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帮什么忙?

罗爷爷知道就麻烦大了!薛业想继续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咱俩没好多久啊

你师父知道了,关陶文昌什么事?祝杰看着他,把棒球帽往下压了又压。

自从薛业的刘海被北风撩了,棒球帽随身携带成为标配,反手就给薛业戴好。免得再有什么妖风看到美人尖。

薛业急得不行:陶文昌他他帮忙想办法,我怕罗爷爷不同意。

祝杰拉起他的手:他能帮什么忙?该来的躲不开,去东门提前等着吧。

哦,那行。杰哥你放心,我和罗爷爷好好解释,不关你的事。薛业迟疑半秒跟上步伐。

不到1个小时,袁云的车停在东门,后门像被人从里踹开。罗季同脸色白得瘆人:上车!

啊?薛业往里看,后座有江教练和师父,副驾是空的,那我坐后面,杰哥坐

你坐前面!罗季同当仁不让,让他坐后边,我有话问。

祝杰看这阵仗,亲手开了副驾门:你坐前面吧。

杰哥,你别急。薛业两条腿迈进去。

你坐你的。祝杰把门撞上又敲玻璃,安全带。

他师兄会提醒他,你管什么?罗季同没有江川好说话,上车!

祝杰确认副驾门锁死才上,江川靠左,罗季同靠中又身体不便,占了很大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挤这样憋屈的车后座。

这是薛业的师父。祝杰艰难地忍着。然而罗季同并没有发难,而是一路无言。薛业频频向后看,祝杰一皱眉头,他才转过去坐正。

江川和袁云战战兢兢,挨过骂谁也不敢说话。江川更甚,恨不得呼吸也停了,当个不出气的大活人。

老罗说,已经看过十六,顺便认识他身边几个小朋友,帮他一个叫祝杰的同班办理解禁。江川登时急眼,嘴皮子太快直接说吐露了。

老罗本身也是个爆裂脾气,要不是坐轮椅,江川估计祝杰那小子保准挨打。

不一会儿,袁云把车停在上次体育办宴请的粤菜餐厅,还是那个包间,有备而来。

薛业跟在罗季同的轮椅后边,到了地方不敢坐:罗爷爷,我知道错了,你别怪杰哥好不好?

你知道错了?不说还好,一句话彻底把罗季同点燃,你自己想想,从小到大你跟我认过几回错?为了他你现在知道错了?

这情形薛业明显搞不定,祝杰上前:罗教练,其实这件事

我没问你,轮不到你开口。罗季同正眼不看,痛心疾首,你这小子啊,爸妈不在,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一句话,把薛业骂得哑口无言:不是,不是。

江川看不下去:老罗,你说归说,骂他干什么?

我骂他?我不骂,你们一个一个打算蒙我是不是?罗季同指着祝杰,盛怒之下手腕僵硬,你们以为这小子是什么混东西?我给和区一中打过电话,总教练也是区里响当当的人物,说咱们小业,给这混小子拎包!

江川万万想到,腾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闪动着真实的恨。他是体校的普通教练,虽然没有老罗的身份,算不上特邀返聘的退役冠军,可每个孩子都当作宝贝。

谁能想到,自己从来没委屈过的宝贝,哭了赶紧抱起来哄的薛业,到了人家手里就是个拎包的。自己珍视的孩子,到了人家手里什么都不是。

你这他娘的糟践人!江川穷极了口才,骂完又恨十六不争气,唉!

师父给春哥打过电话?薛业的心口仿佛开了窟窿:不是,不是那样,我和杰哥

你住口,薛苑和小薇不在了,你不是没人管,我管!今天我倒要问问公道话,我们小业哪点不行,给你拎包拎了三年,你良心安不安!罗季同拍案而起,愣是扶着桌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薛业指尖冰凉,三年朝夕相处,杰哥对自己什么样只有自己明白,三言两语没法解释。罗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杰哥不是坏人,你们别误会他。

祝杰往前走了一步。这个时候应当明哲保身,只有薛业这样一根筋的人才为自己说话。

我是拎包了,可杰哥没欺负我啊。薛业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杰哥把自己害惨了,他想喊,明明不是这样。

要不是杰哥,今天的自己站不起来。

不准帮他说话!罗季同爱之深恨之切,你爸爸妈妈为了你,连举报信都写过,你让他们怎么闭眼?

袁云挡在小师弟的前面:少说几句,师父正气头上。

薛业却不肯:可是你们不能冤枉杰哥,杰哥对我真的挺好的。

他对你好?他他罗季同险些没站稳,情急之下抓起桌上餐盘,瞄准了仇敌,下流!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尽管罗季同身手矫健,可手术还是伤了元气,支撑不住倒坐下来,盘子也没有打准,擦着祝杰的下巴尖,碎在了脸上。

一道三角形的口子。

祝杰没有躲,没什么可躲的,没什么可说的。高中三年,他对薛业确实不够好,最起码,态度上不够好。

交女朋友,虽然薛业说不在乎,但完全不走心也是做不到的吧。不然他不会憋不住问,杰哥你下练之后干嘛去了。他看见自己和女生一起走的。

当时自己恼羞成怒,瞬间变了脸,推搡着骂他,薛业你丫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我什么人了。其实,薛业并没把他当成自己什么人,是自己不敢听,不敢说。

是他已经把薛业当成了自己什么人。

罗爷爷,您别打我杰哥,您生气打我行吗?薛业态度一下软了。

我罗季同坐下缓气,我懒得打你,以后别让我看见这小子!你爸爸妈妈这三年的辛苦全白费了吧,白费了,你这才刚好点

薛业不敢过去,第一次见师父大动干戈。

罗爷爷,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远远地说,给杰哥拎包是我非要干的,我想给他当跟班。

罗季同攥住了轮椅扶手。

薛业急躁地往前:真的,是我非要赖着他。我不是出事之后才这样,是一直就高一军训我就喜欢他了,死皮赖脸地赖着,非让他罩我。我那时候怕人,杰哥帮我挡教官,还给我打蚊子。

十六,先别说了。袁云提醒他,这时候说这些无异于火上浇油。

祝杰仍旧安静,下巴尖挂着一滴血。

真的,杰哥没欺负过我。薛业绞尽脑汁回想,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他以前不喜欢男的,是我非要掰才给掰弯了,杰哥不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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