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桌好菜都进了宋星和白方辰的肚子里。
宋星还挺感动的,平日里抠门的父母在听说她被人绑架的事情后,吓得脸都白了,边哭边给她多夹了几筷子肉,让她补一补,压压惊。
虽说是重男轻女,宋爸宋妈也不是不爱女儿的。
而另一边,宋默在提出要给聂梓夜对稿子之后,聂梓夜就顺势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做客。
聂梓夜的家很大,是座独栋别墅,带花园游泳池的那种。从外墙上的爬山虎来看,这豪宅已经有些年头了,聂家至少有三代人曾住在这里。
房子里很冷清,一个人都没有,不像宋默脑补的那样佣人环绕、纸醉金迷。经过聂梓夜的介绍才知道,原来这里白天还是有人的,只是阿姨到了晚上就下班回家,不会留在宅子里过夜。
而聂梓夜他哥还在国外,不知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一家三口延迟了归国日期,就连小侄女开学的时间过了都没来得及把人送回来上学。
平时聂梓夜会提前跟阿姨说需不需要做晚饭,没说的情况下就默认不需要聂家没有留隔夜菜的习惯,所有饭菜都是现做的。
两人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晚饭只是简单地在派出所外的小饭馆对付了一顿,现在早已饥肠辘辘,可这个时间别墅附近也叫不到什么外卖。
宋默拉开厨房的冰箱看了看:要不我们随便做点吃的好了。我看看蔬菜种类还是挺丰富的,有白菜、黄瓜、胡萝卜,冷冻区里也有猪肉和牛肉。
宋默发现,大概是聂梓夜不常回家吃饭的缘故,阿姨准备的蔬菜瓜果都是比较耐放的品种。
宋默在剧组里培养出来的手艺可不是吹的,他先将牛肉拿出来解冻,切成厚薄适宜的片状,用刀打好网格,撒上盐和黑胡椒腌制大约十分钟,先用大火煎了煎,再用低温烤熟。
然后他用白菜泥做了个酱汁,撒了点干薄荷叶磨成的粉末,入口绵密口感清凉。
牛排做好后,宋默还用他那双格外灵巧的手削了朵漂亮的胡萝卜花,点缀在盘子边。
聂梓夜:
平心而论,最后那朵胡萝卜花雕得不错,刀工比大酒店的主厨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宋默的手速太快,聂梓夜就算有心想帮他打下手,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最后只能傻站在厨房边上看他来回忙碌,居然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有多慢。
他的视线始终围绕在宋默身上。
宋默系围裙的时候,他就盯着绑上蝴蝶结带子的那截细腰看;宋默煎牛排的时候,他就盯着宋默来来回回拿调味料的那双长腿看;宋默在削胡萝卜的时候,他就盯着宋默灵活纤细的手指看
从头看到尾,他觉得还没看够,宋默就已经把夜宵做好了。
一人一盘牛排,配一碗米饭,虽然菜式中不中洋不洋的,但味道好就行了,两人也不挑。
反正宋默不论做什么,聂梓夜都会说好吃。
最后他连胡萝卜花也吃干净了。
吃完饭,又拖拖拉拉了一阵,宋默这才在铺着泡沫海绵垫的矮桌旁盘腿坐下,面前摊开聂梓夜口中的主持稿。
当初给壮壮做玩具房的时候买多了这种拼图垫子,索性让阿姨在我房间铺上了,夏天热的时候还能睡在地上。聂梓夜从冰箱冷藏区拿了两瓶啤酒进来,会喝酒吗?
喝过。宋默以前没尝过酒的滋味,但原主喝过。
记忆里原主刚成年那天,跟几个好哥们偷偷溜出学校,在外面的小饭馆点了几个菜,还专门叫了一打啤酒,水果味,能当饮料喝。
所以宋默以为啤酒大概都是那个味的,拉开易拉罐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灌了进去,没喝两口就呛得脸红:咳这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苦?
我还是给你换杯饮料吧。聂梓夜看得有些心惊,忙将他的啤酒罐拿开。二十多度的进口啤酒要是这么个灌法,没两下他就能把自己灌醉。
饶是如此,等聂梓夜再度回来时,宋默已经拿起笔在他的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了。
金秋十月,活力校园这是什么老套的开场白,不行,得换一句宋默划掉这行字,趴在边上认认真真地写下一句新词,奈何握笔的手软得就像一滩水,写出来的字糊成了一团。
算了,还是我来吧。聂梓夜抽-出他手中的笔,坐在宋默旁边道,我照着念,有不对劲的台词你就指出来。
宋默捧着聂梓夜给他倒的牛奶,严肃地点了点头。
随后,房间里就响起了聂梓夜稍微低沉的声音。他的声线很有质感,主持的时候比起演戏时咬字更为字正腔圆,每个字都有感染力。
宋默一开始还能维持相对清醒的头脑,有衔接不连贯的地方还能指出来,到后面房间里就只剩下聂梓夜一个人的说话声。大约是牛奶的助眠作用,少年的脑袋一点一点,慢慢地整个人就趴在了桌上。
有请高数组合带来的表演《穿越》。聂梓夜报完这一幕,半晌没有等到宋默的回应,视线从稿子上挪开,发现对方已经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聂梓夜拿了床薄被单盖在宋默身上,然后重新坐下将剩下的几段默默改完。
所幸剩得不多,没过多久他就放下笔,打了个呵欠,在挨着宋默的地方也趴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谁先往地上倒的,泡沫垫子也摔不疼,没能惊醒他们。而且地上又不冷,一张薄被足够了,四肢舒展时睡得更舒服些,到最后他们都躺到了地上。
两人都下意识地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扯,结果越扯就靠得越近,最后胡乱地抱在一起,被子像打了结似的缠在身上。
天亮时,有着完美生物钟的宋默先醒了。
房间里没开空调,早晨的空气有些凉,他这副身体体质一直偏寒,睡着时会自己找温暖的地方钻。没想到他找热源能找到聂梓夜的怀里去,枕着对方的胸肌,还抱着他的腰。
他悄悄地将自己的胳膊撤了回来,又准备把脑袋挪开,突然间一只手掌按在他的后脑勺上:还早,再睡会。
宋默不敢乱动了。
两人昨晚都没洗澡,对着稿子就睡着了,可聂梓夜身上并不难闻,或许是和明星的习惯有关,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冲淡了汗味和酒味。
这味道闻久了就习惯了,宋默本来也没怎么睡好,被那只大手按着,又迷迷糊糊缩他怀里睡了个回笼觉。
最后两人是在阿姨的惊叫声中彻底醒过来的。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二少昨晚会回家,一时没注意这位上楼打扫的阿姨姓管,楼下还有个钟阿姨,两人准时七点钟上班,一天工作是从房间的打扫开始的。
要是她们先去看了厨房,或许就能提前发现宋默他们留下的痕迹,管阿姨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这屋子的主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两位阿姨都不先忙着打扫了,而是趁他们洗漱的时候快速做了一份早餐。
宋默难得在早上洗澡,走出浴室时下意识地去找床,然后他看见了聂梓夜放在床上的一套衣服:给我的?
对,都是新的,没穿过。聂梓夜擦着头上的水走进来,他也是刚洗完澡,用的是楼下客房的浴室。
视线在少年锁骨上蓄着的一小洼水上打了个转,聂梓夜很快别过头,对他说:一套衣服而已,你不必太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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