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湖了,知道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莫苒就倾巢而出,老曹也不愿硬碰硬,昌哥只能请平时相熟的朋友帮忙。那里是他们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必须虚虚实实,才能令他们有所忌惮。
“还有,也不能把宝都押在一对一上头,万一昌哥没占上风呢万一韦庆丰输了赖账呢又不能弄出动静,麻烦的很。”骆镔朝众人摊开手掌,“这样,桃子叶霈一路,王凯强仙鹤一路,从两边包抄过去,埋伏在莫苒待的院子。要是一切顺利,当然万事大吉;要是出了岔子,趁我们在外面掩护,你们四个就想办法把莫苒带出来,不行就抓他们一、两个人开路。”
这也是说好了的,叶霈和桃子互相看一眼,击了个掌,王凯强也和身边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生摇头晃脑地应了。
做为武当外门弟子的孙子,王凯强身法轻灵迅捷,翻墙越壁不在话下,向来是一队主力。叶霈很早就听说过他,上“一线天”之前还和他还试过两招,算是打成个平手。
仙鹤则是绰号。这位老兄脾气很好,又爱看武侠,又高又瘦像根竹竿,很像天龙八部里的轻功高手云中鹤,所以大家都这么叫他。
当面对敌放在一旁,提起轻功身法,四人都是“碣石队”不折不扣的主力,偷袭转移都是事半功倍,大家都很服气。
“也就这些了,剩下的随机应变吧。还有,路上都小心点,躲泥鳅四脚蛇远远的,谁都别出事;别姑娘没救出来,还得先救自己人,这就很尴尬了。”骆镔哈哈大笑,大家也都嘻嘻哈哈,气氛热烈而轻松,完全不像即将找其他队伍麻烦的样子。“昌哥说两句吧,说完大家就散了,回家过中秋去门口放着不少月饼,每人拎两盒走。”
中秋节呢习惯了用阴历十五计算时间的叶霈感叹着。元宵节是她第一次踏入“封印之地”,记得吃了黑芝麻汤圆,一晃眼的功夫,都要吃月饼了。
樊继昌朝着众人团团抱拳行礼,半天才说出话。“兄弟们,各位,我我,姓樊的给兄弟们添麻烦了。说一千道一万,这是兄弟自己的事,应该一个人扛。”
他平时话就不多,此时眼圈发红,喉咙哽咽着越发词不达意。“我,我就一句话。各位帮了我的大忙,姓樊的记在心里。兄弟们以后有事,我若是说个不字,姓倒过来写。”
至于莫苒,什么话也没说,走上前给众人深深鞠了个躬,黑发几乎垂到地面。
昌哥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封印之地”混了半年,忙忙碌碌过关转移,要不就打打杀杀,可从没听说这么浪漫的事情。叶霈歪着头打量她,又看看男朋友,忽然好奇:若是我出了事,找到骆老师帮忙,他会不会出手
两个小时之后,叶霈拎着四大盒月饼和行李箱站在街边,不等纯黑悍马在面前停稳就打开车门。“骆老师,要是我成了莫苒,你成了昌哥或者别人。”她伸长胳膊,把月饼堆在后座,“我的事,你管不管”
骆镔目视前方,重新启动引擎,喃喃说:“就怕吧,这事儿反过来:韦庆丰得朝我们求援,天天骨头被打断,命都保不住”
她怒目而视,两根手指敲敲他扶着方向盘的胳膊,骆镔立刻改口:“那还能不管我立马冲过去,大鹏昌哥什么的都带上,把你劫回来当压塞夫人。平常谁都不给看,想看就得花钱”
叶霈哈哈大笑,随即被安全带紧紧束在椅背前方冷不丁冒出来个男人,骆镔反应也快,一脚刹住车,轮胎接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
透过玻璃看的清楚,那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高个子男人,短发贴紧头皮,单眼皮薄嘴唇,神色懒洋洋的;仔细望过去,胳膊健壮,身体结实,像是蕴藏着使不完的力气。
距离他十多米的路边,还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又高又壮像截黑塔,叼着烟抽;另一个瘦小枯干,又像只瘦猴,笑眯眯朝车里招手。
“崔阳,为于德华来的。”骆镔简单地说,随即推开车门。
六月十五第一次闯宫,北边的人为了独吞三株七宝莲暗算南边四队联盟,于德华当场被杀,“天王队”就此一蹶不振。一部分跟着现在的队长孟良,一部分流入“碣石队”三队,崔阳为首的一小撮人发誓给于德华报仇,上天入地追杀凶手白人,海军陆战队员,相当彪悍。
原来是他,叶霈努力回忆着,也跳下车子。
骆镔迎上前去,握住崔阳手掌摇晃几下,这才回手拉住她:“叶霈,我女朋友;这位是崔阳,老熟人了。”
崔阳力气很大,指尖掌心有薄茧,手掌上的功夫很有造诣。他笑眯眯地打量叶霈,吹了声口哨:“总算见着真人了,怪不得:封印之地谁不知道,骆驼为了个落单的妞儿,第二次上了一线天重情义,我是比不上的,哈哈,哈哈。”
原来我也是大家口耳相传的对象,有没有人羡慕我叶霈心中骄傲,仿佛扬满风帆的小木船。
骆驼笑着看看她,心情很好,拍拍崔阳肩膀,又和后面两人打了招呼。“说正经的,她今天回老家,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拎着一堆月饼,我得送过去。你在酒吧等我一会,我回来细说。”
“不用不用,也就那点事,没什么新花样。”崔阳朝叶霈友好地笑笑,露出雪白牙齿。“哥们就占五分钟,不耽误你送媳妇,更不耽误过中秋,啊”
骆驼笑了,随即为难地皱起眉头:“上回答应你,等一线天过了就办正经事,这回有点变化。我们队里樊继昌,认识个姑娘,遇上点麻烦”
崔阳连连摆手,一副“我什么都了解”的模样,大大方方地说:“莫苒嘛我又不是没见过,早就跟着韦庆丰了。骆驼,我给你说,这事儿不好办:韦庆丰妞儿多了去了,没十个也有八个,可别说,就迷上这个莫苒了。哎,这就叫,自古豪杰多寂寞,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不知为什么,叶霈觉得崔阳这人挺有意思。
“那个姓樊的,我倒是不熟,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怎么着,你准备跟着过去,把莫苒抢出来”他打量着骆镔。
骆镔干脆地说:“我欠昌哥人情,既然他张了嘴,怎么也得走一趟,能不能行得看运气了。”
崔阳哼哼一声,像是觉得没戏:“韦庆丰最近招兵买马,把我们队好手都弄过去不少,老曹这人胆小你能带几个”
骆镔朝他比了比手指,大大方方说:“又不是光靠人多,随机应变吧。”
“骆驼,你这个人啊,重情义,死心眼,跟我一个德行。”崔阳伸了个懒腰,用大拇指指指自己:“骆驼,你看我怎么样”
见骆镔愣神,他瞪圆眼睛:“怎么着,不够数吗不光我,还有河马瘦猴,鸿哥砖头。”
事情发展是骆镔没想到的,惊讶地看看叶霈,又看看他:“你这是,什么路数”
“什么路数我能什么路数”崔阳有点不乐意了,冷笑两声,“要不是为了老于,我愿意趟你这摊浑水”
“我给你说过吧于德华跟我搭档过的一线天,前前后后救过我三次;他脑袋掉了,我不能不理。”他眼冒凶光,恶狠狠地说:“张得心敷衍了事,老曹也不乐意出头,韦庆丰光顾着泡姑娘,一个个不懂江湖规矩的怂货。骆驼,樊继昌这事,我跟着你走一趟,该动手动手,该出力出力,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等事情结了,下月阴历十五,轮到你跟着我去北边走一圈了。”
崔阳指指正北,补充说:“你放心,我知道詹姆朱利安都和你有交情,这事也不是他俩说了算的,我不找他们麻烦;谁弄死老于,我就和他没完。”
话说到这里,也算清楚明白,骆镔拍拍他肩膀,掏出烟盒,示意叶霈跟着自己走回车边。他喷出一口烟雾,朝崔阳方向伸伸下巴:“这家伙找过我两回了。我没应他,说先过了一线天再说,接着又遇上昌哥这事,这不,又来了。”
说到江湖规矩,叶霈倒有点理解崔阳,这人受过于德华的恩惠,便不肯让他的血白流,有点像旧时武林中人,千金一诺,快意恩仇,该报恩报恩,该索债索债,是条血性汉子。
她也指指北边:“他要我们跟过去,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