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免不了在心里暗自嘀咕:
这对百合是被导演塞进来充数的吗?
古堡里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人带了挂面来,正好用厨房里的锅子下了,而探险的人将这里转了一圈,回来说这古堡有四层,每一层都是楼梯,进去之后两边各有五间房间,墙上挂满了画像,所有地方都铺满了红色地毯。
听起来是个很正常的城堡。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连老天都在帮着剧组。
领队恰到好处地开口道: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吧,大家去屋里找找有没有被子床单之类的,明早起来收拾整齐我们再出发。
雨这么大,山路也不好走,万一遇上小滑坡就得不偿失了。
其余人都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有几个女生兴高采烈地开始挑房间。
魏沉碧从头到尾都在江静影的身边,看着非常安静的样子,但只要每次影子融入黑暗中时,她的影子颜色就会变淡很多。
魏沉黑在整个古堡里游走,回来之后老实地待在她脚底,在心中与她说道:阿碧,我闻到一个很香、特别好吃的东西。
魏沉白嗤笑一声:我说什么来着,以小影的体质,就算进个都是假东西的地方,她也能引来真的。
魏沉碧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江静影身上扫过,因为此刻行走的动作,她略落后一些,恰好见到江静影如玉的脖颈,线条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有些模糊,却又给她玉色的弧度润了一层暧昧。
她在心中回道:小黑,要是能抓到,这只就让你吃。
魏沉黑语气里显出几分跃跃欲试来,她仔细地辨别了一下,忽而有些沮丧:那家伙躲起来了,我闻不到她的味道了。
魏沉白嘲笑了一声:躲起来了?这地方就这么点儿大,小黑,你的狗鼻子怎么不灵了?
照理说,只要周遭一公里的距离内有鬼屋,魏沉黑都是能察觉的。
魏沉黑气恼不已:你们等着!我可以找出来!
三楼。
江静影十分犹豫地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看楼下,问旁边的魏沉碧:住这一层,怎么样?
她还是在担心先前的工作人员贸然出来吓她的事情。
魏沉碧神情依然平静,同她道:随你,哪里都行。
江静影避开了最高层和最底层,然后也避开了第一间和最后一间,甚至连中间的房间也不要,再去掉从前往后数的4或者7,去掉中间位置,坚决要避开一切死亡数字,最后在剩下的房间里随机挑了个屋子,拉着魏沉碧走了进去。
魏沉碧看着她在旁边认真地迷信,不知为什么弯了弯唇,进屋前少见地问了一句:
要不要再在门上贴张辟邪的符啊?
江静影听不出她那冷淡意味里的打趣,竟真转头问她:可以吗?
魏沉碧:可以。
她从包里摸出一张黄符,随手将它甩到了门上,那黄符泛出柔和的金光,之后竟然隐没下去,省却了江静影和魏沉碧向旁人解释的功夫。
打开房门之后,那里面是张漂亮的大床,墙上空空如也,除了墙壁是深红色的,让人觉得有点儿过分冲击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江静影一无所觉,有些挑剔地看了一眼床上用品,也懒得去试上面多少灰,问了魏沉碧一句:我们晚上要不用睡袋吧?
魏沉碧进入的步伐顿了顿,神情自若地回她:好啊。
同时,脑海里响起了魏沉白的声音:啧,好臭的血腥味儿,呛死我了,这家伙特意冲着你们来,胆子不小啊
魏沉碧,不如今夜我帮你看着小影?
魏沉碧不为所动,但就在江静影低头从包里摸出睡袋的时候,她走到了墙边的衣柜处,抬手拉开了门。
江静影背对着她,问了她一句:嗯?你打算用这里的床上用品?
魏沉碧正对着衣柜里藏着的一道扭曲身影,扭曲到让人怀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是怎么被塞进这小小的柜子里的。
那东西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半分惧怕,直叫人看的心底发憷。
魏沉白很有闲心地点评了一句:好丑。
魏沉碧深以为然,抬手将魏沉黑丢进了衣柜里,在心底吩咐一句:别让它吵到小影。
魏沉黑抬手释放出灰色雾气,将那道扭曲的身影淹没,半点声音都没往外传,乖巧应道:好的,我会好好保护小影的!
听见衣柜的关门声,江静影摸出睡袋,回过头去:怎么?没找到合适的东西?这里的床上用品都是积了灰,很多螨虫的,还是别用了。
魏沉碧点了点头,附和道:你说得对,确实很脏,平时也不要打开衣柜,里面很多灰。
江静影应了好。
恰在此时,魏沉碧从后面轻轻地挨过来,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手臂环上她的腰,两人的温度瞬间便融在了一块儿。
江静影并未回头,俯身鼓捣着睡袋,只偏过脑袋问她:怎么了?
怎么突然在摄像机跟前抱她?
想到画面要被播出去,江静影就觉得有些不大适应。
魏沉碧看着她玉白的后脖颈,灼热的气息覆了上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方才的那顿饭没有吃饱,齿间才会涌出那股想咬上去的欲/望。
她声音莫名低沉,却带着理直气壮的意味:
先前在山上,你怕摔,我伸手借你拉
现在我有点冷,不可以借你暖一暖吗?
第63章失踪
江静影一动不动任她抱了许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阴森的雨幕淅沥沥的仿佛绵延不绝,魏沉碧莫名在她的气息里感到舒适,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就已经软乎下来了。
好似蒸笼上刚蒸出来的白胖馒头,一指按下去又松又软,甚至还有包裹上来的热意。
魏沉碧莫名不想同她分开,顺着此刻窗外透来的湿乎乎的气息,将自己满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也纠缠在了里面,说出来的话语里就也有了那翻云覆雨的意味:
要不要一起洗澡?
江静影听懂了她的意思,有心想避却又不知怎么去避开,理智在脑海里摇摇欲坠,仿若一只放飞出去的鸢儿长线陷入了利刃间,随时能被割断的样子。
她唇角开合好几次,才吐出一句模糊的话语来:嗯?但屋里好像没有浴室,只有厕所。
是了,这城堡再豪奢也不至于每个屋都配备一个浴室,除了挑选了主人房的那些人能得了优渥些的洗浴一体优待之外,其他人都得自己去找盥洗室。
魏沉碧心中的念头方才顺着那静谧一同破土发芽,这会儿正生长成柔软的藤蔓悄悄地攀上她的心房,簌簌的枝叶摇晃着,把她的心都摇着一并蠢蠢欲动。
听见江静影的话,她也不急,只懒洋洋地松了手,退后一步,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收拾好睡衣,一同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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