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欧维尔闭上眼。
‘你太卑微了。’他又告诉自己。
卡兰抱着他的腰,身体柔软地贴近,然后结束短暂的亲吻,看向四角柱的帷幔。
希欧维尔把她带过去。
“我腿上有个夹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来,我来。”卡兰站在床边亲了亲他的脸颊。
希欧维尔试图避开伤口。
‘你居然让一个黑发奴隶向你证明这种事。’
卡兰则努力寻觅着他被擦伤的痕迹,滚烫的吻几乎要让那个淡化消失的疤痕重新开裂流血。她悄声说:“我只是知道你没事而已,并非完全不在意。”
希欧维尔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吻锁定在唇上。
‘你应对她的爱感到嫌恶、憎恨。’
卡兰慢慢上去,她身上还沾着温暖的水汽。
“这样?”
“嗯。”希欧维尔艰难地吞咽着满足感,又亲了亲她的唇角。
帷幔放下。
“如果我碰到了伤处……”
“没关系。”
他已经饮下最痛的感受了。
肉-体不会比它更痛。
深秋凋落的叶堆积在地上,果实丰硕饱满,皲裂出甜蜜的汁水。纤细的苇杆在风中摇晃,随时可能折断,但始终牢抓地面,她垂得愈下,水纹就越激烈,动荡的湖面全部被掩盖在丛中。
“好些了吗?”卡兰疲惫地问希欧维尔。
希欧维尔抱着她,在她肩窝里点头。
卡兰讥笑道:“你现在还觉得幸运兔脚是迷信吗?”
希欧维尔也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跟那个没关系。”
“是吗?”
他质问自己是否太过钝感,只有在这种距离下,才能感受些微的爱意。
不,不是。
只是她给的太少。
“完全没有关系,只是巧合罢了。”他低声道。
卡兰抬起手想关床头灯,他把她的手臂塞进被子里,然后熄灭了光。
“睡吧,我太累了……”
“不。”希欧维尔安静地贴着她的嘴唇,慢慢推进,“我来吧。”
风波就这样在黑暗中翻涌。
周四。
卡兰吃过午饭就去找康斯坦斯了。
他们一起骑车到下城区,然后拐进巷道,里面停着一辆很大的旧货车。
康斯坦斯把盖在货车上的布拉起来,敲了敲门。
里面打开一条缝,卡兰跟着他爬进去。
里面坐着七八个黑发孩子。
最小的六七岁,最大的十六七岁。他们都坐在地上,面前有破破烂烂的书和铅笔、橡皮。
卡兰惊诧地看着康斯坦斯。
他居然真的带她来参加这种灰色活动了——教黑发孩子们读书。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学。”康斯坦斯对孩子笑了笑,随意在车上坐下。
“老师好。”
“您好。”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