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别说,好像还真有些困意,果然自己不胜酒力。

杰哥真好闻,想吸。

喜欢御姐是吧?祝杰故意踩了下薛业脚背,睁眼。

脚背薄,祝杰从他入队就发现了,这是一双不适合跑步的脚。足弓肌肉不发达,跑多了容易疼。所以薛业不爱跑步。

但他优越惊人的弹跳力恰好和这双脚相悖,是个体育生都知道平足的人跳不稳当。他猜薛业不是天生的,他的骨密度和筋膜支撑力超出常人,这不是平足是出于某种原因造成的形态。

最大的可能性,这是慢性劳损造成的足纵弓轻微塌陷,薛业可能从身体还没发育好就练体育了。那天他说自己是体校出身,果真是。

薛业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乱发把眼睛睁大。杰哥,直播的时候我都是瞎说说着说着打起了哈欠。

睡吧。祝杰紧皱着眉,我困了。

哦杰哥我能离你近点儿么?闻闻就睡。

祝杰又皱了皱眉。闻。

谢谢杰哥。薛业往近靠了几厘米再闭上沉重的眼皮,酒劲儿上来好像没那么痒了。

不一会儿,祝杰紧闭的左眼微微开启了一条狭长的缝。他向下弯曲食指关节在薛业手腕上磨来磨去,人没醒。

他再睁眼,眼神在整张脸的五官上依次游移。他放开薛业手腕,小心翼翼试着感受真正的十指交缠。

试过一秒祝杰松开了手,调整肩膀的位置把人虚虚地环住感受。

环过几分钟他又松开手臂,盯着薛业额头上冒红的青春痘饶有兴致地研究。

冒痘了。祝杰将脸一偏压了压嘴角。他再扯回思绪,手指好奇地摁了那颗痘一下。

薛业条件反射式的动了动,身体往有酒味的这边紧簇地靠。失去控制的右手又一次挠向胸口,又一次被祝杰拉下来。

祝杰支起前身,手臂越过薛业头顶在自己床上摸东西。

地塞米松乳膏。他拿牙咬着盖帽旋转几次,将冰凉的抗过敏膏体挤在薛业快要发红疹的皮肤上,再均匀地涂开。

清晨6点全宿舍的闹钟准时响,薛业翻身旁边是空的,杰哥大概是自己睡着之后就回去了。他爬下床梯准备洗漱,睡对侧床的陶文昌表情像见了鬼。

干嘛?薛业问。

妈啊,你过敏啊?陶文昌疑惑不已。

薛业举起两条红白相间的胳膊,颤颤地点头。嗯,迟发型的,过两天就好。脸上也有了吧?

有了,挺他妈瘆人的。陶文昌往自己喉咙指了指,你脖子上的那个自己抓的啊?

脖子?薛业去照镜子,喉结附近挠得惨不忍睹,大概是杰哥回去之后自己睡着挠的,下手没轻重了,嗯,夜里痒。

太他妈惊悚了。陶文昌小心地瞟了一眼正在活动肩背的祝杰。你以前也挠这么狠?

薛业翻柜子找能穿的衣服。嗯,有过,一礼拜就下去,不行我得买个口罩。

买去呗,或者去医务室要几个,省的花钱了。陶文昌赶紧转身跟着孔玉往外走,挠你妹,自己初一就给女朋友脖子上留那玩意儿了还能认错?

祝杰这个野逼够狠,完全避开危险的颈动脉窦和各种大血管全在喉结的中线安全区,医学知识很丰富嘛。

和自己有一拼,老手。

孔玉一向叽叽喳喳,今天快到田径场才说话。昌子,昨晚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啊,又训练又打3V3,帅帅的我累虚脱了,怎么了?陶文昌拉紧高领做高抬腿热身。

没事。孔玉也拉好高领开始高抬腿跑。陶文昌皱了皱眉追上去,笑着问怎么了怎么了,心里总觉得这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就直觉吧。

红疹发出来倒是不痒了,薛业戴着大口罩去上课,结果把班里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女生吓坏了。

她们说像皮肤病似的,看上去很疼。

薛业挨个解释迟发型酒精过敏的原因,中午下课在教室门口遇上了唐誉。

白天他头发梳得很整齐,助听器戴左耳里。

你怎么了?唐誉也不禁吓呆,没见过过敏这么严重的人。

酒精过敏。薛业把白色口罩拉起来再压了压黑色棒球帽,只露一双黑眼睛。

唐誉没再多问,薛业这个名字太好查了,昨晚随便一查就摸清他被成超公布过的手机号。还摸清他和祝杰走得很近,给人拎包的。

我请你吃午饭?唐誉陪着他往外走,薛业的存在像个灰色阴影令许多人敬而远之,好吗?

薛业缓慢地摇头。我脸这样就不去食堂吓人了。还有你一个学生会的部长别和我走太近。

人言可畏,随他们说。唐誉看向他被口罩勒红的耳背,那明天呢?

我这一礼拜才好,见风不行还忌口。薛业对这种和妈妈境遇相同的人有同情心,晚上记得开助听器,不开你找死吧?

嫌吵,习惯小时候听不见了。唐誉规矩地走在左侧,不小心瞥到几块接近紫色的斑驳。

你他干脆换成手语。[你有女朋友?]

我?薛业指了指鼻子,没有啊。

唐誉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你有男朋友?]

没薛业假咳,怎么就让人看出自己是gay了呢,遮遮掩掩地摇头,瞎说我揍你啊。我回宿舍了。

嗯,过几天见。唐誉也不往下追问,只是两只手攥了攥。

又过几天冷空气来袭,北京正式降温。薛业按照疗程做理疗和针灸,下针的时候主动要求用束缚带。

身体本能反应太过激烈,下针时腰椎附近会有嚼脆骨的声音,特别疼就想回身还手,他怕自己把医生捶飞。

针还通电,薛业被束缚带绑着手,想和医生说我是叛徒,问我什么都说,不用严刑逼供。

被电完还要贴8小时膏药,腰椎发麻的感觉明显减轻不少。

明天就要随体院动身了,中午吃完饭他回宿舍开窗换气,顺便把上午的烟抽完。嗜睡症必须保持通风,屋里过暖不行。

杰哥就是杰哥,说给两根就只给两根。薛业把一根烟分两次抽,半根还未抽完412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

谁?肯定不是那三个。他开门一看意料之外,张蓉。

我能进屋吗?张蓉两手拎着东西,很高很有气场,礼貌得无可挑剔。

您进。薛业在衣服上干搓手,屋里的烟味还没放干净,找杰哥?他中午不回来。

张蓉把东西放下,薛业除了身高,其余的和高一没怎么变,仍旧不会和陌生人沟通,以前也是在校服上搓手。

gu903();不找他,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