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焰火了,心底的躁动和不安被江渝的两次三番弄得又气又急,好歹忍住了要骂人的冲动,凌焰压低身子凑近,恨声:江渝你什么毛病?好好说话不行吗?每次都撩我,被骂渣男那么多次了你就不能好好反省反省?
江渝没料到情况这么急转直下,一时也有点生气了,抬头瞪凌焰,我没好好说话?是你一声不吭先把我
唇上的力度比之前两次都要重,都要狠。凌焰不再满足贴唇的厮磨,他在江渝闭嘴未及的怔愣间,长驱直入。
江渝其实是想说话的。
但一吻换气的间隙里,对上凌焰热切的双眸,忽然间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他明白了凌焰缺乏安全感的举动,那只未被束缚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凌焰,然后摸到凌焰通红的耳根,轻轻捏了捏。
凌焰目不转睛地瞧着江渝,低头用自己的鼻尖亲昵蹭了蹭江渝凉凉的鼻尖。
好一会,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视线紧紧黏合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
对视的最后,凌焰一直紧皱的眉头蓦地粲然无比地松开,他久久注视着江渝。
忽地,在江渝眼底的倒影里垂眸一笑,嘴角恣意,俊朗惑人。
江渝怔愣片刻移开眼,心头霎时鼓噪不休。
他感到自己脸红了。
放下心来的凌焰深深吸了口气,委屈撒娇:那你还赶我走......
江渝不是很招架得住,片刻无语望天,诚实道:我一出来你就在收拾东西,你让我说什么。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语气又闷又恨,凌焰抬头,你知道我等了你几个小时吗?我等了你两个小时!
他坐在沙发上惶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犹豫不决的时候,甚至难过万分的时候,这个人居然丢下他直接走了!
凌焰这会觉得,只要想起那会,自己都有心理阴影了。
江渝不禁笑,诚恳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
凌焰眯眼打量明显还没认识到他的问题严重性的江姓男子。
江渝揪了揪凌焰耳朵,好笑:那你要做什么?
干你。凌焰毫不避讳。
他就是想要江渝,抓心挠肝地想要,恨不得生吞活剥地想要。
他要把这个磨人的家伙一寸寸连皮带骨吃进肚子里才安心。
他要看他再也冷静不了,再也淡定不了。
他要他哭、要他惊慌、要他崩溃、要他失魂落魄就像他刚才那样。
不过凌焰想,区别只在于:他才不会像江渝那样无情,丢开他、不要他他要在床上把这个人治得服服帖帖。
江渝:......
江渝一下就很不自在了,他能感受到凌焰的冲动和莽撞,但眼下真的不是很适合。
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再商量。
江渝摆出一副凌焰再熟悉不过的谨慎表情,只是这个时候,凌焰不再心里没底,他步步为营。
你上我也可以。凌焰大方不已。
咳。江渝松开捏着凌焰耳朵的手指,手肘慢慢搁到了自己脸上,他有些受不了凌焰的坦然与热情。
那个......我不是很感兴趣
那就我上你。话音未落,凌焰截道,末了一板一眼补充:我不会弄痛你的。
手肘也不够用了,江渝干脆转开脸,通红的脸朝向沙发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好在脑子够用,过了会,江渝开口努力平息嗓音里的颤抖:我觉得太快了。你不是要跟我谈恋爱吗?我们可先谈恋爱可以先互相了解下,万一不适合啊!
江渝发誓,他活到现在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叫出来。
渝叔叔说错话了。罚你。
凌焰似笑非笑,眸色里压抑着江渝来不及分辨的暗沉。
江渝不是很受得了。
浑身发热的时候,此前嗓子的不适被压下,这个时候,随着气息再度转急,江渝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凌焰下意识摸了摸江渝额头,没有发烧,但江渝咳得越来越厉害,凌焰就心疼了,撤了手坐起来,也把人抱起来,让江渝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拍着背给人顺气,语气揶揄:渝叔叔太厉害了,我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江渝好笑,想起上午的空调,觉得自己真的得好好注意身体了。
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我上午睡觉没注意。江渝勉强止了咳,转头就着姿势对着凌焰耳边说道。
凌焰嫌弃不已,手上的动作由拍改为抚摸,你这个身体太废了。明天跟我早起跑步吧!周末我还可以带你去游泳!
江渝对早起有抵触,半晌没应。
凌焰替他定了:明天早起!
江渝灵机一动,想起来:明天我要去研究所,说完还有些好不容易寻到借口的窃喜。
凌焰白眼,觉得江渝的脑回路真的很奇怪,那再早点起不就行了?
江渝:......
最后惩罚半途而废,凌焰表示等他身体好了再罚。
江渝无所谓,跟凌焰在一起,脸皮很容易变厚,于是只当没听到。
而对于是否先谈恋爱这件事,两人最后还是取得了一致。
凌焰支持先谈恋爱再做别的,因为顺带可以把身体锻炼好。
江渝:......
两个人在沙发上黏黏糊糊,到了下午一点多才吃中饭。
凌焰找了前几次做饭剩下的新鲜食材,快速弄了一荤一素出来。江渝本来想和往常一样,像模像样地站一边打个下手,但凌焰担心油烟呛到他的嗓子,就骗了几句没让。
江渝无所事事,就回了书房整理早年里父亲留下的天行者项目的材料。周四的评议会是场硬仗,天行者失败之后又被他搁置了两年,短短几天的准备时间,其实江渝心里没多少底。
但他答应了吴叔,他也不是一时的冲动。
他只是觉得,有必要给这件事一个结果。
而且,现在的他,好像和两年前不同了。
江渝饿过了头,就不是很想吃了。被凌焰从书房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消极无比。加上嗓子不舒服,态度更加惫懒,坐在餐桌前捏着筷子,心事重重。
凌焰也不催,瞧着江渝的脸色大概也猜到了些。不过他也帮不了什么忙。最后,凌焰一个人消灭了两份饭,好歹逼着江渝多吃了点菜。
吃完饭,江渝又开始咳嗽,凌焰就不是很开心了,满屋子找药的时候对着人苦口婆心,嘚不嘚说的话没大没小,没长没幼,最后说得江渝老脸都红了。
江渝何曾这么被人说过。
小时候品学兼优不说,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是家常便饭,长大了也是国家一线高端工程师,那履历拿出去都是被膜拜推崇的对象。虽说做人要谦虚,江渝也不在乎这些,但眼下被凌焰句句戳到自己隐藏的废且懒的本性,活了三十年的面子就有些挂不住。
于是,一声不吭吃完药的江渝就不是特别想理凌焰了。
凌焰左右琢磨着,觉得这是江渝第一次跟自己闹脾气,越看越可爱,简直爱不释手。在江渝禁止他上床陪.睡午觉的时候,也乐呵呵像个地主家傻儿子似的蹲在床前瞧江渝。
江渝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让人上了床。
好在预防得及时,睡着的时候又被人热乎乎地抱着,江渝醒来嗓子倒不是那么疼了,咳嗽也有所缓解,但就是热出了一后背的汗,感觉到的时候,凌焰还没醒。
呼吸就埋在后颈,一条长腿不客气地跨腰勾住,简直把自己当抱枕。江渝身上还搭着薄被,几次呼吸下来,真的是又热又闷。
gu903();但却不是特别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