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清的尸体被随意抛弃在地上,女鬼的声音响起,她道“下一个。”
死亡终究是来了,这里是地狱手册的事件,生命是最不值钱的,即使之前别人没有死亡,不代表后面的人也能活下来。
“怎么,没有人愿意挺身而出,那我就公平一些,你们一起来吧”女鬼怪声说道。
忽然间,剩余四名没有进行考验的人全部浑身一震,他们四个同时被选中,全部陷入了幻觉之中。
楚义的眼前是一片白雾,耳边传来女鬼的声音“强壮的少年,你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你的父亲在你年幼时意外死去,你曾经天真的以为只是意外,但当你获得了神奇的力量后,你开始寻找真相,最后我想说的是,杀死你父亲的正是你自己,对么”
楚义眼前的白雾消散,他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这里是他曾经居住了十一年的家,父亲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桌前,整理着自己的笔记。
楚义愣住了,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死亡,他甚至已经忘记了父亲的容貌,但为什么此时他眼前的父亲会如此清晰。
哐当,大门被踢开,六岁的自己抱着一个足球从外跑了进来,他大口喝着父亲给他冷凉了的凉白开。
“爸,我想喝汽水。”
“汽水有什么好喝的,咱家最近比较困难,你爸又生病了,你就不能懂事点,让你爸省点心”母亲的声音响起。
楚义撅着嘴,嘟囔道“人家胖子家都给买汽水,就你们不给我买。”
“去去,别在这里嘟囔,把这个给你爸拿去,我晚上要加班,你记住让你爸准时吃一粒。”母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吩咐道。
楚义拿着药走到父亲身边,好奇的道“爸,你要是没按时吃,会怎么样啊”
父亲笑了笑,搞怪的道“怎么样如果我忘掉吃药的话,以后就再也不能和你说话了,每天除了睡觉,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哦”楚义点了点头,然后又抱着皮球疯跑了出去,父亲在后面看着,不由的笑了起来。
晚上,楚义跪在地上,父亲怒视着他,大声训斥着“你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没给你买你就抢人家的你这样做和做贼有什么区别”
“呜呜爸,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小小的楚义跪在地上哭着。
“你爸没本事,每天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钱,你知道我有多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可是就算挣不到几个钱,那也是咱家的活计,咱家虽然吃不了好的,但咱家人心是好的,你这样做就是坏了人心啊”父亲有些激动,悲伤的训斥着楚义。
忽然间,父亲捂着心脏,有些痛苦的,他对楚义道“去把我的药拿来。”
楚义连忙爬起来去找药,但就在他找到药后,一句话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父亲下午不是说过,只要不吃这药,他就能好好睡觉了么
第160章太容易
楚义很高兴,自己找到了一个能够让父亲休息的办法,然后他将药藏了起来,而他的父亲因为没有能够及时服药,因而病发身亡。
幼小的楚义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直到母亲的泪水布满面庞,直到他知道父亲这一觉再也无法醒来。
恐惧占据了楚义幼小的心灵,为了保护自己,也因为自责,楚义催眠了自己,在无意识中他完成了对自己记忆的催眠,他忘记了父亲是因为什么而死,他只知道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发生了一起意外,甚至长大后,获得地狱手册的力量后,他开始想办法追寻事情的真相。
而如今真相就在他的眼前,血淋淋的,真实的,足以让他崩溃的真相
楚义哀嚎着跪倒在地,他浑身抽搐,牙齿紧要,苏瑾和花野真衣都暗道不好,楚义的样子分明是精神崩溃了。
苏瑾如今已经明白女鬼的手法,她以幻术将众人带到最痛苦的回忆之中,用回忆刺激他们,引导他们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旦宿主精神崩溃,那么离死就不远了,刚才的韩一清就是如此,即使他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但在那种情况下,他宁愿死亡也抗拒着正确的答案。
或者与其说是女鬼害死了他,还不如说是韩一清自己求死,不过苏瑾能够眼看着韩一清求死,却绝对不会允许楚义求死。
“嗡”楚义的双眼中一层银光流转开来,他将精神力凝结成针一样的东西,直接扎入楚义的脑海之中。
“呃”楚义痛苦的闷哼一声,但同时也清醒了一些。
“你敢”女鬼尖啸,忽然间一根根肠子飞射而出,向着苏瑾席卷过来,苏瑾破坏了规矩,她要所有人都要死。
苏瑾双眼微眯,剔骨刀召唤在手,一记横斩,直接将席卷过来的肠子全部斩开,他将剔骨刀重新收入地狱手册,而后邪神长弓又被召唤了出来。
“我不想和你为敌,但这个人我保定了。”苏瑾张弓拉弦,一道乌光在长弓上时隐时现。
女鬼感应到邪神长弓的强大,但是她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放肆,比之前更多的肠子激射而出。
花野真衣也动了,她双手向地面按去,一股暗黄色的光芒从她的手掌中闪烁出来,而后只见所有的肠子速度都变慢了,这是怠惰之力,不管是不是生物,都会受其影响。
“我再说一次,我只是想保这个人,你若执意攻杀,我就下死手了”苏瑾怒喝一声,他之所以敢来硬的,完全是因为他们现在就在女鬼的体内,如果是前两个游戏,就算是他想来硬的也不行,对方随时可以退走。
女鬼很不甘,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哼,看在你化解我女儿仇怨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再敢对我的游戏做什么的话,我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
“多谢”苏瑾长出一口气,对付这女鬼他实在没有什么把握,即使邪神长弓威力无双,但到底能不能对付厉鬼这种存在,他其实是心存疑虑的,好在对方似乎还畏惧一些。
场中四个人,司徒烬第一个睁开了眼睛,他不屑的道“不对,我对国家的忠臣源于内心,源于相信国家会守护弱者”
没人知道司徒烬被问到了什么问题,但听他现在的回答,似乎和国家有关,他神情轻松,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