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撒泼的模样和村里泼妇没什么两样,樊文忠脸色愈沉,而楼上的樊刚听到动静下楼来,跟着指责冯灿英,“妈,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坐在地上哭啊,被人看到会笑话你的,表姐结婚就结呗,她不在咱家日子更好点,她结婚是不是要搬出去啊,先说好了,她房间留给我住。”
樊刚很喜欢苏姗姗房间的装修风格,简洁大方,好多次经过苏姗姗房门口都忍不住偷偷往里看,琢磨着也去买些类似的家具回来,然而他去百货商场看过,家具类似是类似,就是没有整面墙的那种家具,颜色也太过沉闷,他不喜欢。
听到儿子的话,樊文忠脸色更不好,“搬出去房间也给你表姐留着,珊珊呢,找人通知她回来。”
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和家里人商量,说结就结了,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吗?
冯灿英蹬脚,“她天天跟着施工队的跑,我找谁通知她啊,早说不能要她进施工队,现在好了,跑了就不回来了,要人也该管黎翔要,不是黎翔做介绍人,婷婷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说到这,风吹那英认定黎翔是故意的,专门找个没皮没脸的人和自己做对,黎家人心肠都是黑的,多少年过去,还给自己添堵。
冯灿英咬着牙爬起来,脸上还淌着未干的泪痕,算是彻底记恨上黎翔了,“老樊啊,都是黎翔那个黑心肝干的好事,婷婷就是被他给带歪了的啊,咱得找黎家要个说法。”
黎家和苏家关系匪浅,刨开血缘关系,苏姗姗和黎家关系更亲近,苏老爷子去世后,樊文忠和黎家人走得也很近,奈何冯灿英是个没脑子的,找黎家老爷子又哭又闹,人家何至于多年不和他来往,就是黎翔,平时遇到了顶多打个招呼而已,再没以前的热络。
他哪儿有脸找黎家讨说法啊。
“黎翔是市里重点培养的人才,你上次找人还不嫌丢脸哪。”说起这些事樊文忠就臊得慌,冯灿英没读过什么书,做事小家子气登不上台面他都能忍,哪怕她在家闷得慌打牌,他也忍了,偏偏她还出去丢人现眼,黎翔进电力局后,全市的电力系统发展迅速,黎翔手底下带出来很多人才,省城多次要把黎翔调去省里,黎翔自个不乐意,真要被冯灿英气走了,冯灿英就是全市的罪人。
这些道理樊文忠懒得和冯灿英讲,讲了她也不明白,还反过来闹得更凶。
他揉揉太阳穴,躺在沙发上不想再说话。
因着冯灿英给户口本的事,樊文忠好多天没和冯灿英说话,得知有人借他的名义在国营饭店订了几桌酒菜,更是怪在冯灿英身上,家里气氛冷到极点,樊玉兰更不想回家,天天和同学们在外边混,要读大学的同学家里正忙着找关系,樊玉兰是市长千金,巴结讨好他的人自然多,樊玉兰已经习惯了走到哪儿都是阿谀奉承声,听说读大学要去省城,去省城后会碰到很多官家子女,没准很多人比樊文忠职位高,樊玉兰就更不想读大学了。
读大学就是浪费时间,她花四年读大学,周围的高中同学都结婚生子了,到时候她就是个老姑娘,和周遭人格格不入,就真像唐知综说的那样,于是她和冯灿英说不读大学了,找个好点的单位,不比读大学差。
冯灿英听后怒不可遏,“谁说不读大学的,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读都读不了啊,你有这个机会就该好好珍惜。”这几天冯灿英心烦意乱,樊文忠和她冷战,打牌光是输钱,国营饭店的人又打电话来问自己点哪些菜,几件事加起来她已经够暴躁了,完了樊玉兰还和她唱反调。
樊玉兰,“谁要读谁读,反正我不读,表姐不也没读大学吗?”
把她怂恿去读书,毕业后好男人都被挑完了,就说班里的同学,好多人在说毕业后家里人会给他们安排相亲,她读完大学出来同学孩子都打酱油了。
冯灿英恨不得戳开她脑门看看里面装的啥,苏姗姗能和她比吗,苏姗姗想读书谁掏钱啊,这妮子,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冯灿英,“不读书你干啥啊,你看看那些大学生,哪个不是单位争着抢着要啊,就说黎翔,他如果不是大学文化水平,敢把你表姐弄施工队去吗?”
樊玉兰和她抬杠,“黎翔是男生,我是女生,没法比啊,你不常和表姐说文化程度再好不如嫁得好吗,我不读大学。”
冯灿英气得浑身发抖,这话她确实说过,那是在苏姗姗高中毕业想读大学的时候说的,她那么说是因为......哎......
冯灿英不想过多解释,强硬道,“你必须读大学,咱家没个大学生,说出去丢脸,不读也要给我读。”
“要读让小刚读,反正我不读。”
母女两闹掰了,樊玉兰收拾两件衣服要去同学家住,冯灿英担心她在外闹出点事来,女儿是她辛苦拉扯大的,如果在外边被混不吝的地痞拐跑就遭殃了,以前的冯灿英没这个概念,自从认识唐知综后危机感就特别强烈,趁樊玉兰在衣柜边装箱子,她偷偷拉上门,顺势落上锁,吼道,“就在家老实待着,哪儿也不准去。”
樊玉兰以前不是这样叛逆的,冯灿英认定有人带坏了她,得找人查查樊玉兰的情况。
樊玉兰见自己被锁在房间,又是砸门又是摔东西的,霹雳哐当毫不热闹。
这边闹得鸡飞狗跳,而桃花村生产队却喜气洋洋的,唐知综虽是二婚,但比头婚的场面更盛大,来了许许多多陌生面孔的人,有的是唐家远房亲戚,有的是其他公社书记干部,客人们太多了,光是准备菜就准备了两天,厨师请了四个,去隔壁生产队很多人家借了桌椅板凳。
村民们表现得特别热情和积极,年轻媳妇们负责上菜,大娘们负责洗菜切肉,年轻小伙子帮忙挑水跑腿,年纪大的老头子们帮忙招呼客人,酒席沿着唐知综家的院坝摆到竹林里,每桌12个菜,每个菜都是由石林准备的,分量大,也别受人欢迎,便是县里几个当官的都吃得满嘴流油,夸唐知综有良心,以为唐知综抠抠嗦嗦舍不得花钱呢。
客人们太多,吃过酒席县领导们识趣的先走,免得待着其他人不自在,而唐知综和苏姗姗出来敬个酒没来得及吃口饭就得起身送客,忙到晚上倒也累得不行,唐家许多亲戚是唐知综没见过的,由高翠华安排住到唐知国唐知军他们家里去了,如今有电灯了,村民们忙到半夜帮忙把锅碗瓢盆洗干净,桌椅板凳通通还回去才走的。
闹哄哄的地,随着灯光暗下,骤然安静下来,婚房稍微布置过,床单被褥通通换了红色,唐知综筋疲力竭的回到房间,和苏姗姗嘀咕,“以后再不结婚了,都说撒手不用管,到头来还是累得快虚脱了。”他被骗了,结婚摆酒席就不是个轻松事。
钱大他们和苏姗姗换了房间,窗户边的床也没了,乍眼瞧着不太习惯,苏姗姗拉开灯,白皙的脸透着疲惫,明明很累了,心底却兴奋着,苏姗姗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觉,她坐在凳子上,揉着毛巾擦自己几的头发。
夜很静,闹哄哄的耳根子突然清净下来,唐知综有些不习惯,他背过身换了衣服,倒在床上,猛地吸了口晒过的被褥,许久才缓缓转过身,见苏姗姗低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散着,他往里边挪了挪,脑袋蹭着枕头,想到自己头发也是湿的,撑着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问苏姗姗,“你睡里边还是外边?”
苏姗姗动作顿住,抬起头,脸红成了柿子,“随便,都行。”
唐知综把自己睡习惯的枕头换到外侧,“那你睡里边吧。”他习惯睡外边,尤其夏天的时候,窗外的风吹来,睡外边凉快。
乡下的床就是个架子,想坐在床上靠会的话后背只得贴着墙,唐知综嫌墙有泥,弄了块木板做床头,结婚前要高翠华缝了个床头枕,这会儿靠着床头枕,脑袋昏昏欲睡,他和苏姗姗说,“你上床后喊我,我关灯。”
乡下的灯是用绳子连接开关拉的,在他手边,唐知综闭着眼,寻思着自己眯会,就眯一会,毕竟是新婚夜,还有事情要做呢。
哪晓得这一眯就眯到了大中午,窗户挂了窗帘,感受不到太强烈的光,他浑身像被车轮辗过要散架似的,又酸又疼,唐知综夹着被子,伸了个懒腰,怔怔的躺着不想动,突然,脑子里窜过什么,他嗖的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低头检查起来。
随即,他脸色大变,朝外喊道,“石林石林...”
作者有话要说:待开励志文《家祭无忘告乃翁》
德高望重的文渊阁大学士病重,在子孙科举前夕留下‘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喟叹后闭上了眼。
哪晓得子孙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没几年就把家业败尽了,
痛心疾首的他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从此,振兴家业成了他的使命!!
《家祭无忘告乃翁》手机版链接://.jjwxet/book2/4186248")>
第139章数钱
屋外静悄悄的,静得能听到屋檐下燕子煽动翅膀的声音,唐知综心跳骤然加快,憋着气,又喊了两声。
门开了,是苏姗姗,她双手湿着,水滴在地,慢慢晕开,清丽的脸颊如春桃,白里透着红,“你醒了啊,是不是在找包,搁衣柜里了。”
唐知综赶紧跳下床,拉开衣柜,整齐的衣服上,果然躺着个绿色的包,胀鼓鼓的,他掂了掂重量,悬着的心慢慢落回实处,要知道,包里装的是结婚收的礼钱,客人太多,递过来的红包没地放,专门要石林背个包,红包和礼钱通通搁里边,半夜石林忙完回家前说把包放床上的,他还琢磨着和苏姗姗数钱呢,结果太累给睡着了。
幸亏没被人顺走,要不真的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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