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把杰哥摁在墙上亲么?祝杰歪着头,来啊。
薛业又傻了,好像自从上了大学,他就一直傻了又傻。
先是杰哥来找自己,带自己吃饭,然后是打球,为自己教训校篮队,再是解决了成超的污蔑,把自己弄进体院的宿舍一件又一件的傻事接踵而来,不像杰哥会为自己做的。
你他妈不是很生猛的么?祝杰冷冷的,十分漠然,但是眼里有笑意。
薛业瞬间不好意思了,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那我真来了啊。
来啊。祝杰说,中指在他手心划圈。
谢谢杰哥,我真的很生猛。于是薛业来了,很激动地调动全身肌肉将位置翻转,杰哥,我要、要把你摁在墙上亲!
祝杰顺势靠住了墙: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先把眼睛闭上?
也行杰哥我来了啊!薛业闭上眼,小心谨慎又意乱情迷,在杰哥干燥的嘴唇上小亲一口。
亲完之后他舔了舔嘴巴,血管流窜着分泌过旺的肾上腺素。
刺激,薛舔舔终于圆梦,人生又一巅峰。
这就算亲完了?祝杰一副不是很到位的样子。
嗯。薛业老实地点头。
不深入一下?祝杰意犹未尽。
深入?薛业又左右看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敢大白天下的难言,回家再深入吧,万一有人路过呢。
行。祝杰明显地笑了一下,换我。
我操?薛业举手投足都慢一拍,可能因为杰哥动作太快,顶着他的身体压过来,把他困在胸口和墙面中间,一时间头重脚轻。
祝杰不着急,舌头顶开他的嘴,撬开他的牙,缓慢又仔细,薛业挣动一下,他压住一下:我揍你了啊。
杰哥。薛业的心咚咚直跳,好像有人过来,回家再亲吧,我接着摁你。
等不了。祝杰直接又亲过去,薛业的身体在他手里变得紧绷。因为走廊里真的来人了。他倒是无所谓,直到那人的脚步声开始转弯,祝杰的姿势一下换成双手撑墙,一左一右固定在薛业耳边。
这就怕了?祝杰很意外。
怕了怕了,遛了遛了。薛业滋溜一下钻出来,一路小跑着给自己的脖子扇风。
有色心没色胆,快跑。
他们在商场里瞎转悠,像高中那时候,漫无目的逛一逛,偶尔勾肩搭背变成连体婴。到了吃饭的时间,薛业说想吃火锅,祝杰看过商场导航带他上了楼,餐厅门口的大长队排到亲妈不认。
换一家?祝杰不喜欢等位。尤其是现在,易怒,等着等着烦躁劲儿上来了。
我看看啊薛业就想吃这个,一眼看见靠窗而坐的陶文昌,带着俞雅祝墨,三个人占一张六人座。
陶文昌正在帮祝墨切午餐肉,对即将发生什么毫不知情。身旁突然震了一下,吓得他以为有人要砸店。
拼个桌。薛业捶着厚厚的玻璃,咣当,又是一拳。
陶文昌放下筷子,捏一捏眼角。莫生气,莫生气,出门记得看黄历。
六人桌是小火锅,薛业点菜一向跟风,杰哥吃啥他吃啥,但这顿有点奇怪,杰哥摄入的蛋白质超过以往许多,明显是在增肌。
原以为脱离宿舍,我就不用吃狗粮了。陶文昌叼着牙签,约会破坏者,以后在校园外撞见我装不认识你们,墨镜一带,谁也别来。
俞雅笑而不语,总觉得这一桌只有自己一个成年人。
你俩明天干嘛去?陶文昌又问,要是没安排,我和俞雅带墨墨去北京海洋馆玩一天。
去看大鲨鱼。祝墨充满渴望地盯着哥哥。
别把我妹丢了,丢了我把你喂鱼。祝杰同意了,吃着清汤锅涮菜,我带薛业做理疗去。
陶文昌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丢不了。怎么样,某人和某人没去过海洋馆这么浪漫的地方吧?
这要是都去过了,去他妈的弯爱直。原地结婚,给份子钱。
薛业剥糖蒜,和方才捶玻璃的神色截然不同:去过啊,杰哥高一过生日,女朋友没来,我陪他逛了一天。光是海豚表演就看了两场,还看了一场喂鲨鱼。
什么?陶文昌眉头一皱,事情显然不简单。
祝杰保持沉默,给薛业又拿了一头糖蒜。
牛叉你俩还去过哪儿啊?不会连秋天爬香山赏红叶这种事,都干过?陶文昌继续深挖。
果然,薛业点头了。
去过,杰哥带我去的,说爬山当素质训练,还有杰哥当时的女朋友。薛业继续剥糖蒜,半透明的蒜瓣全放进杰哥的碟子里,杰哥说必须一个半小时完成,带着我一路跑上山了,一直跑到樱桃沟,带我接了两瓶溪水再折回来。那天真把我累坏了,可山顶上风景漂亮,往下看满山都是红叶,壮观。
这时火锅的小料送上来了,祝杰用勺子把薛业那份的红油瞥掉。
渣男。陶文昌笑着比中指。薛业这个情商啊,扶不起来。
第二天,陶文昌和俞雅一大早接走祝墨,薛业睡到中午才醒,下午去了医院。
这回是电极和磁石理疗,不仅不疼还很舒服。腰上热烘烘的,薛业趴着享受,看杰哥拿了几贴止疼的膏药和两大卷急速镇痛的绷带。
腿又伤了?杰哥那个兼职到底在干什么啊?还有那天打电话的男人,又是谁啊?
晚上祝墨被送回家,兴高采烈地带回一张大照片:我们和大海豚拍照啦!
我看看。薛业正在刷篮球鞋,杰哥下楼去买烟了。照片是海豚表演进行当中拍摄的,看来祝墨被选中摸了海豚。
哥哥你摸过海豚吗?祝墨问。
摸过一下,想摸第二下杰哥不让了。薛业想起那次,也有摄影师在旁边拍照。
真的吗?祝墨伸出手,我也摸了,昌子哥哥给我买了照片,哥哥你的照片呢?
拍了,没拿。薛业笑了笑,十分惋惜。游客照可以先看电子底片,是两个人的合影,可杰哥说没有留念的意义,没让他买。
再过一天假期结束,该上学的上学,该回宿舍回宿舍。陶文昌的旧伤在冬天复发,请了一天假,躺在上铺养颈椎。
不一会儿回来一个人,他抬眼一看,野逼。
帮我拿瓶水。陶文昌伸手。
咱俩不他妈熟吧?祝杰始终记得他高中欺负薛业,矿泉水像导弹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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