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子半点儿没有被戳破的尴尬,哎了一声:“这人啊,总要有个愿望和理想是不是?这愿望总是会变的。上一个实现了,那自然又会有下一个,怎么可能还在原地踏步。”
安歌呆了呆。
这踏马说的挺有道理的噢。
茶水沸了。
白色的雾气从壶嘴喷薄而出。
傅斯珩眯着狭长的眼。
“咕咕崽,爷爷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我这老人家活了七十多岁,也该够了。这愿望呐,你随便听听,莫往心里去,你们工作要紧。”傅老爷子光明正大的卖起了惨,连叹气都带了转折。
一折三叹。
叹得安歌心里酸溜溜的。
她亲爷爷去世的早。因为突发脑溢血,走的很突然,都没来得及看到她长大成人。
干咳了一声,安歌舔了舔略干的唇角:“爷爷,我们尽力!”
“那感情好啊!我们阿珩也要努力啊,积极响应国家二孩政策。”傅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顿时喜笑颜开。
“你和阿珩先坐着,我去找厨房阿姨给你炖点汤好好补一补。”傅老爷子一脚踏出了门,又踩了回来,“你们没避孕吧?”
安歌硬着头皮摇头。
茶室门被合上。
二、二什么玩意?
响应什么东西?
安歌有一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错觉。
抬眼看了看傅斯珩,发现他煎茶的表情愈发的寡淡。
“你爷爷以前是做计划生育工作的吗?”
傅斯珩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你是准备无性生殖?还是细胞有丝分裂?”
“你生物学的好好哦,或许还能克隆?”安歌舔唇,又小心翼翼的加了几个字,“或者寡人有疾?”
“你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
安歌秒回:“我没有问题!”
傅斯珩凉凉的瞥了眼安歌:“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有问题?”
安歌:“……”
一连被老爷子特殊关照了几天,喝了不少补汤,安歌终于熬到了回s市。
下了飞机,已是晚上。
景和公馆位于s市的新商圈附近,占地面积极广,一片只建了18幢别墅。每一幢别墅风格不一。
一入夜,周遭静悄悄的。
她和傅斯珩住的这幢地理位置极好,临靠着馆内的天然水系小潺涧,透过客厅的大落地窗可见外面的铺设在河面上的小木桥。
晚风阵阵。
瘫在懒人床上,安歌失眠了。
她有认床的毛病,换一个地方很难睡着,但出奇的,在帝都那些天,每晚倒是睡的很舒服。翻来覆去,安歌折腾到凌晨也没睡着,抱着枕头也不行,酝酿不出半点儿睡意。
盯着壁顶看了会,安歌摸到手机,点开收藏夹,找到定制私人香调的调香师,戳进主页,一个一个翻下去,打算买一瓶和傅斯珩身上味道差不多的香水回来喷到枕头上。
翻了半天,没找到称心的。
调小了手机屏幕的光,安歌抬手捂住了脸。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次数重复多了,习惯成了自然。
她不过是在傅斯珩身边睡了小十来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甚至没了那熟悉的味道,还能睡不着……
隔天早上起来,安歌整个人都泱泱的,没什么精神,只喝了半杯牛奶。
偌大的景和公馆里只有她一个人,傅斯珩不在。
趴了会,安歌起身去整理行李。
她和傅斯珩回来第一晚就住进了景和公馆,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整理。
她住三楼,傅斯珩住二楼。
二楼全被打通,做了卧室,卧室内有个单独通向三楼步入式衣帽间的小电梯。衣帽间很大,低饱和度的色彩搭配硬朗的线条,尽显低奢。
化妆台向阳,中间置了张软塌。
四面隐在墙内的柜子被摆放的满满当当,里面一大半是她的衣服,这还只是一季的。
傅斯珩的衣物早有助理收拾好了,他的衣服不多,且都是些是正装,几乎都是黑色的,很少见其他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