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车顶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安歌顶着傅周深的目光,右手抓过了傅斯珩随意垂在身侧的手。
安歌手凉,指节细长,似葱白指。
她的五指紧紧地贴着傅斯珩的手掌,慢慢往下滑。
两人的目光再次撞上。
安歌仿佛从傅斯珩眼里读出了点讯息。
类似于,“辣鸡。”和“你还不是要牵?”这种。
安歌和善地翘了翘唇角。
傅斯珩的骨节分明修长,五个指节顺着他的指缝插进去,紧紧地握住。安歌不断加力,试图用自己的手指骨节绞压着傅斯珩的手指骨节。
十指连心。
从骨节根除绞过去,疼死他。
车里,暗流涌动。
傅斯珩右手肘抵在车窗边,手掌撑着脸,低头看着安歌,扯了扯唇角,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你就这么点力气?”
声线低迷。
这话落安歌耳朵里是挑衅,落在乔瑶耳朵里是宠溺。
傅斯珩的语气像极了在顺一只快要炸毛的宠物。
“饿了?”傅斯珩又添了把火。
“……”安歌咬着字音,“那我再握紧点。”
最后,安歌扣在傅斯珩手背上的指尖在上面掐了道深深的月牙印,都没让傅斯珩变过表情。
倒是傅周深呵呵笑了一声:“看样子,安小姐当真是很讨我们阿珩喜欢。”
安歌:“……”
国家傅斯珩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车驶入家私人会馆。
周遭环境清幽,会馆仿明清时期的私家园林而建,楼阁枕河而落,回廊曲折。六月的天,风吹皱了一池碧波,荷叶抽了尖尖,亭亭而立。
傅周深在前,他身边跟着乔瑶,两人被侍者引着。
落后两人数米远的地方,安歌头往傅斯珩那边歪了歪,突然开口:“有什么新剧本吗?对一下口供?”
“没有。”
安歌若有所思了会,又说:“那我们可以先立个人设,短时间没法对口供。但我们可以根据人设临场发挥。”
“什么性格的人势必会做什么样的事,按这个逻辑走下去。打个比方,你哥提的问题,就是一个情境,在这个情境中,我们可以套用一套人设,来合理想象这个性格的人可能会做的事。”
傅斯珩看上去兴趣不大:“你什么人设?”
临近傍晚。
会馆四周没有高楼大厦做遮挡,万丈霞光层铺进庭院,给四周渡上一层柔光滤镜。
橘色的光彩下,安歌认真地想了下后,开口:“可妖艳可清纯可乖顺的漂亮小姐姐。”
“可能是还个大哥。”
“一个你爱而不得的女人。”
“一个被你苦苦追求的女人。”
“一个……”
傅斯珩从容不迫地接话:“一个暗夜女王。”
安歌被秒杀。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开个小号取个沙雕网名再搞个土味非主流头像去招惹傅斯珩。
想到那个鬼都认不出的非主流头像,安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那头像截的我自己都认不出来。”安歌的视线顺着傅斯珩的锁骨,慢慢往上滑,一直落到傅斯珩脸上。
晃了晃小脑袋,安歌凑近了问:“诶,你为什么会认出来?我哪点让你印象这么深刻?”
这祖宗给人的感觉永远都很淡,自带的疏离感,将自己和其他人一律隔开。
她是哪点这么突出,突出到让祖宗记忆这么深刻?
傅斯珩抬手,目光捕捉到前面停下来等看戏的傅周深,指尖突然改变了方面,落到了安歌腰上,带着人往怀里一勾。
安歌腰细,盈盈一握若无骨。
曲线紧致,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不到半点儿赘肉。
美倒是挺美的。
就是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