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能捞她的,有且只有眼前的祖宗了。
吁了口气,安歌突然抬手,抓住傅斯珩的手腕,晃了晃,似是在撒娇,表情分外真挚:“傅总,你还想要女朋友吗?”
“你不会真想看你女朋友铁窗落泪吧?”
安歌的秋水瞳映着灯光,干净的像是玻璃珠,里面影出男人清隽的身影。
声音像是含了棉花糖,软软和和的。
傅斯珩一向波澜不惊的眼里蔓出一丝兴味,弯下腰,他凑近安歌,唇在离她半尺远时停下。
“女什么?”
安歌很想回答女性朋友,但危机关头,战术可以迂回一点。
摆出愈发真挚的表情,安歌试探着回:“老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老总压小总,职位再高,还能高过傅斯珩?傅斯珩背后可是整个宁瑾集团的老董,他亲爷爷。
傅斯珩伸手,从被安歌抱在怀里的山核桃纸袋里捻了个山核桃出来,“咔嚓”一声捏碎,漫不经心地捻去外面褐色的衣子。
“张嘴。”
安歌下意识张嘴。
山核桃被喂了进来。
他的手指被冰敷过,凉凉的。指尖擦过她的下唇肉,漫不经心的摩挲了下。
安歌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上去,贴着他的食指侧边,来回扫了那么两下。视线上移,安歌一下子撞进了傅斯珩戏谑的眼中。
回过神来,安歌咬着山核桃肉:“……”
她在干嘛?
“自己剥,多补补脑子。”傅斯珩起身,抽了两张纸慢条斯理地擦过指尖后,说:“让宋子山进来。”
办公室门一开。
宋子山迈着宛如逛后花园似的步子进来,看样子颇为自满。
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坐在红木沙发上的女人时,透出股嫌弃,还没等他嫌弃完,视线内又出现了傅斯珩的身影。
背着光,男人犹如神祇。
“宋叔,这么晚了,不如是何事劳宋叔亲自过来?”惯常的冷声冷调。
宋子山被问的心惊肉跳,当下想稳住心神。
他来之前特意找傅周深探过口风,问那事是真是假。电话里,傅周深只说了句不妨事,那十有八九是假,待那模特自然不必心慈手软。
怎么傅斯珩在这里?难道……
“二少爷怎么过来了?”宋子山隐隐猜到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冷气从脚底窜起,额头冒了层冷汗。
傅斯珩又从纸袋里捻了个核桃出来,剥壳去衣,颇自然地喂给了安歌。
“陪女人的。”
“她受了点惊吓,被宋叔的侄儿吓到崴了脚。”
傅斯珩轻描淡写一句话,却让宋子山心底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觑了眼安歌,女人半点儿不像受惊的样子,倒是像刚睡醒,眼角带着几分湿意,面色红润,咬着核桃一副被男人滋润过度的模样。
宋子山已是半点儿话都说不上来了。
傅周深那句不妨事才是假,借他试探这女人在傅斯珩心里的地位才是真的。
他不过是一颗弃子,他已经被傅周深从他的阵营中踢了出去。
弃子,没有保的必要。
想到这,宋子山腿软到差点站不住。
比起傅周深,傅家的二爷才可怕。他触了傅斯珩的霉头,他背地里贪污公款那事被曝光也是迟早的事。
“既然宋叔来了,那更应该好好教训才是,什么应该碰什么不应该碰,宋叔应该知道吧。”傅斯珩话里有话。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宋子山缓了半天,涩着声音回答:“懂了。”
“我先给夫人赔个不是,待日后有机会定登门致歉。”
魏舟冷哼了一声。
还日后有机会?明个儿就去和宋世仁作伴铁窗落泪了。
宋子山来得气势汹汹,走得灰溜溜。
安歌才咬了两个核桃的功夫,人就被傅斯珩三言两语打发了。
牛逼啊傅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