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 分节阅读 109(1 / 2)

d组成的灯笼,一看就是皇宫地窟那尊迦楼罗雕像化成的。想不到能亲眼见到,精疲力竭的河马突然使不完的力气。

上吧上吧,不止一个人喊着,眼瞧着南边联盟的人开始攀登孤塔:这座古怪宝塔没有大门,想进去只能跃上高达四米的二层窗口,没点功夫底子就别指望了。

骆驼上去了,紧接着是叶霈四臂那迦出现的时候,河马破口大骂,立刻摆出防御架势。

第一个牺牲的是大琼恩,“巫师队”好手,和兄弟五个打过交道;已攀到半空的叶霈也径直摔下去,河马跟着不少人惊呼,心脏提到喉咙,好在那姑娘没受什么伤。

妈的,叶霈死了就完了。河马跟着众人掷出手中兵器,刀剑如飞蝗,一轮又一轮:和这种猛兽打交道,人少就完蛋了,今天人多,还有一搏之力。

果然四脚蛇尾巴和身躯都被刺中,血流遍地,行动也慢了不少。干得漂亮,河马松口气,兄弟却没了影子。

回头寻找,板砖像一块方方正正的垫脚石,把叶霈连人带枪高高举在空中,骆镔就等在上头。

这家伙,河马嘿嘿笑。

该进塔的进了塔,其余人想活命就得撤退了。

“看见没有我还差一把呢。”河马打量四臂那迦手中漆黑刀剑,按规矩各队只能分一把,够呛能到手。“等咱们出去,这玩意也没用了。”

这句话并没得到答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河马一辈子也不能忘怀:

板砖嘀咕一句什么“她可真轻啊”,满脸温柔神色,既满足又幸福,和他本人实在不相称;半秒钟之后,四臂那迦漆黑弯刀就划过他喉咙,于是他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你怎么没能避开傻b不傻b蠢不蠢干什么吃的功夫白练了你混三年了传出去丢人不丢人那么急着找崔阳瘦猴他们

河马第一反应不是悲伤痛苦,而是愤怒,继而是深深的恐惧:兄弟五个走了三个,你留一步,别把我独自留在这鬼地方。

四把刀剑像四道黑旋风,收割稻草似的夺取活人性命。丹尼尔大声指挥,利刃划过血肉之躯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翻过兄弟兀自温暖的身体,喉咙呵呵叫着,如同一只面目狰狞的野兽。

双目紧阖的板砖倒很平静,嘴角翘着,眉宇满是幸福。

有人把河马朝后拉,“碣石队”猴子,机械喊着“人没了,没了”他不肯放手,却被王凯强仙鹤七手八脚拖走,把板砖孤零零留在原地。

那晚之后的事情,对河马来说毫无意义。他像行尸走肉,想多陪兄弟片刻,留住他的魂魄你爸你妈那么大岁数,指望你表妹有什么用

远方叶霈独立孤塔塔顶,伏在正西庭院围墙的其他人紧张地捏着手掌,只有河马神经质地念叨: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于是叶霈像只金翅鸟一跃而下、冲进摩睺罗伽大口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绕着河马转两个圈,仿佛在他耳边嘟囔句什么。后者忽然有种“兄弟还在”的错觉,或者说,走了几步放不下,跺跺脚,转来再看一眼。

年关之后,河马金盆洗手,再也没动过刀剑,整日守在小酒吧里头,挣的钱分成五份,四位兄弟的事都算在他头上。

“封印之地”如同午夜梦魇,太阳升起就支离破碎,再也与他无关,只有老朋友相邀才偶尔外出。比如此时,骆驼要结婚了,怎么也得捧捧场聚一聚。红包是免不了的,礼物嘛也不能少,送什么呢人家什么也不缺啊

河马有些苦恼。

酒吧经理打来电话,店里的事,他打发几句,就此灵机一动,在笔记本搜寻片刻,果然发现几张合照,兄弟五人和叶霈骆镔大鹏都在。

去年中秋节前后,骆镔答应帮忙,崔阳高兴的很,不光承诺拉樊继昌一把,还将三人请到酒吧,喝酒唱歌,热闹一天。

就这个吧,河马打量着侍者抢拍的照片,兄弟五人或坐或站,潇洒得很,颇有名动“封印之地”的风采,大鹏叼着烟,叶霈倚在拎着酒杯的骆镔身旁,亦是满脸欢快。

送件贵重点的珠宝首饰,落款写上兄弟五人,再把照片做张贺卡。河马觉得不错,望望照片里的板砖:站在角落,脸庞木呆呆,不讨人喜欢。

年关那晚,板砖发自内心的笑容映入他的脑海,正为能护着心爱姑娘欢欣雀跃吧生命定格在最幸福辉煌的时刻,令对方记在心底,或许不是件坏事。

与此同时,同样接到骆镔电话的张得心正长吁短叹。

“咳,第二回了。”靠着阳台栏杆回望,卧室窗帘拉着,并没有动静。于是他点根烟,深深吸一口,“哭了一晚上,喂点安眠药,刚没动静。”

通过“一线天”一年半之后,常驻孟买寻寻觅觅的谢岚才第二次遇到迦楼罗,可惜没能成功。恋人好友同伴同时离开,这位往日坚强的姑娘一蹶不振,开始失眠。

听起来骆镔有点担心,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曲线救国:“等过几天,我和我婆姨去趟孟买,好好聚聚,有什么要从国内带过去的说一声。”

“婆姨长婆姨短,还没领证就这么亲热。”张得心呵呵笑,随口叮嘱:“你过来有什么用明天我就带她回国了,北京见吧。你老家柿子不错,弄两筐来。”

“柿子等明年,柿饼有的是。”这个要求并不难,骆镔爽快地应了,又聊半天才挂了电话。

烟只抽一半手机就响起歌声,张得心看也不看,叼着烟头大步流星顺着木制走廊往回走,刚好和只穿睡衣的谢岚撞个满怀。“哪儿去把鞋穿上。”他一边说,一边从走廊木椅拎起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膀,“感冒了还得吃药。”

苍白瘦弱、长发凌乱,眼神惊惶的谢岚看起来很不好,扑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慢慢把赤脚塞进拖鞋。“你去哪里啦”

“骆驼打个电话,说这几天就过来。”张得心话语轻松,按出通话记录给她看,“我让他弄点柿饼,你不是爱吃那个吗”

红红火火的鲜柿子,吸在嘴里像冰激凌一样融化,谢岚露出久违的笑容:“我也想去西安,没去过法门寺呢秦岭动物园听说也不错。对了对了,还要去骆驼上次带我们去的餐馆,羊肉泡馍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欢快的声音逐渐低落:上次西安聚会,老曹小施都在,如今物是人非。

张得心也顿了顿,“对了,我跟骆驼说了,你跟叶霈学几手吧,正好跟桃子搭个伴。”

霈霈谢岚惊讶地张大眼睛,犹犹豫豫:“那个栖霞派挺牛b的,想出头起码二十年,霈霈自己断断续续练了不到十年。桃子和她什么关系才当了个记名弟子,她师妹还挑三拣四。我”

“桃子有门派有师傅,为了救命才改门换派,专学岳家枪和惊鸿剑,武林中是大忌。换成以前,别说教他,得打断两条腿。”张得心一针见血地说,“我估摸着,哪年再把长虫弄死,桃子立刻逐出门墙,屁也不用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