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也不管他要去哪,直接扯着他就往前殿走。
我们一路走到了前殿,还没进殿,表哥的大嗓门就突兀的响起:“妹妹,妹夫”
接着,我和李承鄞的背都被重重地一拍,饶是有点心理准备,我还是被表哥那个力道拍得后退了一步。
五哥和赫失则站在表哥身后看着我们发笑。
我一时之间竟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还是李承鄞先开口招呼他们坐。
李承鄞之前还冷着脸,一路上没跟我说过什么话,进了殿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先是跟五哥他们喝酒划拳,接着又带着他们出去打猎,还去空地上比骑马,看谁跑得快。
我自然也跟着去了,我以前总觉得李承鄞骑马不如我,但这次他跑得比我快多了,我怎么追都追不上,我好久没见他这样恣意自在、神采飞扬了,比之前板着脸养眼多了。
跑了一阵之后,我见跑不过他,便勒住了缰绳,看着他和表哥在前面你追我赶。
五哥见我不走了,也勒住了马,问我:“怎么不跑了”
“跑不过。”我说。
五哥笑了一下,瞧着我,道:“在中原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我想了一下,“开心啊,不过,有时候真的好想回家,好想爹娘,还有你们。”
五哥道:“小九啊,西州和中原相距甚远,虽中原有回门之礼,可,你夫君是太子,断然没时间陪你回,你若要自己回,依着礼法是不可能的,你啊,看开一点,古往今来,和亲公主能回家的甚少,即便能回,也是在夫君死了之后。”
五哥每次要和我讲道理的时候,就会叫我“小九”,他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懂,我就是想想而已。其实,和明远娘娘比起来,我已经很幸运了,至少李承鄞还年轻,不用担心会当小寡妇。
五哥见我不做声,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大概不知道,中原皇帝想攻打的其实不是朔博,而是丹蚩,丹蚩素来与西州交好,若是丹蚩没了,唇亡齿寒,西州也会受到打压,成为一个空壳子,被吞没,或者面临更惨的境地。”
我心中蓦地一震,猛然看向五哥。
阿翁是丹蚩的王,若是丹蚩被攻下,阿翁也会死
五哥接着道:“太子殿下先发制人,祸水东引,将矛头指向了朔博,丹蚩才幸免无事。”
“李承鄞是他”
五哥点头,“我也是经父王提点才知道的。所以,小九啊,即便抛开了你的个人情感,殿下他也是丹蚩和西州的恩人我也不是叫你去报恩,而是让你知道如今形势,你的一念之差,可能就会毁掉中原与边境的盟约,叫中原的皇帝有了攻打我们的缘由,你知道吗”
我张了
张嘴巴,一时之间竟觉得嘴皮有千斤重。我身上的职责我一直都知道,不用五哥提醒,我也会安分地当好太子妃,我不知道的是,李承鄞竟为丹蚩和西州挡去了大灾,他上次被皇帝打得半死,多半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忤逆了皇帝的意思,皇帝自然勃然大怒,就算要了他的命,也是可能的他素来懂得权衡利弊,为何要赌上自己的性命
五哥又说了句什么,我根本没听清楚,只是有些发怔地望着前边。
李承鄞和表哥已经比完了,也不知道谁胜谁负,但看他二人心情都极好一般,正有说有笑地谈论着什么。
他们拍马过来了,原来他们比了个平局的,都要赠送对方一件礼物,李承鄞送了表哥一件狐裘,表哥则送了李承鄞一把自己做的胡琴。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李承鄞命人生了火,众人席地而坐,烤起肉来。之前猎的山猪被架在火堆上烤着,泛着晶莹的油光,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表哥的兴致来了,竟唱起歌来,赫失则吹起了筚篥,李承鄞也用表哥刚送的胡琴拉了起来。
表哥的声音豪放,唱的是丹蚩有名的赞歌,特别有气势,配着筚篥的如泣如诉以及胡琴的悠扬,叫人心情无限好。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烤肉了,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丹蚩,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听着嘹亮的歌声,所有的烦恼都被抛在了脑后。
我喝酒喝得微醺,稍微清醒一点时,已经回到承恩殿了,李承鄞不在,我想了好久才想起,似乎他将我送回承恩殿,命人给我备了洗浴热水便走了,似乎,他并没有消气。
我沐浴之后,躺在床上,躺了好久都睡不着,大约因为喝了点酒,意识格外的清醒,就坐了起来,披了件斗篷便开门出去了。
左拐右拐,拐到了丽正殿,殿里还亮着灯,时恩站在殿门外,我一靠近,时恩便拦住了我。
“太子妃请回,殿下已经睡下了。”
“可是,灯还亮着啊。”我才不信他已经睡了。
时恩顿了顿,依旧道:“就是睡了啊。”
他的眼神瞟来瞟去,肯定是李承鄞吩咐了不让我进去,他才这样说,我绕过他,道:“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太子妃,殿下正在”
门没插,我一推就推进去了,时恩的话都还没说完。
一眼看过去,没看到李承鄞,但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好像是在左边响起的,我于是往左边走。
左边有个小门,只是掩了一下,我碰了一下,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李承鄞”我叫了一声,就看到李承鄞正舀了一瓢水往身上冲他没穿衣服,身上湿漉漉的,正在沐浴
我一叫他,他便回了头。
我窘死了,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头顶涌,但脚又像是被钉在了那里一样,挪也挪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老五: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正文第91章九十一
李承鄞大约也没料到我会闯进来,脸上有一丝的惊诧,但他很快回了神,手忙脚乱地取下一旁的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胡乱地套上衣服,快步出去了。
我捂了捂发烫的脸,赶紧跟上去。
李承鄞先是去了书案前,挑了一册竹简书,静坐着翻阅,我见他看书,也不好出声打扰,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他看完。
好不容易他看完书了,却又提起笔,铺了纸,开始写字,我只好继续默不作声地等在一旁。等了大约一刻钟,他终于抬了头,问:“有事”
我赶紧点头。
“说吧。”他放下笔,看着我。
我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是来认怂的,但他都问了,我总要说些什么吧我想了想,于是道:“阿渡说,想跟赫失一起回丹蚩,她出来这么久,想家了。”
“那便回吧。”李承鄞道。
“还有,五哥的意思是明天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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