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无他,另外一个人给他的感觉像是游离在人群之外,他像是站在这里,但其实又是独立于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人,说得好听点是超然,说得不好听的话那便是心事重重了。
是以,他更加倾向于前者。
起码,封祁给他的感觉是入世的,而且眸光锐利,站姿笔直,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如临崖上突然拔地而起的一棵野生红杉,永远虔诚地向着长生天。
这样的男人,是压不垮打不倒的,即使倒下了,他仍旧是枯木中最醒目的那一棵。
“你好,我是封祁,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封祁见对方认出了自己,主动伸手和顿珠握手,“关于集训的事情,我会和你再做商量的。”
藏传佛教的寺庙对于被商业化这一项来说是异常矛盾的,一方面希望自己的佛教精神得到宣扬,而另一方面又对商业化深恶痛绝
打扰他们的清修,罪大恶极。
可是随着地域和旅游文化的发展,越来越多处于深山僻壤的村庄都得到了发展和推广,就连许多名不经传的寺庙都得到了关注和各地人们的朝拜,让他们的灯油钱也有所提升。
然而,这并不代表寺庙里的僧人会全盘接受外界的一切。
这家位于马卡鲁峰大本营附近的寺庙规模可谓说是庞大,虽然五年前曾经经历过地震,几乎将寺庙毁于一旦。
可是立于寺庙大殿门前的迎客金刚所手持的金刚杵还是顶部朝下,底端朝上,代表着欢迎游道僧人借宿修行。
可是并没有多少人同情她,至少,叶峣心里是不可怜她的。
惹她不要紧,惹怒了云吞,谁都救不了她。
但是云吞知道将人咬伤会给叶峣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也只是意思意思一下吓唬岑蔓,给她点教训就好了。
果然,岑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目光怨毒地看着叶峣,眼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怎么她会遇到这样的人叶峣又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度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理所当然不会关心岑蔓,而是害怕叶峣吃亏。不过看她仍旧冷静的模样儿,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似乎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岑蔓遇上她,简直像是遇到了一块硬骨头。
有些人就是如她这般,越挫越勇,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无所不能。而且也从来没有哪个男人第二次见她居然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在岑蔓的认知里,她认为所有男人都必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叶峣在一旁看着还真是乐了,尤其是看见封祁对着岑蔓时一脸的不可理喻、难以置信,这般吃瘪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虽则她家祁叔叔并没有以一种绝对长辈的姿态来管教她、约束她,可是他在她面前就是法则、规矩,绝对强大的存在,现在她多年来信奉的法则突然被人打破,就这般看着还真是挺好玩儿的。
“你笑什么”岑蔓脸上虽然是笑吟吟的,可是心底到底是不爽的,被封祁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她可以不怼封祁,因为她有求于他,而且他有恩于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眼里能容得下沙子。
“今天你们要去哪里”蒋冶问道。
“有没有编织佛珠好一点儿的店铺介绍给我们”封祁问道。
“编织佛珠的店铺么有的。”蒋冶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报了两三个地址给他们,又靠近封祁几分说道:“昨晚跟你说的那几家店也可以去探询一下。”
“好。”封祁点头,答应下来。
“今天我无法陪你们过去,霏霏又不方便离开,你们自己去有问题吗”蒋冶问道。
“你有事”封祁多问了一句。
反正她对封祁和叶峣没多少好感,帮一帮他们有什么的
还能看到这对狗男女膈应呢
“你去他们的房间里找一找一串佛珠。”
男人不是谁,正是在老板那边短暂出现过的扎达,知道张小雅是可利用之人,也不计较什么,直接说道:“一串成色极好的鹿骨佛珠,找到了的话,我给你酬劳。”
说着还将手机点开,将图片给她看。
照片里的佛珠的确漂亮,好像还有什么别的神秘装饰,她辨别不清。
“喝点水,不要渴着了。”
封祁见她趴在窗户前一动不动地看了那么久,知道她心情复杂,但是直视阳光太久,始终对眼睛不好的,便让她喝点水歇息一会儿。
丽江没有直达靳川的航班,还需要到昆明转机,途中还要航空限制,延误了几个小时,这样一折腾,到靳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下了飞机到航站楼,叶峣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封祁揉了揉她的头,握了握她的手,“先回家再说”
“回哪里的家”
叶峣环目四顾,忽而觉得眼前一切都是新鲜的,她其实很少来靳川,自从封祁让封靖和杜姗收养她之后,她便刻意不来这里了。
封靖为人正义,这种事情也是遇上不少,驾轻就熟地和他们周旋,堪堪救出了那对夫妇,还顺便报了警。
只是,恐防对方报复,他们一路上不敢那么优哉游哉了。封靖这次虽然没有带团队来,可是他车上的拍摄装备就已经价值不菲,再加上他所得回来的资料,都是千金难求的,是以不得不谨慎。
从可可西里出来,一路上尚算顺利,一家三口渐渐放松了警惕,到了洛子峰附近,封靖决定请向导带他们进山去寻找雪豹的踪迹。
雪豹作为雪山之王,却是离群索居、行踪不定,能够拍摄到它的头脸也算是你走运了,大多数研究者只能在这里找到它们蹭下来的粪便,和一些毛发,其他的,想要见到它们的萌样,真需要天大的运气。
封靖为节省时间,特地找了当地向导带路去拍摄和记录。那些天叶峣病了,并没有全程跟拍,而是在蒙古包里休息,直至半个月后,封靖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他们继续出发。
那时候高二的暑假都已经过了大半了,封靖想带叶峣去冈仁波齐那边看看,好歹都来到日喀则了,不去阿里是太浪费了。
横竖也就迟早要回去的,封祁爽快答应下来,老爷子在那边还是不太放心,叮嘱道:“你们中午就过来,送丫头来了这边之后再去学校将小澄给接回来,他今天篮球赛,比赛完了可以回来。”
老爷子说话依然中气十足,但是硬邦邦的,没什么感情可言,封祁也不在意,“阿澄不是高三了吗还玩儿篮球”
“难道只是读书不运动了吗”老爷子听得火冒三丈,“你那时候不也整天疯玩”
封祁觉得自己大概和自己的老爹八字不合,说不到五句就要吵架,闭了嘴听他将话吼完,语气也冷淡了不少,“我挂了。”
“昨晚的事情对不起。”沈度说道,心里莫名紧张,视线也一瞬不瞬地攫取住她。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叶峣知道他要对自己说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过多地怪责他,毕竟他也是受害者,被人利用。
谁也没有想到莫辰隐藏得这么深,只是一个小小的造型师,却在悄无声息地推动着事态的发展,离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