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 分节阅读 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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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小蛇在蔓藤中蜿蜒游动,吐着红色信子。。

叶霈指尖冰冷,嘴唇僵硬;骆镔面色沉重,慢慢点头。“我是去年4月份进来的,和你一样没敢轻举妄动,没遇上什么事,更没遇到那迦,周围走了走碰不到人,就找了个地方蹲着,心想怎么也等天亮再说。等到5月份,那块地方长满蔓藤,我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好感,就往里走,正好碰上老曹。”

他拿过白纸,画了个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写了封印之地四个字代表古城,中央画了个圆圈代表王宫,又在王宫周围画了四条直通城门的马路。接下来他沿着城墙内侧画了四条线,组成稍小些的方块,旁边标注2月19日,又在这个方块里画了个更小的方块,写的则是3月20日,又把城墙和方块之间画满弯弯曲曲的线,这才推到她面前。

盯着草图中央三个环环相套的方块,叶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那种有毒蛇的蔓藤,每月都会往中间转移”

骆镔把笔抛在桌上,靠在椅背上又点了根烟,一边喷云吐雾一边朝她摊了摊手。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叶霈深深呼吸,回忆着他刚才说过的话。他去年4月进入封印之地,5月往里转移“去年12月份,那里是什么样子”

骆镔这次用手指指白纸正中的王宫,简单的答,“12月还好,最难的是1月份除了这儿,外边都满了。”

“每年年底,封印之地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长满那种鬼蔓藤。所有还活着的人,那迦、四臂那迦都会集中到城中王宫附近,不光是这些,还有。。”

骆镔看看她的脸色,忽然放缓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叶霈,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封印之地是什么鬼地方。有人说是神灵诅咒,也有人说是恶魔的力量,我弄不懂这些,只能告诉你:年初还好,年底简直是地狱。要不是老曹,要不是大家互相撑着,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冷静,冷静。叶霈背心发凉,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骆镔。”

“恩”

“我想看看你那只鸟。”好像哪里不太对她补充,“我是说,我想看看你后背。”

骆镔叼着香烟笑了,痛快的抓住黑色羊毛衫领口从头顶褪了下来,叶霈连忙离开座位走过去。肤色黝黑,肩膀宽厚结实,胳膊健壮有力,常年练武之人特有的倒三角身躯从腰肢逐渐消瘦下来扎在长裤里。

后背果然也有一鸟一蛇两个图案,一金一黑自然生动,简直像天生长上去的。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的叶霈忽然咦了一声,右面黑蛇还好,左边那只怪鸟颜色比刚才那个叫王瑞的男人背后那只深得多,难道因为肤色差异

叶霈迷惑地说说,“你你这只,比那个王瑞的颜色深,是每个人不一样吗”

不对啊右边那条黑蛇看起来可没什么区别。只听他恩了一声,一动不动地说“你再看看。”

刚才会议室人多眼杂,加上心慌意乱,此时离得近了细细看来。。猛一看确实是只大鸟,却怎么看怎么怪异:鸟头长得圆圆的,双眼大睁,脚爪粗壮,两只翅膀乍立开来,倒像是人类胳膊。右边黑蛇细看更加诡异,头部畸形,尾巴粗壮,倒像是封印之地里的那迦。

指尖不小心触到背上肌肤,触手温热光滑,眼瞧他脊背微动,叶霈连忙缩手,“我能不能照张相”

“不能。”骆镔干净利索的把上衣套回身上,整整领子。

小气。她只好坐回原处。“得等加入你们才行”

骆镔倒也痛快,“可以给你发张图。”

还不错,叶霈松口气,趁机提出最感兴趣的问题:“进入那个王宫之后,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话音刚落就反应过来,有些泄气,“又是你们内部机密。”

“其实也没什么。”骆镔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看着她叹了口气,指指面前画的乱七八糟的白纸。“背上这只鸟,我们叫它迦楼罗,这条蛇叫摩睺罗迦。”

“不管什么时候,进入中间那座王宫,最里面有座迦楼罗雕像,用血抹在上边,背上就能多一只迦楼罗,就像王瑞。”

“至于我,如果你想像我一样,更进一步。”他指指自己,又拿起笔在白纸左侧城墙画了一条长长的线,径直延伸到纸张边缘,“还得走过一线天,找到一座迦楼罗雕像,用血抹在它上边,就行了。”

“其实还有第三步,不过对你来说有点早,到时候再说吧。”他想了想,像顾忌什么似的打住。“刚才老曹说了半天,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叶霈,我不能跟你保证,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对的,我说的话一点问题没有;我只能说,以前的人这么办的,我自己也照办,这么一步一步摸索过来的。”

摩睺罗迦和迦楼罗,这两个名字对叶霈来说不陌生,肯定这几天接触过,拼命回忆着查阅到的资料中与印度有关的一切。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完全和20多年唯物主义理论相背离,她仿佛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脑子却像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过来人有种说法,咱们背上多了这条蛇,于是进了封印之地;得想方设法让背上再多只鸟,就能离开这鬼地方。”

他忽然伸手指指窗外,叶霈麻木地侧头望了出去:月亮不知去了哪里,夜空黑的像墨汁。“我最盼着天亮,天亮了就能活下来。”

好像没什么话可以说,也想不出什么新问题,其实叶霈有点奇怪“一线天”是什么,不过答案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便不想问了。

沉默片刻之后,骆镔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笑笑说,“还有个事。”

几分钟之后老板被叫进包间,他煞有其事地指着领口被刚刚浇上去的苏打水,“老陈,有衣裳没有,借我披会儿,回去洗了带来。”

这个要求很好满足,老板笑眯眯地拿了一件干净套头衫过来,看着骆镔当面换上,聊了几句才走了叶霈紧紧闭住嘴巴,把震惊压在腹中:他明明看到骆镔后背一鸟一蛇,却没露出半点惊讶,甚至都没多看一眼。

难道他也是骆镔团队,才见怪不怪

不等她琢磨过来,骆镔已经主动揭开谜底:“明白了吧背上的东西,只有去过封印之地的才有,也只有去过封印之地的才能看得见,别人压根察觉不了。”

怪不得,自己一个人住也就罢了,李俊杰好像没结婚,程序员和中年女子都成家了,背脊多了这么明显的图案,整整一个月过去家人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半杯奶昔融化成粉红色黏糊糊的液体,叶霈一颗心沉甸甸如同坠了大石。封印之地的恐惧诡异不必多说,背后黑蛇仿佛跗骨之蛆,令她又厌恶又害怕。面前这个男人带给自己这么多可怕消息,可她应该对他心存感激:他救过自己,刚刚透露出来的东西显然远远超过他应该说的。“谢谢你,骆镔。”

骆镔隔着桌子伸来手掌,“客气什么,别有压力。什么时候给我答复”

“我也不知道。”叶霈和他相握,坦诚而茫然地苦笑,“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开始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