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 分节阅读 57(1 / 2)

d一次,当时神色平静,眼眸怒火四射,随手抓断院落里的一棵小树,令叶霈印象深刻极了。

骆镔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说什么好,紧紧搂住她肩膀,连“后来呢”也不敢说了。

“鲁师兄就此逃了,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过消息。师傅大病一场,苦苦寻找他几年,不愿带着满身功夫入土,只好重新寻访徒弟。”

“这回就轮到你了,对不对”骆镔故作轻松地说,摸摸她头顶,“天赋异禀,练武奇才,上哪里找去师傅还不高兴坏了”

可不是么,叶霈记得师傅当时欣慰的笑脸,还有小木剑,和那一招威力巨大的“烽火燎原”,指着小琬留下的信纸落款:“你看,名字下面有两道水纹,因为我师傅爱听浪奔浪流,小琬也天天听个没完,所以她俩写信都有这个标记。”

还真是,骆镔望着“岳晓婉”两字下方的波纹,有点感慨:自己随着堂叔练功夫,好歹都是年轻人;不像小琬,从头到脚带着深刻的年代烙印这年头发个微信邮件,谁还写信啊

“后来我回去上学,师傅很失望,只好收了小琬。那年小琬四岁,师傅已经快八十岁了,生怕教不完,就就没让小琬上学。”叶霈有些愧疚,满是无可奈何,低声解释:“师傅的意思,书什么时候都可以读,先把功夫学会才是真的。”

骆镔倒很理解:年迈老师急着把博士知识教给你,你起码得是研究生水准吧小学毕业的话,知识点就和天书似的,怎么都讲不明白。“慢慢来吧,小琬还年轻,不到二十岁,来得及。”

“小琬白天练完晚上练,晚上练完白天练,梦里都在背心法,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除了跟着师傅外出拜访其他门派,连大门都不出半步,师傅怕她闷,就养了条狗。”透过玻璃能看到大黄狗正趴在树荫,伸着舌头眼巴巴朝大门张望,大概在等小琬。“就这么苦巴巴学了十三年,才把本门功夫都学全了。师傅临终前一天,让她从掌法到剑法,又到神抓步法、十三把飞刀从头到尾演练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安心去了;还留下话,让她守孝三年,宁神虔修,直到功夫融会贯通才许出门。”

“我总觉得,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小琬。”这些话埋在叶霈心底,从没对别人提起,一天比一天埋得更深,憋得她难受极了。“如果我能一口气练下去,师傅就不会失望,我功夫练得高了,也能对付四脚蛇和泥鳅;或者索性没有我,师傅直接收下小琬,踏踏实实教她二十年,小琬也不至于没文凭没学历,连个同学朋友都没有。”

一只有力的手掌揉揉她头顶,就像她经常对小琬做的那样。“苏东坡的诗背过没有月亮时圆时缺,人有悲欢离合,哪有事事如意的道理如果真的只有你一个,你现在就得着急收徒弟,传功夫了。再说你和小琬这么好,你有什么好事都惦记她,她还帮你找宝贝,互相有个帮衬,师傅不定多高兴呢。你看我小时候,我爸我妈天天急的要命,以为我辍学闯祸,没法要了;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再说四脚蛇什么的,不是还有我们呢么”他拍拍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模样,“哪儿能你一个人扛那要我有什么用”

好像说的也没错,叶霈慢慢开心起来,想了想:“那好吧,下月阴历十五,就派你一个人陪崔阳去北边好了,泥鳅四脚蛇都由你搞定。”

骆镔倒吸一口凉气,侧头盯着她,“小叶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刚知道啊”叶霈朝他扬扬手指,有点像梅超风,“怕不怕”

他想了半天,喃喃说:“怕是有点怕,可惜,晚了。”

晚什么呀要走还来得及,我可不欺负你。叶霈这么想着,却不肯说出口:师妹无影无踪,她孤零零的,世上仿佛只剩身畔这个男人了。

庭院绿树随风轻摆,阳光透过窗户直透进来,把眼前男人映得格外清晰只要没有涂满污泥,他还是挺帅气的。

视野中的脸庞越来越近,呼吸灼热,带着烟草味道;叶霈忽然有点慌,连忙闭上眼睛,他的嘴唇滚烫,犹如午后艳阳。

这一瞬间,叶霈甚至没有挂念小琬。

与此同时,小琬正在啃柿饼,西安带回来的。

开车的是杨大叔,前几个月把小琬从此地送到北京、接到叶霈直奔西安那位司机。他从部队退役下来,工作原本还算稳定,可惜世道不好,企业不景气,工资发不出来,做小买卖又接连亏本,只好开起了滴滴。

前几年生意好,滴滴快车什么的竞争激烈,每月能挣两万多;后来合成一个公司,开车的人多了,补贴也没了,月收入直线下降,风吹日晒的还得看运气。杨大叔媳妇身体不好,连换几个工作,现在超市当财务,挣得也不多,女儿将要上学,日子过的紧巴巴。

好在人生总有惊喜:一周之前有人打电话,说要包车去云南,一口价五千块;一来一回好几天,杨大叔原想拒绝,算算能挣不少钱又有点犹豫:这是个熟客,小姑娘,上次去北京和西安途中说说笑笑,给他印象很好。

“去那么远干嘛”杨大叔奇怪地问,“你姐姐呢”

小姑娘有点郁闷,耷拉着脑袋。“我姐姐她有事,以后来找我。大叔,我耳朵里多长一块小骨头,乘不了飞机和火车,只能坐汽车,你能不能帮帮忙,把我送到云南去”

小骨头这借口,早早就由叶霈想出来,以便敷衍别人,大叔也被哄住了。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自己能挣不少钱,又问几句,还可以带着老婆女儿,立刻高兴了:就当旅游了

杨大叔记不清上次带着老婆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老婆换了新衣裳,烫了头发,有点像新婚时候;女儿啃着柿饼唱着歌,其实有点跑调,不过他不嫌弃。

“入滇,云南。”小琬摆弄着新买的智能手机,各种地图a下了一大堆,纸质地图也备好了。师姐总担心她不会用高科技产品,有什么了不起,她又不是傻瓜再说师姐寒暑假也教了很多知识嘛。

真麻烦呀,要是没有安检就好了,我就哪里都能去了,小琬想。

听说“封印之地”阴历十二月十五最难熬,大蟒蛇摩睺罗伽会冒出来,到处吃人伤人,可惜我进不去。没关系,还有四个月,来得及。

师傅总说,事在人为,几百年前师祖能找到雷击木,我也能找得到树又没长脚,搬不了家。至于守在旁边的蛇虫鼠蚁,可难不倒我,她隔着衣裳摸摸怀里短剑。

车子顺着高速公路朝彩云之南不停进发,小琬靠在座椅望着前方,喃喃念着“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一定能把师姐从那种鬼地方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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