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卫之正傲慢地把视线从她身上转向她身旁的男人。
看清这个男人的容颜,王卫之顿时惊呆了。
“魏凉?!怎么会是你……”
啊哦。
林啾耸了耸肩,摊手道:“本来不想让你看见,便是省得大家尴尬。这下可好,那就敞开了说吧。”
王卫之眼角微抽,警惕地盯住他们二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卫之,”林啾道,“你不要先入为主,觉得我们是坏人。”
王卫之气乐了:“难道不是?”
林啾摇头:“自然不是。你想一想,我昨日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为了你好?”
王卫之冷笑不迭:“我只知你目的不纯。”
“我的目的,的确不纯,”林啾老实地承认,“但我与你的目的其实也差不多。”
王卫之皱眉凝视着她。
林啾毫不介意地牵起了魏凉的手。
王卫之顿时瞳仁紧缩,嘴巴慢慢张大:“你,你们……”
“唉,”林啾道,“既然你看见了,那也没必要瞒着你。我要玄门密钥,目的便是要帮助柳清音放下。你也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挺辛苦的,皆是因为她心中执念太深,不愿放手。”
王卫之:“……”
“你看,若是成功让柳清音放手的话,既成全了我,也是成全了你。”林啾好脾气地拉人入伙,“你和我,目的是一致的。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只不过无法放到明面上来说,因为那样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你应该明白的。”
王卫之的脑容量不够用了:“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清音放下魏凉,和我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对。”林啾竖起大拇指,“聪明。”
“你能有什么办法?”王卫之不信,“我什么办法都用遍了。”
林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就比如我昨日对付你那样。你看,我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过我是你娘,但你最后不也自觉喊了一声娘么。怎么样,如今心头是不是敞亮多啦?王佑然,你看,连你这么聪明的人都能被我成功开解,足以证明我很擅长替人解开心结。对付柳清音那种笨人,自然是小菜一碟。”
她晃了晃手中的玉盒,展示自己的成果。
王卫之成功被带偏:“哼,还算是有一点本事吧。你要是真能让柳清音忘记魏凉,倒是一件好事。”
“那就这样说定了。”林啾果断拍板,“你要保密,在事成之前,千万不要把我和魏凉的事情透露出去,若是激起了柳清音的醋意,让她发现了我的存在,那就再无成功的可能。事成之后,我便会把玄门密钥交还给你,喏,以魏凉的人格担保。”
魏凉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王卫之挑着唇角笑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你叫什么名字?”
“你早晚知道。”林啾潇洒地挥了挥手,“我们走了,不必送。”
“嗤,谁爱送。”王卫之抱起手,懒懒地蹲在了废墟中。
……
魏凉忍不住屈起手指,敲了敲林啾的脑袋。
“干嘛?”她像一只鸟儿一样,猛地转头,凶凶地瞪起眼睛看着他。
“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古灵精怪。”他笑道。
本是一个不太好的局面,竟生生被她扭转成了这样——王卫之被拉下水,秦云奚的前路上不知被挖了多少坑。
她笑得弯起了眼睛:“嘿嘿。”
魏凉问:“你就不担心卓晋也跟过来?”
“他不会,”林啾摇摇头,“以他的聪明才智,恐怕已猜到梦香的事与我们有关,他又不知道他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种时候,必定不会选择再与你我正面硬碰。”
魏凉微微挑眉,遗憾道:“都被夫人看透了,日后果然夫纲难振。”
“不过还是得防着他。”林啾叹息,“和他斗智斗勇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来吧。”
魏凉不动声色,将她揽进了怀中。
他的妻子,果然处处给他惊喜——冷静,聪颖,适应力极强,不逞能,敢认输。
说话之时,林啾已经将携带了柳清音生辰八字信息以及精血的灵气灌入玄门密钥,连接阴阳虚实,只待柳清音入瓮。
“你是为我护法,还是与我同去?”林啾问道。
魏凉道:“寻一个安全之处,我与你同行。”
“好。”
二人刚刚掠过一处积雪的山峦,林啾忽然身形凝滞,只来得及留下一句“来了”,神魂便被玄门密钥拉入劫境之中。
同一时间,柳清音正睨着龚琳,教训道:“我辈修士,当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若都像你这般庸碌无为,虚度光阴,世间早已被邪魔占据。”
龚琳如今的心态已大不一样,闻言,只淡笑着回道:“有人在战场拼命,也有人得运送补给,储备后勤。只是分工不同罢了,何来高低贵贱。大剑仙该不会认为宗里的管事们都在庸碌度日吧?”
柳清音气结。
如今慕容春做了后勤总管,龚琳给他打下手,修行比从前更加怠惰,却像个圆溜溜的球一样,叫柳清音无从下嘴。
一口气刚提上来,忽然俏脸便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