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陶文昌继续抖手,手机都快抖掉了,嘴角坏坏地挑着笑,这是俞雅小姐姐专门送我的玫瑰花花。
俞雅?旁边一个小裤衩不信,别逼逼了,人家能看上你?
就哥们儿这张脸,这身材,这腹肌看看。陶文昌抖啊抖的,胳膊不听使唤,麻烦大家广而告之啊,本人现已出售,被俞雅小姐姐预定,以后再有姑娘问你们要我手机号就不要给了,概不回复啊,概不回复,本人已经被俞雅小姐姐包了。
另外一个小裤衩也抖胳膊,同样惨遭力量特训的碾压:瞧你丫嘚瑟的,小心祝杰啊,再给你丫撬了没地方哭!想想毕芙,那下手速度多快。
十几个小裤衩一同起哄,嚷嚷着,怂恿祝杰赶紧撬了昌子的墙角。
别咒我啊,他要再撬我,我他妈也撬他的。陶文昌把大捧玫瑰扛回屋,生怕男生的汗味污染了这象征跨民族爱情的圣洁之物。
全是红玫瑰,薛业从不爽上升到好酸:真是俞雅给你买的啊?你怎么要的,教教我。
真的啊,我骗你干嘛?陶文昌把跳高鞋摘下来,不过暂时没有被包,你可别说出去。
什么意思?薛业蹭过来,摸花瓣。
红玫瑰,情人节送情人,他看了看杰哥,自己一朵也没有。
唉,我都不知道她的好胜心怎么来的,收我199朵,转身订299朵同城快递,她别叫俞雅了,她叫永不能输。陶文昌满心欢喜,不过嘛,我这叫战略性示弱,一切尽在掌握。你看,现在兄弟们都知道我是俞雅的人了。
男人收玫瑰花,俗气。薛业装作没兴趣,收回手,不摸了。
越摸越酸。
羡慕吧?嫉妒吧?陶文昌很大方地摘下一朵,插在薛业耳朵上,昌哥对你好吧,送你。看你过个情人节,小可怜似的。
我不要,我不喜欢花。薛业甩着脑袋把花甩下来,杰哥说了,俗气。
俗?陶文昌笑得很猖狂,那让你杰哥说说,送什么不俗?
薛业无话可说,认真地搓了几下护腰,赶快抽出运动包里半盒巧克力:杰哥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好几千块。这巧克力里有金子。
什么!你今天过生日?陶文昌先看巧克力,确实是有食用金箔,造价不菲,再看祝杰,没事人似的,行,过生日就给一盒巧克力,俗。明天昌哥请你吃饭,给你买20条ck。
薛业不和外人吃饭。祝杰微皱眉,走到薛业背后,强势地搂了一把肩膀:过两天,我去你家拿你户口本。
怎么着,你俩还想领小红本本?陶文昌抖着手喝水,一喝喝满身。
不领本。祝杰玩儿着薛业的头发,房产过户,把薛业的名字加上。
什过什么?薛业膝盖发软。他看向旁边,杰哥给他一个完美的侧脸,带着刀的眼神和高中一样不近人情。
可是他的胳膊却搭在自己的肩上,他还说,自己还有家。
生日礼物。祝杰瞄着大捧红玫瑰,手指在束腰边际上滑来滑去,送花,俗气。
陶文昌满脸呵呵哒,要不是内力深厚,一口水绝对要喷在他俩脸上。野逼就是野逼,不同凡响,和正常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晚上,薛业照旧爬到顶头的上铺,钻进去。杰哥,我来全自动了。
你能老实会儿么?祝杰往下摸索,干干净净全是爽身粉,我怕床塌了
咳咳!陶文昌及时提醒,我还没戴上耳机呢,注意影响。还有,欠我1700块,有钱买房可不能欠债啊。
床帘里顿时安静了,伸出一只手来,不知道是祝杰还是薛业,朝他比中指。
再一看那个金属的手环,是薛业。嗜睡症好了也不摘,什么毛病。
别动。祝杰把薛业的胳膊拉回来,正经八百拉开帘子,钱明天还你,春季校联赛现在还报名么?
这个还钱的态度陶文昌还是接受的。报啊,找黄世仁。你俩谁上?
我。薛业从被窝探出脑袋,下巴放在杰哥胸上。
看什么呢?祝杰吹他的眼睫毛。
没看什么。薛业挪了一下,杰哥你硌着我了。
陶文昌赶紧闭眼,怕做噩梦。叠在一起不穿衣服,也不知道害臊。那你动作得快,对了,你的师侄孔玉在哪个营冬训?连个消息都没有。
孔玉?薛业这才想起师侄,还答应师兄照顾一下结果谈恋爱忘得一干二净。我不知道。他没联系你?
没有,人间蒸发,他太心浮气躁了。你们这个三级跳的项目危险性又大,别再出什么事。陶文昌的手终于不抖了,薛业的恋爱脑他佩服。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眼里只有祝杰,才能在和区一中平平安安读完了高中。体育生有多爱动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能干架就不逼逼。薛业这个脑子、这个脾气,又是体校长大的,没被揍死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听话。
拍一张花的照片,再加个滤镜,发给俞雅。
[谢谢金主爸爸!包我吧,我超甜!5块钱清唱汉族小情歌,10块钱唱青藏高原!]
俞雅正在家里找花瓶,只想把陶文昌的嘴贴起来。体特生训练强度大,一个耐力极限下来,全部累到说不出话。陶文昌最适合天天练耐力,不说话比较可爱。
第二天,薛业陪着杰哥办理手机卡挂失、买手机,途径校西门买了一只破风鸭,美其名曰凑一对,给第一只找个老公。
走进体育办,薛业捏着闪亮的鸭头盔,摸到了黄俊的办公室。报告。
哎呦,什么风把张海亮的师弟吹来了?黄俊语气微妙。
薛业,罗季同的关门弟子,张海亮最小的师弟,少年运动员出身,虽说带伤可实力够强。黄俊本想把他拉进一队可人家不领情,还来什么杰哥不复赛我不归队的屁话。
黄教练,我想上春季校联赛。薛业说。自己的脾气容易得罪人,从前在体校,有恩师、有教练、有五六个师兄一起罩着他,想怎么横怎么横。现在怕是要吃闭门羹。
黄俊直接给出否决票:不行,你说你有伤,学校可不敢担这个责任。
出事我负责。祝杰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你负责?黄俊颠着肩膀,笑得很随意,你也是学生,你能负责什么?他一旦参赛,真出了事就是学校的责任,是我负责。
我不出事。薛业慌忙地说,我就打预赛,名次出线也不往上打了,不会有事。
你没有校队的编制。
薛业咬了咬牙:你让我参赛,我进一队。
薛业。祝杰本能地想阻止。一队的强度,一旦入队就是黄俊说了算。但是他没再往下说。
这是你说的?黄俊终于拿出严肃的做派,我可没逼你,别一个电话把张海亮那尊大佛弄过来。
张海亮,师兄早聘任高级教练员了,再过几年一定还能往上冲。薛业喘了口气,一双漂亮的睡眼盛满对田径场的渴望。是,我说的,我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一队的强度扛得下来。春季校联赛之后,我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