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入了承王妃的院子,婢女让她在外头等,但不想正遇上了喝得醉醺醺回来的承王。

见她站在院中,承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竟一把将她抱住,说了好些调戏的话,碧芜挣扎不得,周围的下人亦是不敢上前阻拦。

直到承王妃的婢女回来,颤巍巍告知承王她的身份。承王才有些败兴地放开她,临走前却还不忘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经过此事碧芜心有余悸,甚至夜半做梦都会被惊醒。

但听闻没多久,承王就不意在出行时从马上摔下来,摔折了腿,不得已在府内修养了好几个月。

碧芜当时就觉得是报应。

谁能想到表面彬彬有礼的承王,骨子里却也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

她下了楼,回首看了眼承王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下默默嘀咕,愿这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能像上一世般再遭一次报应。

这个想法方才冒出头,碧芜就听“砰”的一声响,回头一瞧,便见承王不知怎的,竟仰面自楼梯上摔了下来。

但他到底有些功夫在身,往下跌了几格,就一下抓住了扶手,半跪着稳住了自己。

可方才这一番动静不小,引得大堂中的人纷纷侧目看去,一想到自己方才的狼狈样,承王脸上颇有些挂不住,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下摆,最后将袖子一甩,沉着脸快步上楼去了。

站在楼下的碧芜以帕掩唇,许久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心下感概当真是老天有眼。

转身之际,余光瞥见二楼栏杆处站着的一人,碧芜却是一愣。

那人或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侧首看来,在目光触及她的一刻,眸中寒意顿散,他薄唇抿起,冲她淡淡一笑。

俊美无涛的面容,挺拔如松的身姿,正是誉王。

碧芜想起刚刚承王莫名其妙的一摔,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可是……应当不会吧……

在外头晃晃悠悠一炷香后,待碧芜再回到楼上时,赵如绣在一众皇子公主的围绕下已是有些坐不住了,还不等碧芜开口,主动辞行离开。

回程的路上,赵如绣也提起围猎的事儿,问碧芜去不去。

其实所谓围猎,倒不仅仅是帝王与众大臣皇子一块儿去皇家围场狩猎,而是借此彰显大昭武力强盛,表现天子威仪,同时也可增进君臣、父子关系,因而除却狩猎,不乏游玩之性,前往围场的众臣也允许携带一两位家眷。

作为安国公府的嫡女,照例碧芜也该跟着萧鸿泽一道去的,可听见赵如绣问她,她却有些吞吞吐吐,只含糊道了一句兴许会去。

因她如今情况特殊,心底实在不想去那般人员混杂之地,就怕一不小心便暴露了自己有孕之事。

抵达安国公府后,碧芜一直在心底琢磨着怎么回避这次围猎。

然才一下马车,就有家仆跑来请她去花厅,说太后身边的李公公来了。

碧芜不明就里,想不出太后找她究竟能有什么事。

待到了花厅,便见萧老夫人也在,李德贵喝着茶水,显然已经坐了好一会儿,见她回来,忙站起身来迎,“二姑娘回来啦。”

“李公公。”碧芜冲他微微一福身,“公公今日来,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要事要吩咐?”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儿。”

李德贵微微一抬手,冲门口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人很快就将门口的箱子抬了进来,搁在了碧芜面前。

“太后娘娘听闻二姑娘从应州回来了,特意命奴才送些东西来,都是今年苏杭进贡的锦缎。太后娘娘说她念您念得紧,但想到您才回来,旅途疲惫,便不召您进宫了,只等着围猎那日见您呢。”

听到“围猎”二字,碧芜面色一僵,不由得怔愣在那厢,萧老夫人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提醒道:“小五,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恩啊!”

碧芜回过神,忙施了一礼,“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李德贵看了眼那箱子,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二姑娘务必用这些锦缎做几身衣裳,留着围猎时候穿,才算不辜负了太后娘娘的心意啊。”

这话听在碧芜耳中多少有些奇怪,她捉摸不出其中意思,只能强笑道:“是,还请李公公替我谢过太后娘娘。”

萧老夫人和碧芜都是懂人情世故的,命人准备了好些金锭,送给了李德贵。

李德贵推脱了一番,但最后还是“勉强”收下了。

人走后,碧芜盯着那几匹锦缎若有所思,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茫然间,一抬首却见萧老夫人愁眉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总觉得她这祖母应当是知道些什么,沉吟半晌道:“祖母可是有什么想对孙女说的?”

见她看出来了,萧老夫人低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拉她在一旁坐下。

“小五啊……”萧老夫人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说,少顷,才道,“其实你不在的那阵子,祖母曾被太后娘娘召进了宫,说起了你的婚事……”

碧芜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安地咬了咬唇,试探着问:“太后娘娘可是为孙女定好了人选?“

萧老夫人默默点了点头。

“是何人?”碧芜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

她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很多事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但她没有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快便为她定下夫婿人选。

她紧张地盯着萧老夫人,便见她那祖母嘴唇阖动了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是誉王。”

碧芜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她猜想过许多人,就是偏偏没猜到是誉王。

可若她真的嫁给誉王,不就代表她如今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旭儿和那人又要莫名其妙地续上父子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