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爸爸贫穷儿[七十年代] 第110节(1 / 2)

“嗯。”

唐知综套上去年买的大衣,缩着脖子打开了房间门,迎面冷风出来,他打了个喷嚏,要李建国等会,自己洗把脸刷个牙就走。

李建国说不慌,猪场有人守着不会出事,清晨绑猪弄的动静大,隔壁生产队的人也惊动了,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得知他们今天要送猪去县里,也准备过两天就把猪送走,猪场的人总算能提前收工了。

唐知综眯着眼,无精打采的刷牙,旁边石磊打家具,噪音滋滋滋的,唐知综吐了一口水,喊石磊,“石磊,手下的活停下,我房间有家具图纸,先把那些家具打出来,忙不过来喊玉儿帮忙,中午就别回家吃饭了,人家要得急,年前得赶出来。”

石磊停下动作,哎了声,然后就开始收脚边的木头,任劳任怨很听话,李建国看得神奇,就他所知,石磊和他爸是个暴脾气,遇到事爱发脾气,结婚后性格稳重了很多啊。

李建国没事,过去帮他的忙。

等唐知综收拾好,石磊也把木头整理好了,唐知综要他做个标记,以后要接着用的,也是这批家具太值钱,不趁着涨价卖出去,年后就亏了。

上车前,唐知综给石林拿了10块钱,“待会去公社买点肉和鱼回来,给施工队的打牙祭,时间晚的话天黑我就不回来了,你提醒钱大他们晚上要盖好被子别感冒了,黎翔那边别多说,他问起你就说去县里送猪了。”

石林纳闷,明明就是去县里送猪啊,有啥不能说的啊。

不等他问清楚状况,唐知综要李建国坐上车,开着拖拉机就走了。

猪场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唐知综不多说,着重检查了四头缠着红绳子的猪,确认后要他们抬上拖拉机,生产队留一头猪自己吃,剩下的全送到县里,拖拉机位置有限,11头猪根本拉不完,没办法,唐知综赶紧回家,喊石林做几个挡板,把拖拉机弄成两层,周围用绳子绑得死死的。

除去猪的位置就没人站的了,唐知综要其他人扒着车,大不了他速度开慢点。

就这样,拖到中午队伍才浩浩荡荡的出发,路上遇到施工队的回来吃午饭,看到骤然多出来的棚子,张大勇快哭了,他们拉电桩的拖拉机,硬是被改造成了猪圈,老远就能闻到股臭味,张大勇不由得担心,“回到市里会不会挨骂啊,唐队长回来得让他把车洗干净了。”

拖拉机颠簸,东摇西晃,张大勇看得胆战心惊,感觉今天又是耗油的一天啊。

然而很快他就没时间担心耗不耗油了,石林弄了两条鱼,煮的麻辣鱼,鱼里丢了粉条,好吃又劲道,弄得他们贪鱼色变的人吃得停不下来,张大勇问石林怎么煮的,太好吃了,完全没有鱼腥味。

石林得瑟,食谱有教,煮鱼的调料得下锅炒,添水后鱼头下锅煮,最后放鱼片,最重要的步骤是起锅后撒辣椒面得淋油,油是关键。

总结来说,油得多。

钱大他们不能吃太重口的,石林给他们熬的鱼汤,凑到张大勇身边说道,“我幺叔让弄的,说是你四弟给了钱,要我幺叔帮你们改善伙食,不得不说,你四弟人真好。”

张大勇不知道还有这事,直接愣在当场,石林催他,“喜欢吃就吃啊。”鱼不值钱,随便吃。

石林只负责做饭洗碗,在唐知综家煮,没事就给石磊打下手,黄玉儿也来了,多两个人帮忙,石磊速度快得多,稍有不满的恐怕就是余秀菊,始终认为唐知综在排斥自己,有钱不给自己挣,不是排斥是什么。

故而石磊他们做事,她就在旁边看着,感觉不是很难啊,石磊和石林学的时候叫唤得厉害,不会故意在自己面前说的吧。

瞅着快到傍晚,石林又得去煮饭了,余秀菊喊他多煮点,施工队的伙食费,不吃白不吃。

石林无语,“妈,你能不能别老想着占便宜啊,施工队的人不说是客气,咱自己得要脸啊。”

余秀菊:“......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幺叔不也顿顿吃他们的吗?”余秀菊不是说假话,唐知综父子四人和施工队的合着煮饭,自己绝对没掏钱,就唐知综一毛不拔的性格她还不了解?

“幺叔吃他们的也是天天接送他们了的,你做啥了啊。”

余秀菊不服气,“他开人家的拖拉机怎么不说啊。”

明明施工队的拖拉机,唐知综当成自己的人,天天开着到处乱溜达,弄得别人以为唐家发达了,她娘家兄弟,表兄弟,表姐妹通通上门问她借钱,说石森在醋厂有工资,石磊又是木匠,石林又给施工队煮饭有工钱。

天知道她儿子个个有出息钱去哪儿了,反正她是没见着多少的。

大头都要唐知综拿了,想想就憋屈。

石林不爽了,“黎队愿意借给幺叔开的,我说妈,你是不是好日子过腻了啊,没事总想找点事做,幺叔怎么样是幺叔的事,你和幺叔比啥啊。”

他幺叔有本事,他妈有吗?

余秀菊:“......”养了只白眼狼啊。

偏偏石磊在旁边插刀,“是啊妈,咱家日子不是很好吗,你有啥不满足的啊。”

看看,哪儿是一只白眼狼,分明是两只,不对,算上醋厂的,三只,三只白眼狼啊。

余秀菊郁闷了,尤其回到家看到院坝里坐着的亲戚,愈发郁闷。

没钱啊,真没钱,钱都在唐老幺手里呢。

娘家兄弟表兄弟好打发,娘家爹妈不好打发,余秀菊爹妈年纪大了,凡事只向着儿子孙子,认定余秀菊手里有钱,问余秀菊借点给孙子找对象,余秀菊能咋说,只有给啊。

于是,石磊给她的钱大多被余家两老拿走了。

夜里,儿子儿媳通通没回家,就剩下两口子,余秀菊越想越觉得憋屈,和唐知国说,“知国啊,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啊,别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看咱家3个儿子,怎么感觉像给老幺养的呢。”

“瞎说什么呢。”唐知国不满,“孩子们有出息你做妈的有啥不高兴啊,石磊和石林是学手艺,你以为干啥呢。”

至于石森,唐知国更挑不着他的错,前几天石森回来,拿给他两包烟,说是厂里的同事送的,白塔山,要花钱才买得到。

石森都没想着给老幺,都给自己了。

儿子还是孝顺的,就余秀菊自己想不开。

唐知国说余秀菊,“你就老实待着吧,该干啥干啥,晚上老幺回来,过两天就得说分钱的事了,好好算算咱家能分到多少钱。”

比起去年,今年明显有奔头得多,不说儿子们的工资工钱,就是生产队分钱也会比去年多,而且家里外债还清了,能攒下不少呢,石林找对象结婚用不着太发愁了。

余秀菊没啥期待,她娘家盯得紧,分了钱恐怕又会来借钱,不是余秀菊不想借,是怕他们还不起,经过唐知综的事情后,余秀菊清楚的认识到,欠钱的是老子,她辛苦攒的钱借出去得像孙子似的问人要,何必呢。

自唐知综走后,生产队的人就盼着他们回来,说说今年换了多少钱。

哪晓得左等右等,等到第二天下午都不见人影。

生产队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