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没力气再往下说了。
外源性促红素需要注射,没有误服的可能性,虽然他百口莫辩可最后还是认下来,再不承认怕是要牵连体校的教练,给师门抹黑。这些事,苏晓原不需要知道,他是个尖子生,只要在象牙塔里纯净地读完大学,不要被这些脏事干扰。
没事了,没事了。苏晓原摸薛业的后背,第一次和他近距离接触。原来薛业的身体这么结实,像张跑跑,他们都是训练场的体育健儿。
嗯,我没事了,我倒点香油。薛业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就是心里难受。
祝杰在浴室里简单冲了一下,对着镜子,肿了一半的脸确实认不太出来了。除此之外就是有点晕,动一下脑袋不太舒服。耳鸣。
别他妈是脑震荡吧。
他穿着浴袍,打开洗手间的门,苏晓原正抱着薛业,两个人很亲密。
苏晓原也喜欢男的。
你再抱他,我告诉张钊。祝杰说,说完走到床边躺下,终于觉出疼来。
他这样躺下摆明是逐客令。苏晓原放开薛业,又等了一会儿陶文昌,依依不舍地告别下楼。
外人走了,祝杰拍了拍床面。薛业无声无息地爬上床,两个人盖好了被子。
疼么?祝杰挪着肩侧躺,枕头被他们压出凹陷。对视的瞬间祝杰勾住了薛业的腰。
不疼,杰哥我错了,我练,我好好练。薛业侧身面对面,脸上只有一点热,面快好了,你等等,我这次记得放盐。
行。祝杰笑了笑,掌跟用力地托住他的后腰,喂,你老公今天牛逼么?
薛业不说话,用力地点了点头。杰哥牛逼。
牛逼就行。祝杰又笑了笑,心跳却像每一次起跑之前,看见了薛业,那么的镇定。
马路边上,陶文昌问苏晓原:想什么呢?出来就心不在焉的。
想晚上的事。苏晓原给薛业发着微信,找机会我约薛业吃饭赔罪,总觉得他还怪我。
陶文昌伸手打车:他真不怪你,怪也是怪我,唉,我也是抽风了把你拉进来,钊哥知道指不定怎么揍我。
不会,我拦着他。苏晓原拉开副驾驶门,你们俩坐后面,你们俩坐。
这个女生,虽然昌子没有介绍但肯定是女朋友吧。苏晓原关上车门,轮到昌子一言不发,眉头一片阴云。
俞雅也发现了:怎么了?真怕薛业揍你?
他?他没工夫。陶文昌向司机报了个地址,我是觉得墨墨的反应太奇怪了。
怎么说?俞雅问。出来之前,祝墨已经被他们哄睡着了。
她说哥哥不好不应该啊。陶文昌没转过这个弯来,我哥哥不好难道墨墨的意思是,哥哥受伤了,所以哥哥状况不好?
苏晓原听得一头雾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祝杰还有一个小妹妹。
墨墨第一天住宿舍就总是说哥哥不好,难道她知道祝杰在校外被人打了,急着告诉我们?陶文昌自言自语,又摇了摇头,不会,我想多了,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祝杰被人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杰没有用力打下去,他的手是放在小业脸上按过去的,不是抡嘴巴那种
小业当年的事是会有翻案结果的,祝杰没想过饶了他们。但本文偏现实向,杰业包括师兄们没法大手一挥让别人凉了,但恶人最后确实凉了。
陶文昌:逃过一劫,噢耶,还有小姐姐送我回家,值了。
第79章真实的表白
不一会儿,薛业把面捞出来,又去卧室看了一眼祝墨。小姑娘哭了好半天,竟然被陶文昌和俞雅哄睡着了。
算了,先让她睡,过会儿再叫起来洗脸。
祝杰躺在床上,汗水冲刷过的胸肌轮廓线全是淤青,除了疼还有点恶心。战斧实力惊人,可这样的人竟然只是8强外,真不知道沈欲动起手来什么样。
他帮自己真是为了钱么?祝杰不信。
杰哥,我扶你起来吧。薛业把碗放在地上,动作熟练,仿佛一秒回到高三,又开始陪着杰哥养伤。
不过那时候伤在大腿上,没这么吓人。
我自己来吧。祝杰慢慢坐直,薛业端着一碗香油面等着他吃。
家里没有冰袋,我一会儿下楼买。薛业想起那些血泡,不等他拿筷子,先给他夹好。
祝杰愣了一下:怎么,还要喂我吃啊?
薛业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杰哥你手破了,我给你夹,你张嘴就行。
破了又不是断了,没事。话是这样说,祝杰还是张嘴了。面条是热的,香油没有上次那么多,知道放盐。两个水煮蛋完整地躺在碗里,没有碎。
杰哥你吃出盐味了吗?薛业挑开水煮蛋,黄色的蛋心流出来粘在雪白但无味的挂面上。
祝杰往下生吞:吃出来了,下次再多放一点。
蛋是溏心的,打拳前3个小时禁食,只喝高浓度的葡萄糖,祝杰空了一下午的胃被滋味填满。
好吃吗?薛业自己也尝了一口,对不起啊杰哥,不太好吃
你不是只吃全熟蛋么?祝杰遭遇重创,一边吞咽一边压着粗野的呼吸声。
刚才躺着休息,听到薛业在厨房磕了好几颗鸡蛋,大概是煮碎了一个,再给自己补上一个。煮坏的他自己吃了。
薛业又喂了一口,想起自己喂祝墨的那个晚上。你喜欢吃,我就吃。我就是跟风狗。
傻逼。祝杰被逗笑了,左眼肿得看不出原形来,生气么?
不生,不生气。薛业的筷子总是夹不好,突然气急败坏,杰哥我还是生气,你居然让陶文昌骗我?
以后再翻旧账,记得说今天的事,别老提高二历史月考AC选BD了。祝杰试着睁左眼,不行,睁不开,眼皮像是变成一块石头,僵硬地盖住了眼球。战斧主要攻击对手的头部,要不是自己防守森严真被打懵。
杰哥。薛业咬开一条创口贴,芝麻香油的味道在客厅飘散,很能勾起食欲,我他妈真生气了,低头,我给你贴上,眼皮破了不行,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交代。
祝杰把头低下,指节上的血泡挤破,流过鼻血,鼻孔下的血痂若隐若现。你要是去了,我怕自己分心。
薛业不吃这套,不满意这个解释。
你要是去了,我怕你把战斧捶了。祝杰已经摸清了拳斗场的门道,知道沈欲为什么找我么?
不知道,反正你俩见面得带上我。薛业狂野地嗦起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