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焰,你怎么在这?
方明柏一会望江渝,一会望自家外甥。
我知道我知道。
喻呈安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把文件搁下,转头对方明柏说道:这小子游泳不错吧?是M大的吧?曾芹就在M大泳队做教练呢!
方明柏瞬间顿悟。
我估计就是曾芹托你外甥照顾江渝。上次我打电话,你外甥还帮忙带早饭呢!后来江渝喝醉了,也是你外甥照顾的。
喻呈安坐在沙发上,将文件袋里的几大摞文件拿出来,一边嘚不嘚,完全没看到凌焰阴沉得几乎要喷火的眼神。
看这架势,他俩准得复婚!
你一大早嚎过来就是来造谣的?
江渝吃饱了,起身走到喻呈安面前,拿起其中一叠文件,轻嘲:堂堂军备司没你工位?周末来我这办公?
我这是加班!
喻呈安叫苦不迭,上次X31战机的数据出错,连带着近五年的谈判协定都要拿出来比对问题还不少!好多都和你上次说的二方标准有关,我这不是托你帮个忙
方明柏放下花,笑着截住喻呈安话尾:这么些年呈安一点没变。每回都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话音未落,一道声音倏地响起。
谁是钟无艳?
面色十分不佳的凌焰来回盯喻呈安和一旁浅笑站着的江渝。
第20章于心不忍
在凌焰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妥之前,喻呈安倒先一步嘻嘻哈哈地接了话。
还有谁?
喻呈安没觉得方明柏话说错了,闻言还笑着朝江渝打戏腔道:无艳你怎么看?
江渝理都没理他,甩手丢下看了几眼的文件,无声张嘴哈欠,对两人指了指自家的门,不咸不淡道:我感冒,很严重。需要很多休息。就不招待二位了,门在那。转身趿拉着拖鞋就要往卧室走。
站在方明柏身后的凌焰见状,低头微微笑了下。
这人一旦事不关己起来,简直冷漠到视万物为刍狗。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喻呈安慌了,上前把人拉住,腆着脸求饶:大佬您行行好。我说错话了不是是明柏那狗嘴里没象牙,您就别计较了?
救人一命啊!何况咱俩什么关系?同窗同事同酒杯!明柏两年里也回不来几次,陪在您老身边的可都是我啊!
上学那会,方明柏就知道,喻呈安是个没骨头的墙头草。
我说错什么了?每次教授布置实验,哪次deadline之前你没找过江渝?人家大学里一个对象没找,你倒好,换了八个!其中两个还是男的!
从头至尾只说了一句话的凌焰,这个时候几不可见地挑眉,望着喻呈安和江渝的目光开始变得探究。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方明柏走上前也拿起那摞文件,翻了翻,工作量确实很大,当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慢悠悠损:可惜人江渝性取向和你不同。
我哪敢啊!喻呈安笑嘻嘻,江渝可是我心里的白月光!
江渝头都大了,瞥了眼喻呈安,知道这人什么话都敢瞎说,于是冷笑:那你的白月光现在要去休息,你让不让?
......
喻呈安无言以对。
方明柏直接笑了出来,一旁的凌焰也不由笑了。
最后江渝还是留下来帮着喻呈安看文件,方明柏两句话介绍完自家外甥凌焰后,就拉着人去阳台说话。
你昨天说有事就是这事?
方明柏笑,语带欣慰:我们家小焰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凌焰双手插兜忍不住白眼,嫌弃道:小舅你可以了,别一副小妈语气。
......
一口血勉强吞下,方明柏清了清嗓子,那明天你跟我回
他俩什么关系?
凌焰打断,目光转向室内埋头看文件的两人。
方明柏没料到,一怔,什么什么关系?
你那个同学是不是喜欢江老师?
凌焰收回视线,问的时候面不改色,问完自测心跳不知为何有些快。
方明柏不疑有他,只当凌焰好奇,笑着解释道:呈安和江渝是大学同学,他们两个来德国做交流研究的时候,正好在我的学校,也就认识了。这几年一直没断了联系,是你舅舅最要好的朋友。
呈安喜不喜欢江渝我不知道,这小子嘴里就没什么正经话。不过江渝肯定是不喜欢呈安的,他都结过婚了。
那不是离婚了?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说完,凌焰就觉得自己的这句话很奇怪
就跟刚才他下意识反应钟无艳是谁的那种奇怪。
其实不止这些。
今天早上醒来,第一眼见到江渝微微低头,手里拿着药盒略有失神的迷茫状态,凌焰就发现自己不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某处的反应。
好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江渝醉酒回来。
凌焰闭眼挠了挠额头,其实大早上挺正常的......只是这次再面对江渝,他不是很想撞墙难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再次抬眸的时候,凌焰注视着室内垂头安静翻阅文件的江渝,眸色沉静,不露声色。
方明柏闻言好笑,刚想说什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问道:你住这?
不。凌焰扯了扯嘴角,缓缓收回视线,望向小区前一片绿意繁茂的行道树,开口漫不经心:昨天江老师生病,曾教练又走了。我于心不忍,就留下来照顾一宿。
方明柏直接笑了,摇了摇头,揶揄:你于心不忍?
不过江老师人不错,话也不多。我看你也别跟我住什么酒店了,跟江老师住一起还能给你降降火气。
凌焰无语,想起之前在车上的短信,觉得他这个舅舅和那个叫呈安的就是一类人,极不靠谱。
不是说别让我麻烦外人吗?
方明柏越想越觉得可行,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这下没有理凌焰的回怼,当即进屋找江渝,一边还婆婆妈妈低声道:江渝的性格我最了解,死气沉沉的,你们俩一起正好互补。顺便好好学学人家,别动不动就想着怎么把你老子气死。人家跟自己父亲就处得挺好,就是现在这个继父,关系也没得说。而且肯定不会麻烦你。
凌焰再次无语,呵呵。
是不麻烦,他就差把那人给供起来了。
屋子里莫名充斥着一股惊天八卦的神秘气息。
......这个瓜大吧?我跟你讲,这就是一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呢!
江渝显然对八卦毫无兴趣,一边握着铅笔在纸上细细写着,一边随口敷衍:你从哪里知道的小道消息,裴司那种人是会给你乱嚼八卦的?
喻呈安盘腿坐地上,抖了抖哗啦啦的纸本,一副你不信拉倒。
不过确实没多少人知道。我也不敢瞎说,憋死我了才跟你说的。我这几天想起来就觉得不对。如果说不是一夜情,那就是有交往的人了。而且大概率是个男的。
江渝放下笔,略掀了掀眼皮,瞥了眼说得津津有味的喻呈安,敢情你这个雷达都探到你上司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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