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 第14节(2 / 2)

gu903();刘春玲被夸得不好意思。

唐知综又说,“剩下的钱我添了点家具,钱大他们乐坏了,乐得晚上睡不着觉,搂着我不停地问“爸爸,是我们的家具吗,我们有自己的家具了吗”,反反复复地问,生怕醒来是场梦,他们太久没过过平常人家的生活,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对他们来说通通是新奇宝贵的,春玲同志,是你燃起了我对生活的热爱,把我从浑浑噩噩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刘春玲羞得抬不起头,同时心有点飘飘然,“知综同志,是我应该做的。”

不要脸,躲在大树背后的李怀玉听到刘春玲的话,气得快哭了,钱她给的大头,唐知综该感谢的人是她,不是刘春玲。

第23章交易

刘春玲脸上的笑闪得她胸口沉甸甸的,李怀玉恨得牙痒痒,扒着树干的手指甲快陷进树皮里去了。

“知综同志,我们是响应号召到这广袤的农村支援建设的,接触群众,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帮助你是理所应当的。”即使不是你,换做任何人向她求助,她都会义无反顾的伸出援助之手。

何况钱财乃身外之物,如果能拿钱帮助更多人,她甘之如饴。

“知综同志,往后你遇到啥困难尽管提出来,但凡我能帮的绝不推诿。”一时帮人一时爽,一直帮人一直爽。

唐知综眼神渐亮,冷不丁的又立刻晦暗下去,像遇到什么难事,不好开口,刘春玲心领神会,“知综同志,遇到问题咱提出来,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想方设法也要解决,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精神境界高的唐知综快顶礼膜拜了,愿天底下的富婆都有颗像刘春玲乐于助人的心,他掩嘴咳嗽了声,正欲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突然,身后响起道尖锐悲愤的女声,“刘春玲,你太不要脸了,拿我的话给自己撑面子,你心肝咋这么黑呢。”

李怀玉压制不住内心突突直窜的火苗,想不到刘春玲为了和唐知综处对象不折手段,那些话是她鼓励刘春玲的,刘春玲竟拿来鼓励别人……还是她喜欢的男人。

真该让男知青们听听,平时沉默寡言闷头干事的刘春玲伶牙俐齿起来是何等情形,都快赶上做教育思想工作的了,谁敢说她柔弱,谁敢说她单纯。

装,都是装出来的。

人前楚楚可怜寡言少语,暗地热情奔放,能说会道。

无耻,太无耻了。

“想不到你为了讨好男人照搬别人的话,你有没有羞耻心啊。”李怀玉愤愤地咬着下唇,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刘春玲早被她五马分尸了。

李怀玉的出现出乎唐知综的意料,挣钱计划被人打断换谁都高兴不起来,他有点恼羞成怒,“李知青,贸然打断人家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何况无中生有的指责同期知青是不是太过分了。”没看出是他挖空心思阿谀奉承刘春玲呢,要骂也是骂他,骂刘春玲干啥。

李怀玉拽紧了手,气得眼泪在眼眶打转,质问唐知综,“你说我过分?”

唐知综扬着下巴,“难道不是吗?春玲同志是响应组织号召在艰苦的农村发光发热,引用你的话会为了激励别人,传播正能量,对待这样上进的同志,你有脸骂人家吗?”甭管谁,骂刘春玲就是和他作对,刘春玲是他的长期饭票,坚决不能让她受委屈。

被喜欢的人这么说,李怀玉委屈得跺脚,难掩伤心和委屈,呜呜呜哭着跑开了。

很好,又剩下他和刘春玲两个人了。

“知综同志,怀玉同志没有恶意,你不该这么说她。”

“对,你说得对,我给她道歉去。”唐知综态度端正,掉头就要给李怀玉道歉,任何时候,都要坚决拥护刘春玲的说法,有钱的是大爷。

哭哭啼啼跑出去几步远的李怀玉:“……”

唐知综果然被刘春玲勾了魂了,什么事都听刘春玲的,她哭得愈发大声了。

刘春玲担忧地看着李怀玉离去的背影,她和李怀玉是火车上认识的,李怀玉晕车,她陪她说话转移注意力,分到同个生产队后,她们关系最好,李怀玉大方开朗,自己遇到困难都是她帮忙解决的,刘春玲真心当她是朋友,朋友被人误会,她有义务解释,“怀玉同志面冷心热,我有段时间不开心,是她不易厌烦地开导我,知踪同志,你能不能别说她。”

当然能,不仅不说,往后见面往天上夸都不是问题。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话不能和刘春玲这么说,得让她感受到自己是站在她这边才言语攻击李怀玉的,拉升自己好感的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他叹了口气,后悔不已的说,“你肯为李知青说话可见她是好人,刚刚是不是我气糊涂了,听她骂你我就不爽,所以用词激烈了点。”

刘春玲果然信以为真,有点不知所措,唐知综又说,“下回看到她,我向她道歉。”

他为了维护自己才那样对李怀玉的,刘春玲心里暖融融的,想到这两天村里的议论,她关心地问高翠华身体怎样了,高翠华是唐知综亲妈,她不好,唐知综很难过吧。

唐知综想说的就是这个,没料到刘春玲主动提,暗中窃喜,面上却愁眉不展的,“天天在床上躺着,吃药都没用,说是送她去县里医院看看,她舍不得花钱,弄死不肯去。”

农村老人大多这样,生病舍不得去医院,怕花钱,经常就是硬撑着,撑得过就撑,撑不过就算了。

村里没有哪个老人是在医院去世的。

“卢力同志说婶子要去医院,唐知军同志不肯送她去,不是这样吗?”刘春玲困惑,唐知综的说法和她听的对不上啊。

“哎。”唐知综难以启齿地说,“想不到你们听说了啊,这事不能怪我二哥,他要养活大家子人,实在拿不出钱,加之我老娘从小最疼我他心头有怨,他不送我老娘去医院我不怪他,我恨的是我没本事,我以前不混好好攒钱的话,别说送我老娘去县里医院,去市里医院都不是问题。”

说到这,他略显颓废的抱头蹲下,语气变得低沉沙哑,“春玲同志,你说我想重新做人咋就这么困难呢,总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找上我。”

“知踪同志。”刘春玲怕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亲人的疾病击垮,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她上前扶起他,“知踪同志,想想红军长征都挺过来了,眼前的困难不算什么,不就是看病要钱吗,我替你想办法。”

唐知综是她见过最消极颓废的人,他读过书,有才华,如果能帮助这样的人振作起来,积极投入社会主义建设中,也算她为社会添砖加瓦了。

家人希望自己下乡不就盼着自己能帮助更多人吗?也算不辜负家人期许了。

“你帮助我很多了,春玲同志,我都没脸麻烦你了。”

“同为革命工作,说啥麻烦不麻烦的,你等着,我回知青房给你凑钱……”刘春玲不敢耽误,人的意志是很脆弱的,她是唐知综最后根救命稻草了,得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

唐知综敏锐地听到最后两个字“凑钱”,也就说不止春玲同志给自己钱了,那可不行,他拿了钱是不准备打算还的。

“还是算了吧,被别人知道还以为我打苦情牌。”

刘春玲说,“不会,我不告诉其他人。”她手里的钱年前就全给唐知综了,一时半会拿不出钱,只有找人借。

唐知综多聪明的人,一眼就看穿她想什么,苦大仇深地说,“春玲同志,要不算了吧,你借了钱总得还,你看我这样子,我要还你不知等猴年马月去了。”

他慢慢的,再次抱头蹲了下去。要是有堵墙,他就坐下靠着了,那样应该更显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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