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垫,再去赴单于的宴会。”
刘小猪明白,卫青说得有道理。他在乡下见过喝得烂醉如泥的大汉,喝醉了之后,连自己偷看别人家婆娘洗澡的破事,都会忍不住抖出来。
他转身出了帐篷,刚好看到匈奴厨子阿布拉。他大喊一声,朝阿布拉挥了挥手,向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最近这几日,他为了打探消息,趁着帮奴仆们干活,偷偷学匈奴语。其中,匈奴厨子阿布拉和他最要好。这个红脸的匈奴大叔,吃过他做的卤肉之后,热心地教给他一些匈奴词语,用来换取卤肉的制作方法。
刘小猪天生聪明,学东西都很快。这几天他掌握了好多匈奴词汇,能结结巴巴地表达出简单的意思。他亲热地跟着阿布拉,用不太熟练的匈奴语说着:“阿布拉大叔,肥肥的肉,有吗我饿。”
阿布拉偷偷地把刘小猪拉到一旁,从锅里捞出来一块牛肚子上的肥肉。刘小猪也不嫌油腻,立刻把肥肉就往衣服里面塞,又朝阿布拉笑了笑,飞快地跑走了。
回到帐篷后,卫青和刘小猪分食了这块肥肉,又继续思考应对单于的对策。刘小猪看着卫青,佩服对方的勇气,但又很担心他年纪小会出差错,担忧地说:“公子,若是你顶不住了,就装醉昏过去吧。还有我呢,我一定会努力周旋的,你就放心吧。”
卫青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晚上
军臣单于特地命人烤上最鲜嫩的羔羊,带上些好酒,叫上几个女奴,要探探这对主仆的真假。之前阏氏对他说过这窦家父子的事情,他半信半疑,不敢轻易下判断,只待面见真人之后,才能做出决策。
酒宴上,军臣单于举着酒樽,对着卫青两人,一脸真切地说:“哎呀,窦公子不辞千里来我匈奴,本汗居然不知,招待不周,理当罚酒。”
说完,他豪迈地把酒樽里的美酒喝净,对着卫青身边的女奴眼神示意。女奴立刻把卫青的酒樽也斟满,恭敬地递给卫青。
卫青连忙笑呵呵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窦历能得单于赏脸一见,应当是我罚酒才是,怎敢受单于如此礼遇”匈奴人的酒樽做得比秦人的大多了,卫青人小酒量也不大,才喝了不到一半,他脸上就开始泛红,傻笑起来,显然有几分醉意。
军臣单于见此,满意地点点头。对付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管他真假,几杯酒下去,不愁他不说真话。还有他那仆人,叫什么来着,也得一并灌醉了,看他俩搞什么主意。
他用小刀割下几片烤肉,指了指卫青身边的刘小猪,开口问:“敢问这位壮士叫什么名字美人啊,快给给壮士斟酒满上,再给壮士端上只鲜嫩的烤羊腿”
刘小猪和卫青对视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单于不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些东西来,是不会罢休的。
刘小猪俯身朝单于磕了个头,一脸感激地说:“小人叫刘彻,区区奴仆之躯,在单于这种勇武的英雄面前,哪敢自称壮士。小人感谢单于的赏赐,单于真是大好人”
说罢,他接过女奴递过来的美
酒,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因为喝得太急了,呛得他咳嗽了几声。喝完,刘小猪装作无意的说了句:“单于的美酒真好喝啊,之前小人以为侯爷酿的琥珀光已经是天下最好的美酒了,没想到单于的美酒好像更好喝一些。”
琥珀光琥珀光葡萄酒
这个词勾起了军臣单于的兴趣,他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终于要问到些东西了。他可知道,这是从大秦贩来的上好葡萄酒,喝起来果香浓郁,除了贵点,没有别的毛病。
没想到啊,这琥珀光居然是窦家的产业,这窦庆可真是个能人。
“哈哈,是本汗自大了。窦公子家里出产如此佳酿,我却拿此等劣酒,在公子面前献丑。这琥珀光不便宜啊,窦家应该赚了不少吧。”军臣单于嘴上打着哈哈,眼里却盯着卫青,心中的怀疑更深。这小子要搞什么鬼,家中如此富贵,还要来和他谈什么生意,逗他吗
在军臣单于的质疑中,卫青放下酒杯,眼框中满满湿润。他含着泪,装作坚强的样子,不甘地说:“单于有所不知啊,我们窦家只是给陛下挣钱的工具。天上的大雁都飞走,弓箭就该藏起来了。陛下要走了葡萄园,还想要走窦家一半的生意。单于您评评理,哪有这么贪心的人啊”
不,我更贪心,我想把你们家里的钱都抢走,再把你们都杀了。
军臣单于佯装出几分同情,好像看着自家最疼爱的后辈一样。他和蔼地把卫青叫到自己跟前,拍着卫青的肩膀,大声说:“那你有什么困难不不是要和本汗做生意吗,本汗要怎样帮你”
卫青站到军臣单于的面前,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他虽然在咸阳面见过陛下,但也没距离得怎么近啊,单于是匈奴人的皇帝,这种气势压下来,他心中开始发慌。单于嘴里的酒气喷到他的脸上,熏得他差点忘词。
卫青低着头,在那一刻没有说话。刘小猪见事态不对,眼睛一转,在座位上不停地磕头,连声哀求:“公子,您就说吧,我知道你读了些书,讲求什么忠义,不舍得背叛秦人。但你得想想家里的亲娘啊,姨娘还在咸阳等着你回去呢。您要是不说,我来说”
刘小猪跪着爬到军臣单于的面前,借着几分醉意,激动得眼睛都发红了。
“陛下想要从侯爷身上掏出更多的钱,把窦家的油水榨干榨净。侯爷没法,就想在大秦贩马赚钱。大秦缺草场,马匹的价格也因此降不下来,侯爷看中了雁门郡的草地,打算用雁门郡的消息和单于做交易,换得雁门郡三分之一的土地,作为窦家的马场。
这种事情,被皇帝发现,就是要杀头的侯爷对外人不放心,便派我们公子前来。公子是私生子,没多少人知道公子和窦家的关系。侯爷用姨娘威胁我们公子,公子无奈,只能出来跑这一趟。一旦被皇帝发现,侯爷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全推到公子身上”
刘小猪越说越大声,眼中流下了泪水,连鼻涕都流出来了。他也不怕卫青嫌恶心,就地抱着卫青的腿,眼泪鼻涕都差点蹭到卫青的衣服上。
“我刘彻的性命是公子救的,没有公子,我就是那个在街头讨食的乞丐我不管什么皇帝老儿,只希望公子和姨娘都能够好好的”
这会儿,卫青也回过神来,他抬眸看着军臣单于,鼻腔里发出抽泣的声音。刘小猪说得如此动情,他也必须坚持着把戏唱下去
他含着泪,似乎强忍悲痛,直视着单于的眼睛,说:“我爹派我来和单于交换秦军的消息,单于若是得了这些,不出几日,定能攻破雁门。窦历希望单于能信守诺言,事成之后,把雁门的三分之一土地,分给窦家做马场。”
卫青好像很怕单于不答应,还掏出窦原给他的玛瑙玉佩,递给了单于。“单于
,这是我窦家主人才有的玉佩,窦家商队的管家都认得。不信,您可以去向其他人调查。我说的句句属实,请单于相信我窦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