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要不然,哼哼,各位也只能找别人帮忙了。”孙老板耷拉着脑袋,一副不愿过多吐露的架势,“反正秦王艳姬都让我们灭了,永不超生,镇在山底下,从此天下太平,普济寺大和尚们也不用动不动就施展什么天魔解体大法了,念念经敲敲木鱼完事。来来各位,吃点便饭,随意点啊。”
尽管孙老板谦称“便饭”,晚餐依然十分丰盛:干锅大虾、椒盐虾、清蒸鲈鱼、糖醋排骨、龙井虾仁、红烧狮子头、干烧大黄鱼、烤羊排、老醋蛰头、酱烧茄子厨师手艺极佳,口味兼顾南北,非常美味。
孙老板兴致很好,老马酒量更高,连连敬酒。能和他们混熟些总是好的,六人边吃边聊,称得上宾主尽欢。听起来这两人经历着实不少,不时冒出个鬼故事,什么人皮灯笼、血腥玛丽,鬼气森森,倒不像杜撰的,听得大家一愣一愣。
喝茶闲话的时候,在池旁观赏锦鲤的叶霈信步走到博古架旁。古董琳琅满目,把占据整面墙的博古架装点得奢华低调,头顶有一块枕头大小的青石,上面铺着两把巴掌长短的黝黑铁片,非常少见。
叶霈一进客厅就注意到了,仔细欣赏一会忍不住问:“劳驾,孙老哥,我能不能看看这两把家伙”
孙老板正和张得心骆镔聊的火热,老马倒是爽快,踮起脚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取下来,拈在手心:“眼力不错,叶霈。”
她抱抱拳,仔细打量两枚铁片,不,应该说两把飞剑:通体乌沉沉,巴掌长,一寸宽,前端尖尖,尾部呈圆形,有一个小小圆孔,可以系丝带。叶霈随手掂掂,沉甸甸冰冷冷,犹如一块寒冰,细看血光隐隐,显然沾着不少人命。
和师门传下来的飞刀很像,师傅和小琬一定喜欢的很,叶霈笑嘻嘻说:“马老哥,我试试,行不行”
老马爽快地让开两步,把客厅里的人们视线都吸引过来。她东张西望,看到屋角绿油油的芭蕉,便随手一挥一条墨线无声无息掠过视野,径直没入芭蕉树顶端,失去踪影。
“好功夫”孙老板带头拍掌,“叶霈是练家子,真功夫,各位也都不是普通人呐。”
还不错,半年苦练没有白费,叶霈松口气,和老马走过去细瞧:那柄飞剑极其锋利,芭蕉树像豆腐似的被穿透,随之深深钉进墙壁,只露出尾部在外面。老马嘿嘿笑,手指捏住尾巴揪了出来,显然也是练过的。
骆镔看看她,又对孙老板说:“见笑了,您也不一般呢。孙老板,您这两把真家伙,我女朋友喜欢,您看能不能割爱,让给我”
这可难住了孙老板,唉声叹气地说:“骆驼啊,咱们也算聊得来,按说宝剑赠英雄,红粉当然送给美人”
有希望叶霈惊喜地睁大眼睛,紧接着就泄了气:沙发上的孙老板摇头晃脑,“这剑不止眼前两把,我们也费了好大力气弄到手,可遇不可求,不是我一个人;别人不说,我自己就舍不得。这样吧,这屋子里东西你俩随便挑,看中别的都好商量。”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叶霈惋惜地望着老马手中两把小剑,恨不得拎过来才好。
月亮逐渐升到头顶,星星不停眨着眼睛,午夜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都是熟人哦。本文时间线在隔壁末世列车后面一点,所以卢文豪三人组已经过上了驱魔捉鬼的生活,顺便挣挣零花钱。明天沈百福就出来了。
第81章
2019年12月6日,北京
他俩怎么施法刺心血画符咒还是开坛做法叶霈在脑海里搜索着零星线索,可惜本门对付活人拿手的很,雷击木毁了,只剩鱼肠剑,对付妖魔鬼怪可就难了。当年师傅也说不出所以然,年事已高更没空分心,只督促两人练功。
小琬这个傻瓜,万里迢迢跑去找雷击木,好歹打个电话来啊云南蛇虫无数,被咬到怎么办
眼看夜间十一点多,孙老板和老马两人晚餐喝了点啤酒,打个哈欠搓搓脸,念叨“干活”。只见老马出大门去了,透过窗户能看到他踩着草坪围绕别墅转了一圈,不时敲敲门窗,又进来直奔二层。
是检查有没有外人吧记得佣人傍晚没再上过茶点和水果,厨师应该也下班了,下午在草坪忙碌的老头也没了影子:这栋位于北京朝阳公园的豪华别墅只有我们六人和孙马两人。
孙老板也在忙活:只见他从隔壁取来六瓶酒往茶几一摆,绿瓶子红盖,细看却是很普通的老白干和烧刀子,还有二锅头;又拎来几个塑料盆和毛巾,咕咚咚倒半盆酒,又取来一叠茶杯。
这个他驭使的是酒鬼么叶霈瞪大眼睛,难不成实在可怕,需要喝酒壮胆
“行了,六位,来吧。”巡视一圈的老马从踏着楼梯下来,手里拿着一摞a4纸和印泥,顺手塞给叶霈,“分分,一人一份,签完字给我。”自己从客厅里面锁紧大门,又去拉窗帘。
倒像有些真本事,叶霈沉住气,分给伙伴们,自己留下一张细看。是份保密协议,大意是说蓬莱公司受托,解决客户们的难题,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客户们自愿行为,客户们必须保密;如果透露出去,谁是经办人,谁就负责解决,本协议自然由孙老板和老马负责。
解决灭口还是
事情到了这一步,后退是不可能的,签就签吧。乖乖签字按手印,叶霈看看同伴也都沉默着完成,收集起来送回去。
头顶吊灯灭了,只剩侧面壁灯,被昏黄灯光笼罩的客厅诡异不少。六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心底提防,叶霈也离骆镔坐近些,后者身体前倾,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客厅正中的孙老板,随时暴起防卫。
“行了,都看着我。”孙老板却没当回事,懒洋洋喊声“出来吧,见客户了。”
一个银光闪闪的脑袋突兀地从他身后墙壁探出,宽宽扁扁,像打了把伞随后是肩膀、胸膛,几秒钟之后,孙老板身畔多了个男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踏草鞋,背后插着一根长长钓竿,有点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潇洒看起来是位渔翁,或者说,生前是位渔翁。
赫然是一个渔翁鬼魂
叶霈背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由自主朝后退缩,骆镔安抚地握着她胳膊,自己却也浑身紧绷。
孙老板对众人反应习以为常,安抚地说:“哎哎哎,都消停点,伤不着你们,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