交了小男朋友,和你阿姨说这回好了。”听起来叔叔沮丧得很,“结果,好么,和你那个什么朋友去了,唉。”

叶霈补充:“赵忆莲。”

“对对,我记得是个什么荷花。”

还白莲花呢。叶霈忍着笑,听老人家嘟囔华哥哥介绍同事给自己认识,连忙一口拒绝。“宋叔叔,我现在挺好的,以后缘分呢到了就有了呗。”

宋叔叔唉声叹气:“还缘分呢,你都多大了才比华子小一岁,过了春节都二十五了。我看你也别跟北京呆了,赶紧回南昌来相亲嫁人,再生个孩子。反正你那个对外经贸大学也是211,还愁找不找工作”

老封建。叶霈对着电话伸伸舌头,仿佛她还是个小孩子,风华正茂的宋叔叔就在眼前。“我现在一个月挣两万五呢,回去顶多五千块,剩下两万块,您贴补给我”

宋叔叔几乎要把电话叹裂了,“你这孩子。天天一个人住,我和你妈妈都不放心,万一出点什么事”

这话正中下怀,她微笑着地捏起拳头,“我们小区保安严着呢,再说了,真来个歪瓜裂枣的,还不够我打呢。您要不信,问问我华哥哥,我俩长这么大,谁欺负谁啊”

华哥哥小时候被她欺负得哇哇叫,现在嘛好久没比划了。叶霈忽然有点想他,哄了叔叔几句挂断电话便点击电脑存储照片的文件夹。胸前别着“新郎官”红玫瑰,臂弯挽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子,肩膀挂着彩纸屑,喜气洋洋咧着大嘴笑她有点认不出华哥哥了。

到隔壁房间翻箱倒柜,搬出一本厚厚旧相册。照片已然发黄,两对风华正茂的夫妻各搂着襁褓婴儿对镜头喊“茄子”;两个三、四岁小娃娃在幼儿园玩耍,一个梳着俩小辫,一个剃了秃脑壳;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空地东倒西歪扎马步,一个小女孩趁机挠他痒痒;翻页过去两人已是十四、五岁,少女双掌交错,少年挥拳如虎

要是当年跟着师傅好好练下去望着照片中青涩的自己,叶霈心潮澎湃,转念叹了口气:那就考不上对外经贸大学了。刚才宋叔叔千叮万嘱“吃元宵”,她也确实从稻香村买回来了,当下开火煮了一袋,端到隔壁外婆照片前一小碗,自己吃一小碗。可真甜,外婆还在的话,一定带着我包元宵,她想。

换本相册从头翻起,满月照、一家三口合影、全家福直到躺回被窝叶霈依然满心难过,轻轻摩挲着照片里父亲那英俊的面孔要是他还在,多好。

她翻个身,把被泪水浸透的脸庞埋进枕头。

背上好痒

师傅教授身法,她在梅花桩上站立不稳,挥动胳膊想平衡身体,未果,依然跌下地。师傅倒背双手训斥,懒惰拳不离手,上回我教给你,你回家练了几刻钟坐在地上的她揉着腿委屈得想哭鼻子,下周期末考试地面又凉又硬

地面

gu903();背脊、胳膊、小腿所处之地冰凉僵硬,即使在梦中叶霈也感觉不对劲,猛然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堵红砖砌成的墙壁,光线忽明忽暗,她翻身坐起,茫然四顾,一时不知身处何方这里不是她的房间,更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